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故意的吧,比十万只鸭子还要吵,让人根本没法思考。
尤其是楚兰之本来就已经开始让他们有压迫感了。
谁特么能想到,一个完全不会玩儿牌的女人,能在四个小时内,摸清楚牌路规则不说,还会算牌,甚至还能给步步为营的挖坑埋陷阱,能把手上一手牌玩儿出花来。
这女人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啊!
安心笑容甜美,可是眼睛里却毫无温度,“你信不信,再冲我骂脏话,以后每天晚上走夜路都会挨闷棍!”
“……”
那男人不说话了,低头整理牌,出牌。
毫无疑问,一个人情绪暴躁的时候思路就会受影响,打牌水平也会直线下降。
下一个是坐在楚兰之对面的。
安心托腮望着他,笑眯眯的,“咦,这位大哥,怎么才开春还没入夏,你就已经这么热了?额头满是汗,你该不会是肾虚吧?”
“话说,肾虚会影响到脑干发育吗?哦不对,你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脑干燥就停止发育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
抓牌的手青筋直爆,想发脾气又不能发作。
妈的,谁能来把这女人的嘴巴给缝上!
下一个坐在楚兰之左手边的,是三个男人里面最冷静的。
看见前面两个人的遭遇,他已经决定不管是不是要思考,他都要存心耗几分钟,不管这女人怎么嚷嚷,说话有多难听。
结果轮到他的时候,安心突然起身了。
她竟然要走?
男人狐疑,眼神跟着安心的身影,看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然后视线一转,就碰到楚兰之凉凉的带着鄙夷的眼神,“你还有心思看女人?赶紧出牌吧,弟弟。”
男人,“……”
这特么谁能忍得住!
他忿忿的抽出一张早就考虑好的牌,扔了出去。
没有安心在,没有了女人叽叽喳喳的催促声,四个人安安静静的轮了一圈,三个男人顿时觉得空气都新鲜了。
然后,安心上完厕所后,不知道从哪儿给自己泡了杯茶端回来,还顺便贴心的给楚兰之夜泡了一杯。
她把茶杯放在楚兰之面前,温柔乖巧的嗓音都透着甜,“喝点茶,提提神,赢死他们。”
三个男人,“……”
感情她刚才是嘴巴一直没停,给自己说渴了。
到她回来,又轮了一圈,都还算是安静。
她低着脑袋吹茶,时不时喝一口。
牌桌上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祈祷上天:就让这女人一直这么安安静静的消停着吧,真是要被她烦死了。
而且都是吵吵嚷嚷的,楚兰之就半点不受影响。不管是之前他们催她,还是后来安心催他们,她简直像个聋子一样,眼睛里只有牌。
又到了楚兰之左手边的男人出牌。
安心已经安静了两轮,他们惊喜的以为她是嚷嚷累了,会一直的安静下去。
结果——
“唉……”
正在思索该怎么出牌的男人突然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得,“你他妈……”
没等他吼完,楚兰之就蹙着眉凉凉的打断他,“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跟女孩子说脏话呢?没文化就算了,难道就不能有点素质吗?”
他们没文化?
他们没素质?
纵横黑道赌场的男人甚至心里都漫上了无穷无尽的委屈!
他愤怒又无奈的冲着楚兰之喊,“她特么把茶都泼我身上了,到底是谁没素质?!”
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欺负人!
安心正不紧不慢的将杯子收回来,仰着脸很“愧疚”很“无辜”的道,“不好意思啊,我本来只是想偷看一下你的牌,说想到手没拿稳,杯子斜了点,就泼你身上了,不是故意的。”
本来想偷看你的牌……
特么的,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吧?!
偷看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楚兰之淡淡的瞟了眼男人被打湿的裤子,“她刚都喝了一口了,这水能有多烫?至于叫得这么大声吗?跟个女人一样!哦不对,女人都没你这么娇气!还玩不玩儿啊,不玩儿就让位,换个能扛的上来。能玩儿就继续快点出牌,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
男人顿感一口老血堵在喉咙。
今天真的是要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女人呕死在这儿。
安心娇媚的嗓音慵懒的笑着,“你这裤子湿的像是……看着真是叫人不好意思,不如去甲板上吹一吹吧,外面海风还挺大的,吹一会儿应该就吹干了。”
然后转头看着夏龙,笑眯眯的道,“夏先生,你要不换个麻利点的男人上啊?”
夏龙吞云吐雾着,这一顿功夫这已经不知道是他抽的第几支烟了。
他眼睛里闪着狠戾的光,眉尖的刀疤因为这狠戾都变得狰狞起来,偏他的声音又是染着笑意的暗哑,“那就只能我亲自上了。”
这大半个晚上,他终于搞清楚陆应淮为什么会那么自信的让这两个女人上了。
安心很早就出社会了,为了打工赚学费在各种店里游走,什么工作都干过,什么形形色色的人也都见过,分得清三教九流,并且对他们了若指掌,擅长见缝插针的挑衅和激怒他们。
如果安心这样的算是很聪明很圆滑,那么楚兰之就是很纯粹的智商高,记忆里和心算都是一等一得,并且注意力集中很难被打扰。
这女人之前的花瓶形象大概率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她懒得把自己的智商用在这么个不入流的圈子里头。
娱乐圈在她眼里,大概就跟小孩子玩儿过家家差不多,不值得费心思。
安心挽起唇角,笑意绵长,语气放得很慢,以至于吐词格外的清晰,每一个音都保证让人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可不行,就算你自己不介意仔姜身价和一个初学者较量,我们家陆总也不可能看着你这么欺负他兄弟的女人。”
不用安心说,夏龙也清楚陆应淮不可能让他插手,否则这会儿坐在赌桌上的就该是他们两个了。
夏龙看着那张精致明艳的脸蛋儿,淡笑一声,“让我不插手也可以,如果你可以不再使坏,让他们安安静静的打牌的话,洛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