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自然顾不得听宋凌抱怨的话,她蹙眉看着那边,自语道:“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让他连宅子都不顾了?”
“金银?应该不会吧?”宋凌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江锦转头看向他,郑重道:“你先出去,回军营去!”
说完,她转身便走。
宋凌一把拉住了她,神色惊慌,“你做什么去?”
“我看那暗道十分结实,不应该一下子就坍塌,我回去再看看!”江锦的神情分外凝重。
宋凌却更加惊慌,“不行!好不容易从凶险之中逃脱,你怎么能再去涉险?”
“放心好了,我跑得很快的。”江锦长眉一挑。
宋凌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你带着我。”
“你?你要跟我一起去涉险?”江锦两道眉拧在了一起。
她又忍不住想要自作多情了。
宋凌轻笑一声,“你别想糊弄我,你是跑得很快,我只要挨着你,我也跑得很快。”
“挨着我?”江锦的目光不自觉往下一瞟。
宋凌顿时想起些什么,他自以为不动声色退了退,“我、我已经想出来了,那八卦阵该怎么破。”
“真的?”江锦顿时眼睛一亮。
宋凌连连颔首。
“走你!”江锦说着,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眼前一黑一亮,又是一黑,两人身边已经充满了烟味,宋凌咳了几声,然后忽的被江锦扯
“唔,这是、这是什么?”宋凌惊慌道。
“防毒面具!”江锦沉闷的声音从面具里传了来。
幸好空间里有些基础装备,之前有两个带氧气瓶的,上次和邓修被压在地下时用光了,回头她得想办法造点氧气,把那两个氧气瓶填满。
火把亮了起来,宋凌看着江锦的模样,嘴角一顿狂抽,“这、这这这……”
“别这啊那的,快点,你没感觉到震感吗?”江锦催促道。
确实,脚底有微微震感,好像是要地震的感觉,想来这地方可能真的要塌了。
江锦想在这里坍塌之前,找到那个对雷琢很重要的东西。
可宋凌竟然站着没动。
“喂!还不动在等什么啊?”江锦再次催促。
宋凌沉闷的声音传了来,“别吵!我在想!”
“你不是想好了吗?”
“我不这样说,你能带着我吗?”
“……”
透过防毒面具,江锦看向他的目光尽是鄙夷。
这货,该不会是个猪队友吧?
幸而,宋凌掐着指头算计了片刻,又来来回回走了几十步,然后带着江锦站到了一堵墙前,“应该是这里。”
“这里?”江锦看着那堵结结实实的墙,心里有点发怵。
她想起方才在洞口找机关的事,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宋凌却已经开始行动了,在墙上敲敲打打起来。
江锦脑子一转,“掏”出个锤子来,在墙上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
锤子发出的声音大,比宋凌用手敲来得更快。
宋凌从防毒面具之中惊诧地打量着她,“你、你还带了些什么?”
“多了,嘘!”江锦让他噤声,然后专心地敲了起来。
有机关的位置自然是空的,她很快便找到了那一块砖,然后用手重重按了下去。
石墙发出咔啦啦的声音,慢慢分开,似乎还带着些震颤,分不清是因为石墙分开而颤,还是因为坍塌在震颤。
石墙分开,两人面前便是一条深邃的暗道,地上则是深浅不一的石砖。
宋凌一伸手,将她拦在身后,“你别动,我先走!”
他说着便要走,江锦却一把拽住了他,又掏出几颗石子来。
“你这是做什么……”
宋凌的话还没说完,江锦已经抓起一颗小石子丢在一块深色的砖上。
瞬时,那块砖塌了下去。
宋凌面具下的脸色白了白,“你、你怎么知道……”
“别管那么多,跟我走!”江锦一边说,一边又丢小石子。
石子落下没有动静的砖,就是安全的路。
“我果然没算错,你不是常人!”宋凌一边跟着走,一边道。
“你到底算出什么了,怎么就非得投奔我?”江锦一边走,一边问。
“我?我算出恒国气数将尽。”
“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可是恒国气数将尽,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神算,投奔谁不好,宝赤音、张丰年、孙长河、穆高轩,怎么非要投奔我一个商贾呢?”
宋凌的语气尽是鄙夷,“你这是骂谁呢?我投奔那几个,现在已经死透了!我好歹也是个神算……”
“还有穆高轩呢。”
“哦,他,其实也还可以,但是我觉得,你是一招险棋,但要是真如我所料,你就会一招神棋。”
江锦停住了脚步,“你到底算出了什么?”
宋凌故作神秘,“不可说不可说,卦象微弱,其实我也没算出什么……”
江锦白了他一眼,“你骗人!”
“我从来不骗人!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震感忽的强烈了些,宋凌面色一变,急忙道:“怎么不走了?”
江锦的思绪也从先前的问题回到了面前的实际,“前面没动静了,但我觉得,应该还有机关。”
宋凌从她手中拈起一颗石子丢了过去,果不其然,丢在地上并无反应。
前方的暗道好像已快到尽头,这一段路显得风平浪静,宋凌转头看去,来时路已经陷下去许多,看那陷下去的部分,似乎深不见底似的。
这一段路,不可能没有任何机关。
地又颤了颤,这一回震感非常强烈,两人都不由晃了晃。
江锦下意识一把拽住了宋凌的衣领,这才发现,这家伙并没掉下去。
“得抓紧了!”宋凌的语气十分正经,让江锦生不出半分自作多情来。
她一直希望能和邓修穆高轩成为好哥们,就像她和温酒那样,可天不遂人愿,那两个根本与她不同步。
这回,她好像是找到那种患难与共的兄弟了。
见江锦愣了神,宋凌伸手脱下了他的黑色外袍……
江锦蓦的瞪大了眼。
这货要干什么?眼看着这里都快塌了,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