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不是你的错
听到江晚晚的话，明春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表情，“你在教育我吗？你记得秦景明……哈，你如果真的记得秦景明，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应该是我，而是你了。”
“……”江晚晚确实不记得秦景明，对秦景明的了解也就只有梦里面一点点回忆，但是她依然相信，秦景明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报仇方式。
如果秦景明不是那样的人，首先爷爷也不会让自己和他走得太过亲近，这是江晚晚对爷爷的信任，也是对秦景明的信任。
“总之，在你能够说服我之前……”江晚晚低下头，点了点单子上的人名，“在你能够说服我之前，我是不会答应和你合作的。”
“江晚晚！”
明春的双眼都已经红了，“你对不起他……你怎么能够不答应，他是为你才死的，他是为你才死的！”
“是吗？”
“可是那不也是他愿意救的吗？”
平白受到这些指责，其实江晚晚的心中也是有些委屈的，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被人针对不是她的错，被人惦记也不是她的错。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她能决定什么？
她愿意惦记着秦景明为自己做的一切，也会感激，但是这不是明春道德绑架她的理由她会有自己的判断，但是绝对不会受到明春的语言胁迫
说她冷血也好，过于清醒也罢，总之，江晚晚现在不相信明春说的话，也不会因此而滥杀无辜，她现在不能够答应明春的条件，就算心中也有几分明了——
秦景明大概，确实是为了保全自己而遇到了危险。
但是这不是江晚晚不明不白就答应下来的原因，关于这件事，她还要回去之后和沈时霆商量一番，再决定后面的事情。
“明天我们就离开黑市了，不过我相信你总有能够联系上我的方式。”江晚晚退后两步，“明春，你的话我会考虑，事情的真相我也会自己去调查。”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说完，江晚晚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明春一个人，在看到江晚晚的背影消失之后，跌落在地上，紧紧地攥着拳头。
“秦景明……你不应该救她的。”
“你不应该去救她的。”
……
江晚晚离开之后，没有继续逗留，探查消息，只觉得心里有些乱，应该要好好地整理一下，再说其他的事情。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刚刚两人在里面，究竟是交谈了一些什么，只知道江晚晚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明.镜之外，唯一一个被叫过来，让主人亲自见面的人。
要知道，就连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黑市的心腹人员，也只是知道上面的指令，而绝对没有一个人见过主人的真容。
因此，虽然江晚晚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春也没有下达任何让江晚晚离开的指令，但是底下的这些人也完全不敢阻拦，让江晚晚随便先离开了。
沈时霆没有回去，而是在起头，紧接着就正对上沈时霆的双眼，一时间心中的委屈也压抑不住了，走到沈时霆的面前，抬起头。
“沈时霆。”
听出江晚晚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委屈，本来沈时霆还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见状，只是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闻言，江晚晚点了点头，而后和沈时霆一起回到了房间，知道手里面被塞了一杯热水，才回过一些心神，深吸了一口气，“黑市主人是个意料之外的人，我今天见到她了。”
听到江晚晚的话，就连凌霄都从不远处看过来，沈时霆有些意外，不过在看到江晚晚异常的时候，他就猜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没有想到江晚晚竟然见到了黑市主人。
“是明春。”
一个有些奇怪又不觉得违和的答案，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质疑一下，但是沈时霆不会质疑江晚晚，于是点了点头，“和秦景明的死有关系？”
没想到这沈时霆都能猜得到，不过江晚晚还是点了点头，“对，和他有关系。”
秦景明为了自己付出生命，江晚晚只要一想到这个就会觉得愧疚，一方面理智又在拉扯着自己，告诉江晚晚，这并不是她的错。
她没有办法决定那些事。
凌霄见状，识趣地离开了房间，留给两人交流的时间。
江晚晚将明春告诉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时霆，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江晚晚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至少有任何她一起，承担所有复杂的情绪了。
“不是你的错，不要难过。”
江晚晚点了点头——其实她是能够明白其中利害的，但是江晚晚毕竟不是一个只会计算得失的机器人，她也有着自己的感情，因此才一时间难以接受明春口中的“真相”。
没有多言，江晚晚和沈时霆静静地相拥了片刻，江晚晚终于整理好情绪坐起来，眼睛中微光流转，重新恢复了生气。
“我还记得那张名单上面的名字，除了安德森家族之外，我几乎没有多少知道的人，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以这些人作为切入点？”
尤其是那些已经遭遇过明春“报复”的人，那些人都遭遇到了什么，曾经又做了一些什么，这不就是最好的参考标准了吗？
沈时霆顿了顿，半晌才开口，“单子上面的名字，你全都记得？”
“……”
如果是之前，江晚晚可能不能明白沈时霆的话中隐含着什么意思，但是上一次她已经和怪医老师聊过，怪医老师一准是将她曾经可能有超忆症的实情告诉给了沈时霆。
不过江晚晚也因此心中一怔。
之前虽然她的记忆力也比常人要好很多，但是远远没有到这种程度，那张纸上面的名字不仅仅是多，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国人名，没有任何的逻辑性，就如同书上晦涩的专业名词。
江晚晚居然只是看了几眼，就完全记下来了。
这一点，江晚晚自己当然也能明白过来，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太多了，她并没有刻意去回忆曾经的事情，但是这些记忆仍然在自己慢慢地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