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最小的
有聂老师和罗伯特老师两边周旋，江晚晚的交换生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江晚晚出国那天，宁城的温度已经不低了，陆冥幽特意过来送她到飞机上，毕竟或许也是很久不见了。
“离开之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空闲了就去F国看你，好好学习，好好工作……”陆冥幽在过去机场的路上就一直嘱咐着，江晚晚有些无奈。
江晚晚叹口气，“你就好像哪个闺女要出嫁了，念念不舍的老父亲。我只是去念书，又不是不回来了。”
“……嗯。”
陆冥幽顿了顿，“其实我还是没能接受你要忽然离开的事实，沈时霆呢，小宝呢，你都完全不顾及了吗？”
江晚晚嗯了一声，“小宝毕竟是沈家唯一的后代，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出事的，更何况小宝的能耐你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欺负他，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至于沈时霆……”
江晚晚沉默片刻，道，“我有把握，攥住他对现在的我而言不是一件难事，所有的事情已经按照我想象的进行下去了不是吗？只要我足够清醒……不会出问题的。”
“你还是不听劝。”
陆冥幽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算了，不说这件事。”
江晚晚的飞机准点到达，对于宁城这片土地，江晚晚已经没有太多留恋了，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机场，未来的几年或许她都不会回来了。
“小宝再见……”
“沈时霆，再见。”
……
沈时霆站在机场外，看着陆冥幽和江晚晚走进机场，凌霄在他身后耳观鼻鼻观心地沉默着。
自从得知江晚晚要离开之后，沈时霆就变得更加沉默了。
实际上凌霄也挺佩服江晚晚的——在几年前，已经没有人能想象到江晚晚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先是逆袭回到宁城，拥有了所有人都无法得罪的身份，后又能潇洒放下陆氏千金的身份，转身去追求自己曾经的梦想。
如果凌霄不是沈时霆的助理，大概也会爱慕这样的人吧。
“您不打算挽留吗？”
沈时霆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挽留她？”
这句话听上去有些薄情，但是凌霄听得出沈时霆的话中还有别的含义，于是没有断言。
“从前我对于喜欢的定义是不是太专断了，和白锦妍在一起的时候，我只希望她乖乖地站在我的身后，于是也不想和她解释太多。”沈时霆抬起眼眸，狭长锐利的眼微微上挑。
“但是现在看着江晚晚，我更希望她能越飞越高，无论她要走得多远，她不是我的鸟，也没有义务留在我的身边。”
凌霄有些惊愕，于是没有再开口。
原本他只是觉得沈时霆出于新鲜，才对江晚晚产生了片刻的好感——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江晚晚，可能没有其他的女人，有着这样顽强的生命力了。
就算短时间内做出一些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决定，但沈时霆的理性始终是大于感性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凌霄身为沈时霆身边最近的人，也是最能体会到沈时霆变化的人，从前眼高于界的人也会为了爱低下头颅，在新年的深夜里为一个人点燃烟花。
“好了，人已经见到了，回去吧。”
沈时霆转身，忽然在转角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沈时霆皱了皱眉，但是对方已经完全消失了，就算追上去也不知道准确的方向。
那种熟悉感很奇怪，沈时霆一时间又想不到究竟是谁，只能作罢。
——
一路很顺利地上了飞机，江晚晚的行李办了托运，因此也不算麻烦。
机票是学校订的，江晚晚现在也不是陆氏的小陆总了，自觉没必要安排头等舱，于是也就按照学校的安排到了经济舱。
这个时间还是国内的假期，飞机上也没有很多的乘客，江晚晚的座位刚好靠窗，虽然在飞机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还是让人不禁觉得是个好开端。
“江小姐，别来无恙。”
身后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江晚晚瞬间警觉起来，想要回过头，但是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扼住了脖子，力度不中，但是这双手的有力程度江晚晚已经领略过了，自然不会去挑战他的力气。
“别着急回头啊，看到我的长相，我会因此觉得十分困惑。”
013轻笑一声，“要见你一面可真是太难了，我的江小姐。”
“……我看也不是很难。”江晚晚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为什么要跟着我上飞机，你总不会在这里动手吧。”
“啊……当然不会了，我的江小姐。”
“那会让我的老大非常困惑的，毕竟这可是国际航班。”013叹口气，“这很可惜，不过为了能够和你说一句话，我已经期盼了很久了。”
江晚晚冷笑一声，“我的荣幸？”
空姐从身边走过，江晚晚脖子上的手也放开来，但是江晚晚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回过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脸，甚至还有可能会触怒对方。
“我们已经见过很多面了，既然你想和我聊，我们不如多聊一点。”
江晚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对方要在这个时候动手，她是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的。刚才对方的用词也很微妙——这会让他的老大很困惑，也就代表着，这并不是完全不能解决的难事。
“好啊，这趟航班还有很久，我们可以聊的应该很多。”
对方笑得有些暧昧，但是江晚晚知道，这个人完全只是在捉弄她，他对她没有任何一点暧昧的意思。
“首先，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不过大家都叫我小十三，因为我是组织里最小的孩子，大家都很宠爱我。”
江晚晚皱了一下眉，“最小的，那楚辞呢？”
“楚辞？哦，你是说那个小叛徒。”013顿了顿，“算上她我也是最小的，这个问题有什么深究的必要呢？”
广播里传来起飞前的通知，江晚晚闭了闭眼睛。
“本次航班即将起飞，我代表全体机务人员，祝愿您出行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