第七百七十七章自闭症
虽然已经一再在心里面提醒了自己,秦景明的死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江晚晚还是没有办法割舍掉这一丝丝的愧疚。
在第三次梦到的时候,江晚晚惊醒过来,给怪医老师发了消息过去,怪医听了江晚晚的描述,也确定是江晚晚想得太多,才会将曾经这些事情全都想起来。
唯一的办法,只有江晚晚自己控制住不去想,才能想不到,但是江晚晚每天白天的时候都在想着这些,晚上不可能会想不到。
所以怪医勒令沈时霆,每天都跟在江晚晚的身边,想办法去分散一下江晚晚的注意力,这样才能延缓江晚晚记忆的恢复。
沈时霆了解江晚晚,就算知道是这样,在这样的关头出去,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舍弃,也不可能是江晚晚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所以还不如直接带着江晚晚去忙起来。
“之前联系的那些人,只有一个人在昨天有了回音。”
江晚晚闻言,眼睛亮了一些——之前本来以为那些人都已经遇险了,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一个存活下来的。
沈时霆就知道,只要说起这件事情,江晚晚肯定会觉得感兴趣,于是道,“约在了今天晚上,担心夜长梦多,今天晚上就见面。”
“那边已经让人给保护起来了,明春是绝对没有办法接近她的。”
“太好了。”江晚晚抬起头,眼中微光闪烁,”我们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收获的,对吧?“
看着江晚晚的双眼,沈时霆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于是攥住了江晚晚的手,声音低沉,“嗯,没错,我们一定会。”
终于等到了晚上约定好的时间,江晚晚和沈时霆到达约定好的地方,凌云很快迎上来——之前护送着陈锐平安到达,现在凌云又负责保证里面人的安全,看上去也是有些疲倦了。
“回去之后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江晚晚有些关切地看着凌云,凌云很快点了点头,“知道了,夫人。”
两人走进去,只见一个单薄的少年坐在桌子后面,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就像是在摆弄着一个心仪的玩具,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空荡世界。
江晚晚皱了皱眉头,看着沈时霆,沈时霆低声道,“他有自闭症。”
“自闭症?”
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江晚晚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人会被放过了——就算他们找到这少年,他还是不会说出任何事情,或许对曾经的事情,他的接收能力都完全不敏.感。
就算现在肯开口,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听说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和熟悉的人是可以交谈的,脾气也还算好。”凌霄从后面跟上来,有些无奈,“不过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熟悉了,要多久才能熟悉。”
时间可不等人呢。
江晚晚闻言上前去,少年仍然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完全没有感知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你好?”
江晚晚的声音轻柔,但是少年还是没有分出一点点目光,江晚晚有些无奈地转过头来,朝着沈时霆摇了摇头。
忽然,少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目光也从自己的手上面,转移到江晚晚的身上。
见状,江晚晚若有所思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粘着一个粉色的小猪贴纸,大概是之前哄小宝的时候留下来的。
少年喜欢贴纸?
江晚晚将贴纸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而后伸出手,少年的目光随着贴纸移动到了江晚晚的脸上,似乎理解了江晚晚的意思,于是伸出手,搭在了江晚晚的手上。
沈时霆和凌霄在后面对视一眼,凌霄挑了一下眉,“没想到夫人还有这本事呢。”
没有多言,沈时霆的目光落在江晚晚的身上,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能第一时间将江晚晚拉到安全的范围之内。
在江晚晚的身边,他就是守护着江晚晚安全的盾。
见少年乖顺的伸出手,江晚晚也感慨于事情的顺利,在少年的手背上贴下这张贴纸,少年抿着嘴唇,而后开口。
“喜欢。”
少年的吐字发音非常清晰,并不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江晚晚也已经知道了,少年对自己熟悉的人,是会说话的,所以与其现在干着急,不如想办法成为少年熟悉的人。
这样也就能够问出更多的消息了。
少年的病症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对以往身边环境的不在意,对于而言,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少年能够感受到自己是对他好的人,接受度一定会更高的。
“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呢。”
江晚晚弯着眉眼,“你放心,你在这里会很安全,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少年闻言抬起头,半晌又摇摇头。
“不做朋友。”
江晚晚挑了一下眉头,少年紧接着又开口,“你做姐姐,你是姐姐。”
听到少年的话,江晚晚先是愣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按照年纪来算,似乎也确实应该是和她以姐弟相称的,但是少年自闭,看上去又有些心智不全,所以江晚晚还想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哄。
看来有些行不通。
不过既然少年开口了,那自然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论是姐弟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只要能够建立一些基础,想办法博取少年的信任,就足够了。
“既然,我是你的姐姐,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吗?”
少年理解了一会儿,而后顺从地点了点头,“季度,我叫,季度。”
像是担心江晚晚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少年拉过江晚晚的手,在她的手心里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远处的凌霄清了清嗓子。
“boss,这个季度可就是一个孩子。”
沈时霆“嗯”了一声,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实际上,面色已经冷得和十二月的冰雪一般了,偏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要嘴硬。
“我根本就没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