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风言风语
今天大家都在外面的原因,是因为今天已经是在黑市的倒数第二天了,黑市晚上会放一场海上烟花,虽然烟花也都是稀松平常,司空见惯的东西了,但是这是黑市主人的心意。
来到这个黑市,大多数人还是会顾及黑市主人的,毕竟这背后之人非常莫测,江晚晚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单纯就是因为觉得海上烟花一定会好看,于是过来看看而已。
和沈时霆很多美好的回忆都是关于烟花,江晚晚转头间看到了明.镜,从不远处朝着自己走过来,不禁挑了一下眉头。
在黑市已经很多人见过明.镜了,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也能看出这人绝对不简单,于是不由得沉思片刻。
宋晚和这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最近几天的传言,大家对江晚晚的态度都有些谨慎,虽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但是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传言,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
但是一方面,时先生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得罪的角色,就算江晚晚和他真的就是传闻中的那种关系,除了一点点鄙夷之外,又能说些什么呢?
“夫人,这些人的目光还真够露骨的。”
看着旁边人的目光,凌霄低声道,“不过你和先生究竟打算怎么处理?就这样任由他们想象吗?”
“随意。”
思索了片刻,凌霄猜想这两人大概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微微咂舌,也就算是过去了——两人毕竟对这些东西向来都不是非常在意,因此凌霄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宋小姐。“
正在两人对话的空档,明.镜已经走到了江晚晚的面前,看到江晚晚之后,面上显露出几分意外,“我还以为今天你不会来了。”
毕竟最近的风言风语都已经落在了他的耳朵里面,虽然明.镜知道江晚晚和沈时霆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表面上他现在是并不知道的。
于是也表现出了几分合作伙伴应有的担忧。
江晚晚一直在观察着明.镜的表情,因为之前的很多证据指向了黑市主人,江晚晚对于明.镜的态度也更加谨慎了一些。
但是终究是在外面,又当着明.镜的面,江晚晚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轻轻颔首,“我不来,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人,可就没有好戏可以看了。”
看着江晚晚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明.镜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主人会选择将赌注放在江晚晚的身上了——
其他的人面对这些事情,表面上装不在意,实际上一个个精打细算,在意得要命,但是江晚晚就不是,江晚晚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只要没有越过那一条底线,剩下的都可以被她当成放手一搏的把戏。
“既然宋小姐这么有信心,那我就静观其变了。”
江晚晚点了点头,明.镜见状也没有多留,虽然在黑市上面和他有交际的人不多,知道他在某一种意义上代表着黑市主人意愿的人也不多,但终究不是没有。
如果和江晚晚周旋的时间太久,那些人就该揣测起来了。
想到这里,明.镜也没有继续犹豫,转过身来直接离开了这里,江晚晚看着明.镜的背影,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并没有展现出来。
今天的重头戏还远远没有到,江晚晚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和心神。
在明.镜离开之后,就没有任何人敢靠近江晚晚了,主要还是担心自己会惹祸上身,直到安德森家族的人过来,这僵局才被打破。
厄尔跟在布里尔、德因的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江晚晚,自从那天回去之后,厄尔越想就越是觉得后悔,如果自己没有告诉江晚晚那么多消息,现在也不至于会变得这么忐忑。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他也只能暗暗地祈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真的会变成江晚晚守口如瓶的秘密,不要再三个嫡系少爷面前戳穿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厄尔知道江晚晚应该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但是没有开口,于是松了口气——
看来江晚晚是不会出卖自己了。
江晚晚确实没有戳穿厄尔的打算,毕竟厄尔此举,其实无疑也是断送了自己第二次坦白的机会,越是这样,厄尔放在自己手里面的把柄就越多。
等到厄尔意识到的时候,应该早就已经成为了自己这根绳子上面拴着的蚂蚱。
想要跳出去,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江晚晚勾了勾唇角,布里尔见状走过来,看着江晚晚,没有什么憔悴或者心虚的感觉,笑容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信心。
如果她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信心,不可能已经事到临头,还能继续嘴硬的。
想到这里,布里尔也就愈发不觉得担心了,上前来热络道,“宋小姐也来看烟花吗?时先生没在您身边?”
“嗯,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工作嘛。”江晚晚眨了眨眼睛,布里尔见状也被惊艳了一下,心想宋晚确实长得好看,无怪乎他那个一向谨慎为上的二弟落了陷阱。
德因如果能够保持着之前的劲头,说不定也有可能会得到,这位被时先生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的垂青。
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宋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原本众人看江晚晚,几乎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就是假冒的,没有想到现在布里尔的态度确实如此的峰回路转。
这样的态度,也让众人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疑惑——难道说,这个宋晚的身份并不是假冒的,而是有人嫉妒,或者是诚心造谣?
相比于布里尔,德因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络,在注意到江晚晚目光投过来的瞬间,有些僵硬地转开了脸。
江晚晚勾了勾唇角,也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全都落在布里尔的眼中,布里尔不由得有些意外——
毕竟被时先生精心浇灌着长大的宋晚,应该不会很习惯从前对自己卑躬屈膝的人,忽然变得不屑吧?
德因的转变简直过于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