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凶杀现场”,江锦先慌了,高喊道:“住手!”
邓修自然更加紧张,他直接跳到了水里,一把拽开了邓宝仓,然后急忙把邓宋氏救了起来。
“爹!你在做什么?”邓修高声斥道。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只是……”邓宝仓慌的一批,语无伦次。
邓宋氏一边咳一边指着他,气愤道:“邓宝仓,我没看出来你竟是这种人,就因为想去那些烟花柳巷,竟然想杀了我!”
“我我我、我没有,我只是想救你……”邓宝仓慌张得好像三岁孩子。
可邓修和江锦明明就看到他勒着邓宋氏的脖子,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说辞?
邓修怒视着他,神情中尽是失望,“爹,您该不会觉得咱们真成了皇亲国戚吧?皇亲国戚都没有随便打杀正妻的,您这是跟谁学的?”
江锦一边扶住邓宋氏,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幸亏我来了,我是专门管京城安全的,这种事就不用劳烦外人了。”
“对对对!是误会,真是误会!”邓宝仓想上岸,但碍于浴衣湿漉漉的,他只能蹲在池中眼巴巴地看着江锦。
江锦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我看呢,这绝不能算是谋杀……”
邓宝仓苦着脸,“怎么能扯到谋杀呢?我明明就是想救……”
“这是谋杀未遂。”江锦看向他的目光坚定起来,“谋杀亲妻,罪名不大,而且您又是王爷的爹,能落个发配边疆吧。”
这下可把邓宝仓给惊到了,他张着嘴哆嗦了一阵,只问了句:“边疆是哪?”
“我说老兄啊!”江三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我说,真不值当的,实在不行我去买几个丫头,再买一处小院子送你,不至于杀了她吧?”
邓宝仓哭笑不得,“三风,你咋不帮帮我?我咋可能杀了她嘛,我就是图个嘴上痛快,老五给我的银子我都给老大攒着呢,我能是那种人吗?”
江三风看向江锦,嘿嘿一笑,“丫头,你公爹这人我了解,他平时话不多,这不是家里条件好了,吹吹牛皮吗?至于说他杀人,我看他失手的可能倒是更大些。”
这下,邓宝仓才轻松了些,他拼命给江三风使眼色,“对对对!三风说的对!”
可江锦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我说爹,你的事解决完了吗?”
“我……”江三风顿时尬住,“我能有什么事,我连说都没说,我……”
他还是不趟这趟浑水了,他干脆溜吧。
可他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就捂住了脑袋,缓缓蹲了下来。
“你是又犯病了?赶紧回去躺着,别耽误我们的事!”江锦冲着他喊了一声。
可何巧巧却急忙进来扶住了他,恳求地看向了邓修,“王爷,您不是给他备下药了吗?不如就趁现在给他治治!”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向邓宝仓,其实她也是在变相帮邓宝仓。
因为刚才江三风就跟她说了,别看邓宝仓说得热闹,要真让他去,他都不一定敢进那个门。
她还是相信江三风的。
邓宋氏忽然道了句:“老五,还是给三风看看吧。”
邓修知道,她这是在给邓宝仓找台阶,于是便道:“阿锦,你来帮忙。”
“可是……”江锦看向邓宋氏。
“我没事了。”邓宋氏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当事人都不追究,江锦还添什么热闹,她只得依言照办。
只是谁也没想到,邓宋氏才不是不追究,她追究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邓修确实准备了“药”,但这药,何巧巧只是瞄了一眼,就险些被吓破了胆。
“王、王爷,就用这些?”何巧巧惊恐地看着邓修。
邓修手上拿着一条蛇,通身碧绿,一看就知道是毒蛇,这还不算,地上还摆着一溜坛子,里面应该都是……
“这法子我试过。”邓修淡淡道了一句,就开始挤蛇毒。
不止一条,他把剩下的那些全都挤了一遍,蛇毒都攒了小半碗,然后他把这装着混合蛇毒的碗端给了江三风。
这下,何巧巧的魂都被吓飞了,“这这这……喝这么多毒,人还能活吗?”
江锦走过来,拉着她往外走,“让你别看,非得看。相信邓修,他肯定有办法的!”
屋内静了下来,邓修将半碗蛇毒咕咚咕咚给江三风灌了下去。
毒液混合功效大,江三风马上就开始有反应了,脸色开始发青,嘴唇开始发白,邓修翻了翻他的眼皮,眼底竟然呈现出幽幽的绿色……
但他却依旧不慌不忙。
门外,何巧巧急得来回踱步,听不到屋中的动静,她更加焦躁了,“江锦!真的能行吗?那么多种蛇,那么多蛇毒,他会不会……”
“不会。”江锦说得很坚定,“你放心好了,他怎么说都是我爹,我不会害他的。”
“我没说你会害他,我是说这法子是不是太冒险,其实他就是偶尔犯犯疯病也没什么,要不还是算了吧……”何巧巧说着,就要去开门。
江锦本该阻拦的,却不知为什么,她在这时愣了一下,导致何巧巧真的进去了。
这一进去,何巧巧整个人都傻眼了。
江三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邓修已经给他扎了几十针,可他却依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而且脸都黑了。
是那种死黑。
“三风!三风!”何巧巧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大呼小叫着试图唤醒他。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动静。
站在门外的江锦愣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满目都是惊诧。
她刚才没来得及拦住何巧巧,是因为二哈突然跟她说了一句话。
“江三风的系统助手跟我说,他的宿主已经死了,他要离开了。”
江锦不敢相信,江三风竟然死了。
直到何巧巧的哭嚎声越来越高,她才如梦初醒,冲进去一把拽住了邓修的衣领,“你不是说有把握的吗?怎么会这样?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把他弄死了!”
邓修握住她的手,低低道了句:“阿锦,你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江锦惊惶地看着邓修,然后摸脉搏、探呼吸,可都无济于事,江三风都开始发凉了,“都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