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水到渠成
“找到了！在一家废弃工厂！”
沈时霆收到消息之后直接顺着导航找了过去，如果江晚晚在的话，就知道刚才013的所言非虚——
为了让沈时霆没有办法快点找到他们的位置，013确实找了一个很偏僻的工厂，如果没有团子的帮忙，沈时霆就算把A市翻过来，都很难这么快找到。
“江晚晚！”
沈时霆推开工厂的大门，月光从大门缝隙中涌进来，却看到江晚晚一个人躺在地面上，身边空无一人。
“江晚晚……”沈时霆大步跑过去，跪坐下去托起江晚晚的脑袋，直到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把她横抱起来。
周锦川和怪医几个人紧随其后，看到江晚晚得救，都松了一口气。
“晚晚，让我看看晚晚。”周锦川走过来，想去拉江晚晚的手，结果被沈时霆错身避开。
沈时霆淡淡地看了周锦川一眼，没有多言，怪医从后面拉住了还想上前的周锦川，摇了摇头，周锦川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直接原地蹲了下来，没有追上去。
江晚晚在沈时霆的怀里依赖得蹭了蹭，沈时霆心中一片柔.软，抽出一只手握了握江晚晚冰冷的手，轻声安慰道，“不要害怕，已经安全了。”
江晚晚在他的怀中安静地闭着眼睛，周锦川则在身后心虚一般地松了口气。
……
半小时前。
在013想要动手的那一刻，凤尧忽然夺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江晚晚返回去的时候凤尧已经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看着江晚晚，像是一头困兽。
“不好意思，之前骗了你。”
凤尧有些愧疚地闭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013控制，我要趁着还清醒的时候跑远一点，让他不要回来找到你……”
“我的上衣口袋里有你的解药，这次十三给你下的是毒药，你必须现在解毒，不过吃下去之后可能会有一阵时间的脱力，只要恢复了，就快离开。”
江晚晚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凤尧——看起来凤尧知道的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多，江晚晚一直以为凤尧没有关于013的记忆，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只要我清醒，一定会去找你的。”
凤尧像是知道江晚晚想说什么，踉跄着站起来，把口袋里的解药扔给江晚晚，“现在不是时候，我要尽快离开了。”
江晚晚看着凤尧有些狼狈的背影，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也知道凤尧所说的没有错——她现在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就像是凤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取代十三，十三也有可能忽然再次占据身体的主动权，回来杀了他。
这次他绝不会再多说废话了。
……
“江小姐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身体内有两种药物正在互相消解，现在看来应该也没事了。”
怪医在后面姗姗来迟，先看了一下江晚晚的腿，确定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才松了口气——要是江晚晚的腿出了新的问题，没办法正常手术，他可就要头秃了。
“没事就好。”沈时霆看着江晚晚安静的睡颜，刚想要伸出手，就对上江晚晚不乏冷静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片刻，沈时霆下意识地闪躲。
江晚晚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时霆，而后支撑着自己想要坐起来，沈时霆见状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让她靠在枕头上。
“沈总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我以为又是送花，又是温柔体贴，是想和我说什么补偿的话。”
想到自己之前还大言不惭地和江晚晚说要补偿她，沈时霆清了清嗓子。
江晚晚看着沈时霆再次闪避开的目光，有些自嘲地勾了一下唇角，“所以沈总想到是什么时候露馅了吗？”
沈时霆还没太弄明白江晚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要说生气吧，江晚晚的眉眼都翘起来，有些戏谑地看着自己，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但要说高兴吧……他又骗了她一次，还没等坦白就被戳穿，江晚晚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我想不到。”
沈时霆低下头，一向雷厉风行的沈总也有说不出来话的时候，“抱歉，我又一次骗了你……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对你好，江晚晚，我从来没有对谁这样……”
这样好？
江晚晚皱了皱眉，听到沈时霆继续道，“我从来没有对谁这样手忙脚乱过。”
闻言，江晚晚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沈总学了那么多东西，难道就没有研究过花卉吗？比如——玫瑰和月季有什么区别。”
沈时霆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江晚晚攥住了袖子，目光中含着笑意，“沈总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吗，隐约记得有些人从前可是很志得意满的，心里想着一定会被我原谅。”
“怎么现在连多说一句都不敢。”
听着江晚晚有些玩味的声音，沈时霆愣了一下抬起眼睛，却看到江晚晚弯起来的眼睛已经通红了，“说一句好听的话，不是冷冰冰的补偿，不是意义不明的嫉妒。”
“说你喜欢我了，爱上我了，真的很难吗？”
沈时霆却迟疑了片刻，半晌坦诚地开口。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这一句话如同冷水泼在江晚晚的心头，她自以为鼓足勇气的示弱在沈时霆的“不确定”中化为乌有——对，沈时霆什么都不明白。
更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胆量，才敢再一次相信他。
……
“江晚晚真的这么说？”
顾未州听到沈时霆肯定的回答，恨不得冲出手机给沈时霆一拳，让他清醒清醒，恨铁不成钢地大喘气道，“我说哥们儿，你在商场上乱杀的本事是不是靠情商换的啊？这种时候你说两句好话，不就什么都成了吗？”
沈时霆皱了一下眉头。
站起身，沈时霆下意识看向庭院里的月季花，江晚晚流着眼泪的样子一直在他的心中，他不禁开始回忆江晚晚在沈家的时候。
那个时候江晚晚真的很谨小慎微，就这样回忆起来，沈时霆几乎想不到江晚晚真正开心地笑起来的样子，只剩下委屈无助时哭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