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房间,江锦道:“要在这样纷乱的安阳找一个躲起来的人,很不容易,但如果我们控制住安阳的形势,应该就会好找。”
江锦才说完,邓修便接话道:“你的意思是,要找到恒国皇帝南宫俱,然后帮他重新夺回皇位?”
“最起码他是个老百姓喜欢的皇帝,至于以后恒国怎样,等我把清宁带走,我才不管!”
邓修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可不信这事会这么简单。”
“是不简单啊!”江锦拽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邓大夫,你先解决一下我肚子疼的问题吧。”
“又到日子了?是我疏忽了。”邓修一边说,一边抓起了她的手,在合谷穴上轻按起来。
江锦顺势靠在他肩头,低声道:“邓修你说,南宫俱是逃掉了,还是被杀了,或者是还在皇宫里?”
“依我看,南乐王已经进宫,但却并没有登基,很可能南宫俱还活着,不然以他这种急躁的性格,怎么会一直拖着呢?”
“那么,我只能进一趟皇宫了。”
邓修手上突然重了一下,“阿锦,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我更不放心你留在这里。”江锦捏了下他的鼻子,“待会儿你就好好休息。”
“有没有药材?我给你煮些补气血的汤。”邓修像个居家煮夫。
“没有没有没有!”江锦一连串道。
邓修轻笑,“我给你多放些甘草……”
“要红糖!你去问二哈要,我要甜甜的!”
进宫这事,还得等到晚上,但趁着白天街上稍有些人,江锦还是跟邓修出门了。
万一他们找到清宁了呢?
若不是街上行人无几,看起来倒是太平安生,也不知跟进来的金甲卫都藏在了哪里,江锦和邓修小心翼翼地在街上走着。
这安阳,以前一定很繁华,街道那么宽,店铺齐齐整整,只可惜如今几乎没有开着的店铺,反倒更显萧条。
一路走来,两人并没有看到清宁的踪影,倒是看到一个在医馆门外拍门的老妪。
“大夫,开开门吧,我家里有两个病人,病得可厉害了,麻烦你给他们看看吧!”
老妪在门外呼喊,但医馆内却并无动静。
看着这老妪,江锦不由想起戚奶奶,于是便看了邓修一眼。
邓修点头,“反正我们还有大把时间,我去看看。”
他说完上前,对着老妪低语几句,老妪顿时千恩万谢着连连鞠躬。
两人跟着老妪拐了几次,来到一条逼仄的巷子,一处窄小的院落,进去一看,顿时一惊。
“大夫,你看他们还有没有救?”老妪颤声道。
邓修没说话。
那两人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一个个满脸都是伤,甚至身上也是血迹斑斑,邓修给他们诊脉的时候,江锦不禁问道:“老人家,他们这是……”
“别提了!”老妪抹着眼泪道,“那日大乱时候伤的,我找不到大夫,只能给他们喂点汤汤水水,我就这么一……两个儿子,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给他们看看!”
那边,邓修一手一个,给两人号完了脉,看向江锦,“你那里还有金疮药吧?再给些我做的那些伤寒药。”
江锦应下,掏啊掏,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来的,两大瓶金疮药,一把邓修自制的退热消炎药,就是那种用糯米纸包着的,另外,还有巴掌大的一小包米。
幸好衣裳宽大,不然她还掏不出这么多东西。
老妪千恩万谢,要给两人跪下,江锦急忙拦住了她,“您赶快去给他们吃药吧,我们随身带着的粮食不多,就这些,您对付一下。”
从小院出来,江锦的神情更加忧虑,照这种形势看来,清宁肯定并不安全。
确实。
昨夜清宁发现那些人好像没有离去的意思,于是她便打算换个地方,毕竟现在这形势,谁知道那些会是什么人。
可她没想到,她翻墙的时候,被那些人抓住了。
他们倒是没打她,只是他们说人手不够,刚好让她伺候其中的一个人。
要说只是伺候,倒也没什么危险,可偏偏清宁看到,他们把一个被杀死的姑娘拖了出去。
那个被伺候的倒是一直沉默不说话,可这个抓了清宁的,看着就是一脸凶相。
清宁很小心,很仔细,很惶恐。
江锦和邓修一直在外面晃到了日将落,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便开始各司其职。
邓修被江锦藏进空间,江锦则跟游善一道悄悄潜入皇宫。
起初邓修还以为,二哈还是那个只能听见不能看见的神秘人物,所以要了所需药材和红糖之后,他便开始专心熬药了。
这汤药是专门为江锦定制的,驱寒暖宫,味道还甜甜的,闻起来也没有刺鼻的中药味。
药熬好之后,邓修知道还有大把时间,于是便找了间屋子,想洗洗澡。
“二哈,帮我放洗澡水。”邓修一边吩咐一边脱衣服。
突然有个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邓修被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他随手拿起一块浴巾挡着,诚惶诚恐道:“你是谁?你怎么突然进来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二哈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拧开了水龙头,开始调水温,“你紧张什么?我看的多了!”
“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你出去!快出去!”邓修随着她的动作转动身体,生怕被她看到。
二哈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我走了,你会关水龙头吗?紧张什么?不都一样吗?”
“你快出去!”邓修惊恐喝道,“待会儿二哈会帮我关……”
二哈咧着嘴笑了,“我就是在等着帮你关啊。”
邓修忽然怔住,“你、你是二哈?”
二哈白了他一眼,“其实我不想要这个名字的,可是主人她……算了,二哈就二哈吧,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邓修的嘴顿时张得能塞进鸡蛋。
见他紧张,二哈噗嗤一笑,“你就不想问问,主人现在怎么样了?”
邓修的紧张立刻换成了另外一种,“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