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锦没有说话,尚玲欢又嚣张道:“你看我干什么?瞧瞧你长的那样,难怪邓大夫不要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肖想邓大夫也没用!他瞎了才会看上你!”
江锦的怒气值已经到达巅峰。
她眼眸一眯,气沉丹田,正想开骂,忽的听到一个清冷声音传来,“尚小姐!你在做什么?”
众人转头,就见邓修正大步流星走来。
尚玲欢的脸突然大变,笑容灿烂好似菊花,“夫君,呃不,邓大夫,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给你买酒……”
“我问的不是这个!”邓修来到近前,面上怒意难掩,“你刚才是怎么对阿锦说话的?”
“她不肯卖酒给我,就是知道我想买给你喝!”尚玲欢理直气壮道,“瞧瞧她长的什么德行,哪配得上你……”
“住口!”邓修怒斥,“尚小姐!你若是再口出狂言,休怪我不客气!”
尚玲欢悻悻,“邓大夫,我哪里有说错?她明明就长得……”
“她璞玉浑金,比起尚小姐来,不知美了多少倍!”邓修怒喝。
江锦窃笑,虽然她自己也能骂得过,但是有人代骂,这滋味好像也挺不错。
尚玲欢听他这么说,登时委屈地低下了头,“邓大夫,你不是都把她休了吗?怎么还护着她?”
邓修一听,更加恼怒,“是谁跟你说我休了她的?我们是和离!你若是再敢羞辱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福宝景宝看到邓修训她,乐得直拍手。
“爹爹!骂她!再骂的凶一点!”福宝拍手道。
“对对对!骂这个丑八怪!”景宝哈哈笑。
尚玲欢正恼着,一听这话,顿时火大了,“瞧瞧你这个肥婆,都教出来什么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她不光说,还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孩子。
邓修忽的就擎住了她的手腕,怒声道:“你的教养又在哪里?老夫人温和宽厚,郡主温良恭俭,你哪一点像是尚家的人?”
此言戳中尚玲欢的心窝,她娘生下她便撒手人寰,他爹搞了个无缝衔接,妾室上位之后,便把她丢在庄子上养,前几年才把她接回尚家。
她登时炸毛,口不择言道:“我像不像都是尚家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不像她只是个乡野村妇,长得胖不说,还恬不知耻想要勾引前夫!”
江锦真的压不住火了。
可邓修好像比她更冲动,他一把甩开尚玲欢的手臂,提高声音道:“她胖怎么了?她吃你家粮食了?别看你穿金戴银的,她就算胖着也比你好看千倍百倍!只要她开口,我立马八抬大轿娶她进门,可你就算是来上千百趟,我都不屑多看你一眼!”
众人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向高冷的邓修骂起人来竟然竟然也挺接地气。
尚玲欢错愕地看着他,两眼已犯了泪花,“邓大夫,你也太羞辱人了……”
“你住口!”邓修怒声,“我还没说更不客气的话,你最好别逼我说!”
尚玲欢颤抖着手,指向江锦道:“你给我等着!整个武霍郡,我看看谁家还敢买你的酒!”
邓修还想再教育教育她的,谁知她却掩面而逃,一边哭一边跑的。
商店门前,众人鸦雀无声地看着邓修。
邓修顺了顺气,片刻后恢复平日里清冷的神色,才转身道:“阿锦你别生气……”
江锦嘴角抽了抽,“邓大夫你别生气。”
“我刚好没在家,并不知道她来了,不然不会给你添这种麻烦。”邓修好像又变回来了。
江锦忍不住笑出声来,“不麻烦。”
不光是她,别人也都笑出了声,能看到清冷的邓大夫骂街,他们觉得今儿这麻烦不但不让人生气,反而挺愉快。
见江锦心情似乎不错,邓修趁热打铁道:“阿锦,别人都已经请过平安脉了,就剩你了。”
江锦忽的就警惕起来,“不用了,我感觉哪都挺好。”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小日子好久没造访了,该不会是那夜又被他种下种子了吧?
想到这里,江锦借口忙,赶紧就回家。
一路上,两个崽崽都兴高采烈的,不住讨论邓修刚才的英勇事迹。
“爹爹刚才好厉害啊!”福宝满眼崇拜。
“嗯!有他保护娘亲,我就放心了!”景宝小大人似的说道。
江锦忍不住为这童言童语发笑。
江三风正在院子里劈柴,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迎上来道:“不是说有人闹事,咋,姑爷去了?”
江锦咂舌,“爹,您这会儿不是好了么?能不叫人家姑爷吗?”
“那我叫谁?”江三风梗着脖子道。
“您要实在想叫的话,就叫……”江锦四下环视,目光定住,“它吧!”
她目光所向,是他家的马。
江三风顿时一抽。
其中一匹黑马打了个响鼻,还扬了扬头,似乎在得意自己的新称号。
江三风回过神的时候,就见江锦已经往屋里走了。
他赶忙追了上去,“丫头!你听爹说,你们这样对孩子不好啊!孩子需要爹也需要娘,这样不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
江锦正在拿衣裳的手顿了一下,但旋即,她若无其事道:“有什么影响啊?这不是爹娘健在么?回头邓修再娶,我再嫁,他们还多了一对爹娘呢!”
江三风忙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后爹后妈能跟亲爹亲妈比吗?你没听说过?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到时候孩子心里得多受打击……”
江锦没作声,只是默默披上大氅,深深看了他一眼。
江三风丝毫未觉不妥,追上去道:“你去哪?”
“带你姑爷进城!”江锦说着,将两个崽崽抱上马车,挥起了马鞭。
只留江三风原地凌乱。
这孩子,该不会真把黑马当姑爷吧?这玩意世俗也不允许呐!
马车上,福宝高声问道:“娘,咱们今天去卖什么?”
江锦道:“什么也不卖,就是去转转!”
她怀疑自己可能有了,但这事她肯定不能找邓修,得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
想到这种可能,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犯起了愁。
万一真中标了,这孩子,留是不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