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道歉
如果不是因为陆晴芷，陆长空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更不会做逃兵！
“等到长空一个人带着晴芷回来的时候，长川已经离家出走，而凤雍和程落也已经下葬，只留下了他们唯一的孩子凤栖梧。”
相比于陆冥幽的崩溃，江晚晚要冷静很多，迅速地捕捉到了陆老爷子口中的关键词，“一个人？”
陆老爷子点点头，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冥幽的母亲现在究竟在哪里，但是长空带着晴芷回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后来在国外死于海难，大家都说他是殉情了。”
这和陆冥幽从小听说的版本全然不同，在他的心中，他的父亲是为了任务死去的，是英雄，而现在陆老爷子却忽然告诉他，他的父亲不只是逃兵，而且害死了很多人。
江晚晚注意到陆冥幽有些不对劲的情绪，握住了他的手，陆老爷子见状，也摇了摇头。
“你的父亲一生中确实做了很多对的事，也救了很多人……或许在最后，他还是自私了吧。”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陆老爷子本身也是军人出身，刚出事的时候恨不能打断陆长空的腿。
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恨意消散，再想想，他们似乎都是普通人，他又有什么资格恨自己这个儿子呢？
江晚晚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而且对陆冥幽的父母并不了解，但她总觉得这个故事中有很多的漏洞。
听陆老爷子的意思，在陆冥幽两岁之前，陆长空一直都是在正常执行任务的，虽然老爷子没有细说，但是能感觉到，他们这个四人小队所做的每一个任务都绝不简单。
那为什么只有怀着陆晴芷的时候，陆长空才决定带着妻子离开呢？
如果说是因为这件事和陆冥幽的母亲有关，未免有些过于牵强附会了，毕竟那些制药的人只要还在世界上一天，陆冥幽的母亲就要多承受一天的窥探。
斩草除根难道不是比奔走逃亡更好吗？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江晚晚又没有亲身经历过，因此这些疑问仅仅停留在她的大脑中，看着陆老爷子和陆冥幽低落的样子，只能一手握住一个，沉默着让他们两个缓和一下。
“所以凤栖梧的动机也很明确了，他认为是陆家人导致了他的家破人亡，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蛰伏在陆家，只是想要等到未来的某一天，给陆家致命一击。”
江晚晚冷静地分析着，两人没有反驳，而后江晚晚就忽然提出了疑问。
“如果是这样，那我又在这个故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江晚晚抬起眼眸，陆老爷子和陆冥幽闻言也看向她。
是的，单看这个故事，就是陆家和凤家的纠葛……可是这和江晚晚又有什么关系呢，江晚晚只是一个孤女，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甚至可能还没有出生。
破晓三番五次的针对，表明了江晚晚在这个故事里，一定有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这次回帝都，疑问揭开了一些，但也没有完全解开。
江晚晚和陆冥幽离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各自思索着，而陆老爷子回忆起这些陈年往事，又想起了当年那些悲伤和痛苦，大家都需要时间去反应。
“大哥……晚晚姐姐。”
陆晴芷的声音在面前有些怯懦地响起，江晚晚和陆冥幽如梦方醒一般地抬起头，才发现陆晴芷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也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了。
江晚晚后退几步，给两人留出对话空间——按照这两天对陆晴芷的了解，陆晴芷应该不会喜欢她在这里，没想到她刚要走就被陆晴芷叫住了。
“姐姐，我想当着大哥的面给你道个歉。”
江晚晚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
陆冥幽的声音不算小，周围的家仆闻言都看过来，陆红鹤也刚出来，正遇上走廊上这三个人，于是走过来。
“这三个孩子在走廊里说什么呢？”
陆红鹤走过来，江晚晚就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装傻开溜了，只能在心理叹口气，然后转过身来站定了，听听陆晴芷究竟想和自己说什么。
江晚晚还没有说什么，见陆红鹤走过来，陆晴芷的眼泪反倒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知道，我取代了姐姐的身份，大家心里其实都更加喜欢姐姐。”陆晴芷低下头，“我也嫉妒姐姐事事都比我优秀，羡慕姐姐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喜欢，所以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
江晚晚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些事我从来就没有……”
“我知道，我动了姐姐的合同，姐姐一定很生气，所以我要和姐姐道歉！”
陆红鹤见状，连忙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晴芷刚回家里，还不懂那么多的规矩，晚晚你就原谅她吧。”
听了陆红鹤的话，江晚晚有些啼笑皆非。
她根本就没有主动去找陆晴芷的麻烦，合同的事情江晚晚还没来得及追究，没想到陆晴芷反倒先站出来，说了这一大堆不像是道歉的道歉。
陆冥幽一看到江晚晚的表情，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简单收场了，于是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陆晴芷叹了一口气。
“首先，陆晴芷已经回来一年多了，什么是陆家的规矩，只是做好自己也做不到吗？”
江晚晚本来有着一双温柔的杏花眼，但是凌厉起来，仍像是一把开刃的剑，“其次，那张合同最大的问题甚至不是你擅自使用，而是你没有走法务部审批，就擅自启动。”
“那是沈氏给出来的合同，你知道沈氏和陆氏是竞争关系吗，怎么能直接拿出来用？”
说到这个，陆冥幽有些敏锐地回过头，“合同有问题？”
没有遮拦，江晚晚颔首，直接道，“沈时霆在合同中夹杂了一条要求，只要我启动了这个项目，就必须要在日后答应他的三个要求，否则将会面临的就是一个亿的违约金。”
“一个亿？”陆冥幽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