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熏香
听到沈时霆的话，江晚晚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商如瑟，商如瑟见已经被拆穿，于是也不再继续装睡，睁开眼睛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两人，商如瑟弯了弯眼眉。
“姐姐的儿子，还有他的妻子，你们好啊。”
甫一见到就是一场欺骗，让江晚晚对商如瑟的态度更加谨慎了一些，看着面前的女子，和之前在商文阙那里看到的商如瑟完全不同。
有些危险。
“我们不是来闲聊的。”江晚晚正了正神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沈时霆的母亲要独自离开沈家，致幻药物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忽然想到什么，江晚晚伸出手探向商如瑟的手腕，在诊过脉之后蹙起了眉头——商如瑟的身上已经没有致幻药物的毒素了，这也是完全健康的躯体。
商如瑟伸了个懒腰，看上去有些懒散地将眸子投过来。
“小姑娘，这段时间里我听说过你，你很聪明也很有能力，我很欣赏你。有你在沈时霆的身边，向来我姐姐的在天之灵一定也很欣慰。”
江晚晚没想到商如瑟会直接将商如笙已经去世的事情说出来，目光转向沈时霆，沈时霆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意外，竟然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也是……
江晚晚最开始就没觉得能瞒得过沈时霆，只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如果不是商如瑟的话，这表面上的平静至少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不要用身世来岔开话题。”江晚晚意识回笼，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商如瑟，“你体内的致幻药物已经解开了，离岛这么多人，包括你的父亲，堂堂商家的家主都没能解开。”
“你还敢说你没有问题？”
商如瑟笑了笑，对着江晚晚的目光完全不虚，“我承认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姑娘，但是仅此而已。至于致幻药物嘛，这里面的水太深，你们就不要随便来掺和，徒增不快了。”
商如瑟话中的意思就是在告诉江晚晚，她确实知道很多关于致幻药物的事情，但是她并不想告诉两人。
江晚晚咬了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不能被商如瑟牵着鼻子走，而后也瞬间意识到商如瑟的话竟然对她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平时江晚晚明明都会让自己保持冷静，就算有人故意触怒自己，也会立即意识过来，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细细地嗅了一下屋子里的香气，江晚晚皱着眉头，意识到几分不对，“你在熏香里面放了东西，会让人觉得焦躁。”
听到江晚晚的话，商如瑟才显露出几分惊讶。
“看来你和传闻中一样有本事，我还以为是父亲为了让你能在外面扛起一片天，故意这么说得。”
商如瑟语气中的高高在上让江晚晚有些不悦，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是熏香放大了自己的所有情感，于是迅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能够更加清醒。
“别想干扰我的情绪。”
江晚晚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道，“致幻药物的事对我们两个人而言都是绝顶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会因为一点点药物的干扰而放弃询问。”
“不要白费心思了。”
听着江晚晚的话，商如瑟总算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江晚晚的脸，上下打量后迟疑片刻道，“你和陆长空是什么关系，算算年纪，难不成他是你爹？”
“……你认识陆长空？”
江晚晚此话一出，就相当于是变相承认了商如瑟的猜测，商如瑟笑了笑，道，“我就说呢，怎么气势汹汹的。”
她站起身，赤着脚踏过毛毯熄灭了室内点燃着的熏香，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室内的熏香味道就几乎散得一干二净了。
感觉到这股香气不再，江晚晚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情都平复了下来，于是有些迷惑地看着商如瑟。
“如果早知道你是陆长空的女儿，我就不会说那些话了嘛。”商如瑟弯着眼睛，“你应该不知道吧，我还追求过你父亲呢。”
“……？”
这环节江晚晚到哪儿知道去，如果不是因为莫云澜之前用陆长空的脸过来骗她，她现在就连陆长空的长相都没有多少印象。
“要说这个致幻药物呢，和我关系不大，如果算起来，也就是一个受害者而已。”商如瑟靠近了一分，笑盈盈地看着江晚晚，“但是这东西和你母亲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的母亲不在你身边吗？”
“她对离岛应该更熟悉才对。”
江晚晚万万没想到竟然所有的事情能回到母亲的身上，仔细想想，确实没有人知道母亲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是当年陆长空从致幻药物案中带回来的受害者。
难道母亲真的是离岛的？
沈时霆从身后拉住江晚晚的手，让她和商如瑟离得远了一些，江晚晚才猛然拔除自己方才的想法——不知不觉之下竟然又被商如瑟带着走了。
因为熄灭了熏香，江晚晚下意识觉得现在的思考环境已经是安全的了，所以紧接着就被商如瑟的话再次迷惑了。
就算早有准备，她还是被迷惑了。
沈时霆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死去，而且和商如瑟没有过多的交流，心情平稳，所以才没有受到商如瑟的影响。
“没意思。”
自己的小心思被沈时霆识破，商如瑟表情中的热络消失了很多，“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和致幻药物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如果一定要说，只是因为我比较幸运。”
商如瑟的话依旧模糊不清，江晚晚现在经历了几番欺骗，已经不会相信商如瑟了，于是和沈时霆并肩站着。
“告诉我，我父亲在哪里？”
商如瑟嗤笑一声，“你都不知道陆长空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
“……”
江晚晚被商如瑟的话一噎，决定不和她辩论这件事，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今天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只能转过头看着沈时霆，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