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漏洞
团子虽然一直没有删除小宝的联系方式，但是根本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收到小宝的消息，所以等到小宝的消息真的发了过来，就连团子也是一愣。
团子：疯子已经消失很久了，他的手机设备里也早就没有我的系统了……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查A市的监控，在A市这么久，我比你们的权限更高。
小宝：谢谢。
团子看着冰冷的两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鼓了鼓腮帮：还真是一点曾经的情面都不留，连求人帮忙都不肯说一句软话吗？
虽然心里有些赌气，但是江晚晚失踪，又是破晓的人动的手，团子无论如何都会给小宝一个交代——小宝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她的徒弟，她看着长大的小孩。
江晚晚是……
很像妈妈的人。
团子抿着唇，转过身，手指在键盘上飞跃，随之而起的是满屏幕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从这一刻开始，A市所有的监控都服务于破晓。
“还有老大……”
团子皱着眉头给老大发了消息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江晚晚，老大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这次林羡和疯子可能就没有办法收场了。虽然团子很讨厌013和林羡，但是林羡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在这个冰冷冷的破晓基地，团子最初受到的善意，就是林羡递过来的廉价棒棒糖。
虽然也是有目的的。
……
江晚晚对上013血红的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沉着道，“之前我确实认不出你，你在眼下点了一颗痣，让所有见过你的人，都记得你眼下的痣。”
“而且那个时候我和凤尧也只有一面之缘，所以就算再怎么看，也无法辨认出你的身份。”江晚晚掀起眼皮，冷冰冰.地看着013，“你知道你在哪儿露馅了吗？”
013饶有兴趣地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道。”
“是学校。”
或许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已经越来越黑了，江晚晚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心跳声也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愈发清晰。
江晚晚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但还是继续道，“凤尧在F国大学读书，第一次我怀疑凤尧，给他打视频电话的时候，背景确实很像是在国外，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学生在背景里，于是我打消了怀疑。”
“可是我来到F国大学之后，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和那天视频中背景相似的地方，我就猜到了——是你假装成凤尧，通过那个视频骗了我和凤栖梧。”
闻言，013点点头，随后笑了笑，“看来江小姐也没有打消过对凤尧的怀疑嘛，否则这么会下意识去留意那个背景呢？”
江晚晚确实一直没有打消过对凤尧的怀疑，因为最开始和凤尧认识的时候，江晚晚就觉得他不太对劲。
那本摆在凤尧餐厅角落里的书，江晚晚虽然不认识，但却记了下来，回来之后一查，才发现是一本关于心理侧写的专业书。
这些不对的感觉一直如影随行，所以即使那个视频让江晚晚有了一些“或许是误会他了”的感觉，她还是留心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凤尧学习散打？”
“因为你不是凤尧，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江晚晚的声音依旧沉着，尤其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笃定极了，“凤尧是最开始就想警示我离开的人，他知道有人想伤害我，所以留下了联系方式，却刚好在那个时候被你顶替了。”
如果不是013知道，江晚晚是绝对不可能从其他渠道得知这些事情的话，恐怕还要以为自己的身边出了个内奸——因为江晚晚确实分析得一般无二。
“你很聪明，我更明白老大为什么喜欢你了。”
“多谢夸奖。”
江晚晚晃了晃闷痛的脑袋——和013也聊了这么久了，江晚晚哪是不想怀柔，只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013不可能再和她纠结一些没用的话。
只有让013起了好奇心，让他傲慢，觉得就算听完这些再动手也不迟，江晚晚才能有一线生机，拖延到沈时霆带着人过来救她。
“其实我很好奇你的老大是谁，你说他喜欢我，如果你杀了我，他会不会杀了你呢？”
013靠近几步，江晚晚已经退到了墙边，再也没有躲避的空间了。
“我老大啊……你应该永远都不知道他是谁了，不过他也不可能会杀了我的，这一点恐怕让你觉得失望了。”013靠在江晚晚的颈间，轻笑了一声，“一把趁手的兵器和一个女人，任何人都能做出取舍。”
江晚晚确实猜不出013口中的老大究竟是谁，但无疑的是，对方给自己带来了这场无妄之灾，说不定现在还躲在暗处看着这场闹剧。
“好了，拖延时间的戏码到此结束。”013站直了，江晚晚心中空了一拍。
“虽然大家都叫我疯子，但实际上我还是挺聪明的。”说到这里，013似乎有些得意，“这个地方很偏远，我有把握，他们短时间内找不过来，以及我确实对你的话有些兴趣，所以不介意听一听。”
“现在我的好奇心结束了。”
江晚晚咬紧了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拖延一下时间，结果下一秒，眼前的青年忽然弯下了腰不再动作。
“……十三？”
试探着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当机立下，江晚晚按照凤尧教给自己的方式，一脚踢翻了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动了的013，而后错开身，转头就准备跑。
“江小姐……”
身后的人忽然咳出声，江晚晚已经错开了几步，听到这个声音瞬间犹豫了一下。
是凤尧？
不对。
江晚晚晃了晃脑袋——凤尧和013的切换必然没有那么轻易，她好不容易才挣脱开，如果现在被骗回头，就再也没有生的机会了。
可是刚才013就能杀了她，为什么要演这场戏？
青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样，江晚晚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返回去，有些戒备地隔了一步远，攥住青年的双手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