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我愿称之为新生
陆冥幽上了飞机之后,隐约觉得之前见到J.iang的时候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张脸他明明从来就没有见过,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还有那个季骋,当时叫J.iang时候,为什么被她制止了?
越想越不对劲,在起飞之前,陆冥幽给许蔚然发了消息,让她现在就去调查设计师J.iang的消息。
想到那双安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陆冥幽皱了皱眉头。
晚晚……会是你吗?
周锦川接到江晚晚回家的电话,低下头把东西都收拾好,唇角也勾起来。
怪医走过来,正看到周锦川在对着药包傻笑,眉头皱了皱,走过去拍了拍周锦川的后背,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你做了什么?”
忽然被拍了几下,周锦川后背颤了一下,看到怪医的表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怪医的表情愈发冷肃,“周锦川,你知道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既然你要装傻,我就不妨挑明白一点。沈时霆,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周锦川手下的动作一顿。
“您知道了什么?”
见周锦川承认下来,怪医叹口气,“你糊涂啊,我就知道江晚晚那束花被你弄出毛病了,沈时霆已经在露台上坐了一天了,那束玫瑰花没被江晚晚拿出来,肯定是出问题了。”
“……是,您怎么猜到是我的呢?”
怪医点了点他,“我还不知道你?昨天那盒药是我亲手放进包里的,怎么可能忘记了,让你还回来再拿一次?”
“你这么一来,沈时霆也不能借着换花的名头过去看看了。”
周锦川点点头,目光冷了些,“您不知道曾经沈时霆是怎么对待晚晚的,但曾经我都一点一点看在眼里。我不能接受他偷偷对晚晚示好,更不能接受某一天他们和好。”
“啊……”怪医叹口气,拍了拍周锦川的肩膀,“年轻人啊,不要看不开。沈时霆和江晚晚之间就算隔着再多的问题,那也是因为江晚晚的爱给这些赋予了价值。”
“你和江晚晚什么都没有隔着,但她不爱你,所以你们没有可能。”
周锦川攥紧了拳头。
“我不相信。”
看着周锦川固执的样子,怪医摇了摇头,“行了,先不说这些了……算算时间,晚晚应该到家了吧,我们先过去吧。”
“……好。”
——
江晚晚把月季放进瓶子里,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但她还是把花放在了庭院里。
今天去花店的时候江晚晚也问过了,月季比玫瑰花好养活,有些花店确实会用月季来代替玫瑰售卖,反正这种花就是一次性用品,很少碰到铁板。
想着,江晚晚勾了勾唇角,把花放下之后转身进屋。
“一会儿要是晚晚问起来,你就装傻吧……”
怪医正说着,走在前面的周锦川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怪医看着周锦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看见了一瓶鲜活如初的花,在夕阳下静静绽放着——根本不像是出事了的样子。
“看来都是天意啊,花居然没死。”怪医摇了摇头,“好了,别多想了,先进去吧。”
“……”周锦川攥紧了拳头,连骨节都在泛白,“凭什么呢,连老天都在帮你?不,我下了那么多药……怎么可能不死。”
怪医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半晌了然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他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束花,一直听别人说是玫瑰,于是也默认是玫瑰,但眼下看,这明明是一束月季。
昨天江晚晚的态度,怪医就觉得不太对,为什么会忽然说一些让他们心惊肉跳的话——原来江晚晚早就已经知道了,旁边的邻居是沈时霆,他们都住在隔壁。
而这娇嫩的花,也根本就不是靠着自己和阳光活下来的,而是有心人每天把新的花束放在了里面,才能永远鲜活漂亮。
根本不是老天在帮沈时霆,只不过是江晚晚在帮沈时霆作弊罢了。
怪医了然地直起腰,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徒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破,“先进去吧,否则晚晚一会儿问起来,我们不好解释。”
“……”
周锦川抬起头看向露台,因为做了特殊处理,什么都看不到。
沈时霆。
你凭什么?
——
江晚晚的腿果然按照预想中的,迅速好转了起来,主要还是因为她非常配合治疗。
怪医之前还担心患者会不听话,毕竟沈时霆给他打过了预防针,但实际上江晚晚是个相当听话的病人,尤其是对比他的上一个患者……
那位简直就是个活祖宗。
“好了,这样的话下周就能安排手术。”怪医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术后恢复的时间虽然比较长,但只要手术成功,你的腿也就再也没有问题了。”
江晚晚笑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
“太好了。”
怪医笑着点点头,“好啊,你高兴我也高兴……好好休息吧,手术的设备我会尽快安排好的,随时等我消息吧,我就先走了。”
“好。”江晚晚转过头,看周锦川已经先一步出了门,忽然叫住怪医,眼中盛着笑意,“前辈,您都已经知道了吧?”
怪医顿了顿,打哑谜似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件事,那我确实已经知道了。”
江晚晚忍俊不禁地点点头,“前辈,按照你们医生的说法,已经受过的伤,真的能通过治疗恢复到完好如初的程度吗?”
“……”怪医沉默了片刻,而后叹口气,“世界上没有真的和好如初,我更愿称之为新生。”
“你还年轻,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江晚晚笑着颔首,“谢谢前辈,我知道了。”
“哎……还是要谢他自己。”
周锦川站在门外,看着怪医慢几步走出来,有些疑惑道,“是晚晚和您说了些什么吗?”
盛夏的晚风都带着炽灼的热意,怪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讨论了一些哲学问题。”
周锦川有些狐疑地看着怪医的背影,但是他打定了主意要说哑谜,也根本不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