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怀疑
“多谢沈总没有揭穿我了！”江晚晚眼中总算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不过更多的是因为恶趣味得到了满足，笑起来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
沈时霆摇了摇头，“想一出是一出。”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发现他们现在的氛围有些过于暧昧了，江晚晚收敛起眼中的笑意，沈时霆的手也顿了顿。
“当年的致幻药物案，不知道沈总调查得怎么样了？”
听到江晚晚主动提起，沈时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江晚晚没有注意到。
“还没有什么消息，调查到的东西都太过流于表面了，应该和真相相差甚远。”沈时霆的语气十分平静，所有的探究都被他隐藏下去，“你今天去见了陆晴芷？我还以为你留在宁城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
虽然沈时霆的语气挑不出什么问题，但是江晚晚从少年时就喜欢着沈时霆、追随着沈时霆。她太了解沈时霆了，于是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思及此处，江晚晚的面色也彻底平淡了下来，细细看着还能察觉到几分冷意。
但是沈时霆的心中也在想着事情，于是没有察觉到。
“既然各自都有隐藏着不说的事情，沈总何必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江晚晚后退半步，道，“如果沈总是真的想要和我合作，至少拿出一些诚意来……总不会是一句虚无缥缈的爱吧。”
沈时霆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江晚晚的手腕，说些什么，江晚晚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丝毫没有闪避。
但是终究，沈时霆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
“好，我明白了。”江晚晚又恢复了礼貌但疏离的模样，一字一句听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绪，“既然如此就不多打扰了，致幻药物案我会自己调查，不劳烦沈总费心。”
“江晚晚……”
沈时霆叫出她的名字，江晚晚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察觉到这边氛围不大对，走过来的凌云正看到这一幕，自然也看到沈时霆试探着伸出，最终却还是落下来的手。
“沈总不信任江小姐吗？”
就算是凌云听到凌霄和自己说的那些，都下意识觉得，江晚晚绝对不会和致幻药物扯上什么联系……为什么反倒是沈时霆不相信呢？
闻言，沈时霆也没有解释，而是一言不发地转身下了楼。
凌云微微蹙眉，但也不好说些什么——他所见到的江晚晚，无论是拥有记忆的“江晚晚”，还是失去记忆的“宋晚”，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大方的女子。
他自然也不会相信，江晚晚会和那种歪门邪道扯上联系。
另一边带着一肚子气的江晚晚回到家，有些麻木地洗漱好上床，才像是缓和了一些。
虽然江晚晚不知道沈时霆是在怀疑自己什么，但是沈时霆的态度让江晚晚原本温热了一些的血瞬间冷了下来——她忽然意识到，他们中间还隔着千万重山，而她一次次想着僭越。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江晚晚想，好在事到如今情情爱爱早就已经不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要想办法调查出当年的真相、想办法带回母亲和兄长团聚、想办法让自己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立足，做最安稳的那一颗钉子。
可是就算这样想……
江晚晚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又圆起来了。
“就算是这样想，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呢？”江晚晚喃喃着，而后闭上了眼睛。
……
知道赵小玲约了自己中午见面，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自作主张？”
江晚晚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面前被人处理过的消息，抬头看向有些心虚地低着头的聂新竹，带着几分笑意道，“有本事了啊，小竹子。”
听到江晚晚这么亲昵的话，聂新竹抬起头赔笑道，“这不是想给你报仇吗？之前你对赵小玲真的很不错，她却带着你的稿子去投奔陆晴芷。“
“我这个人最讨厌背叛的人了，背叛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江晚晚弯了弯眉睫，聂新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在挨训，于是瞬间把脑袋耷拉了下去。
“算了，就算你提前告诉我，我也不会准时赴约的。”江晚晚挑了一下眉——要说记仇，应该没有人能比得过她了。
听到江晚晚的话，聂新竹总算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江晚晚站起身，看了一眼时间，道，“不过现在应该去见她一面了。昨天在陆晴芷的工作室，赵小玲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比陆晴芷那个蠢货还是要聪明一些的，应该已经看出我的记忆恢复了。”
“晚晚……”
聂新竹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没看到燕予的身影，才放下心来。
“不用担心，我让燕予去监视沈时霆了。”江晚晚垂下眼眸，“想让燕予不监视我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可以给她找点事儿做，让她没有时间精力随时盯着我。”
沈时霆的诱惑力可不比她小多少，宋裁严是如何抉择的江晚晚并不知道，但是在两者之前权衡，燕予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时无刻盯着江晚晚的。
聂新竹朝着江晚晚比了个大拇指，但是也注意到江晚晚提起沈时霆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不过……
聂新竹现在也不想知道江晚晚最后会这么选择了——无论如何，她都是最希望江晚晚幸福的人，无论今后她是否和沈时霆和好，聂新竹都无条件支持江晚晚。
她永远站在江晚晚这边。
江晚晚不知道聂新竹在想些什么，站起身，道，“正好趁着燕予不在的时候去见赵小玲，如果燕予回来了，你想办法帮我拖延一下。”
“啊，好的，你放心……”聂新竹还没有说完，江晚晚就已经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你放心去！”
聂新竹来回踱着步，而后瘪了瘪嘴，从窗户看着江晚晚匆匆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怎么都不让人把话说完，恢复了记忆越来越没有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