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都是我不好,是姑姑差点害了你,你就别管我,只有这样我的心里可能还要好受些。”
孔雅兰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一下一下的往自己脸上扇。
温思恬想要下床,却被贺衍一给拦住了。
她瞳孔微颤:“阿衍……”
“你躺好,我来跟姑姑说一下吧。”
“可是……”
“相信我。”贺衍一紧紧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指腹在她的虎口处轻轻磨挲,像是安抚。
温思恬看着男人眼神里的坚定,她点点头。
“嗯。”
贺衍一将温思恬安顿好,然后把孔雅兰给扶了起来。
“您要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就跟我出来吧。”
可孔雅兰心知肚明,只有温思恬才心软,让她跟贺衍一谈,那岂不是在找死,一点余地都没有的。
但是面对贺衍一的眼神,她不敢拒绝。
最后孔雅兰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跟贺衍一出去了。
范萌忍不住偷笑:“有贺总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姑姑今天肯定是留不下来的。”
范萌想到贺衍一刚才那个凌厉森冷的眼神,别说孔雅兰,就连她看了都忍不住发杵。
他就是这样,即便什么都不说,只要站在那里,都能够给人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温思恬的态度倒是
很明确:“不管她这次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会再妥协。”
范萌很郑重的点头,握着温思恬的手。
“能够理解。”
没有人比自己的亲人在背后给自己捅一刀来的痛。
温思恬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最近真的发生太多事了。”
如果不是阿衍跟范萌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不知道要如何扛过来。
范萌给温思恬打气;“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义无反顾站在你那边的。”
“我也是。”
没一会儿,孔雅兰再次推开病房的门。
“思恬,那我等会儿就走了,这次的事情是姑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了。”
听到最后一句时,温思恬跟范萌都面露震惊。
范萌小声的在温思恬耳边说道:“你们家贺总到底跟你姑姑说了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就说以后都不来了?”
“不知道。”
范萌朝着温思恬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贺总。”
温思恬也是看在好歹亲人一场的份儿上,不再想跟孔雅兰较真。
“姑姑,以后回去好好生活吧,我们都各自过好各自的。”
“诶,你也照顾好自己。”
孔雅兰这次什么也没说,交代了两句就跟范萌走了。
病房里最后就只剩下温思
恬跟贺衍一。
贺衍一走到温思恬跟前,他的手撑在她的右侧,淡青色的血管明显,黑色的衣料擦过她的肩头。
“抱歉,来晚了,让你一个人面对。”
温思恬听出他语气里浓浓的愧疚,她轻言细语。
“没事儿,这件事情本身也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什么事情都去依赖你。”
她都多大了,不是小孩子,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再给他添那么多麻烦。
贺衍一没说话,盯着她苍白的脸,然后指尖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是你老公,怎么没关系?”
温思恬被他说的面颊微红:“要不是你的离婚证是假的,我们现在就已经没关系了。”
贺衍一扣着她的下颌,细长的眼眸微眯,拖腔带调的语气。
“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啊,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温思恬面色窘迫:“没有。”
“那脸怎么这么红,不是做贼心虚?”
他扣着她下颌的轻抬,温思恬看见他高挺的鼻梁,薄唇正一寸寸往下压,近得她可以看见他黑漆漆的睫毛。
温思恬哽着脖子,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颊滚烫。
“当然不是,是你靠的太近。”
她这样子迎面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原本就滚烫的脸颊,
像羽毛轻轻略过,每个毛孔好似都被打开了,痒痒的。
贺衍一很喜欢看见温思恬害羞的模样,总觉得逗她,自己的心情都会跟着愉悦几分。
尤其是看见她明明紧张的该说什么,却还是不服输,硬着头皮都要跟他说上两句。
“哦,太近了啊,可能不太习惯,你习惯就好。”
贺衍一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朝着她逼近了几分,唇瓣戚戚然擦过她的。
温思恬伸手想要推开他:“你严肃点,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贺衍一却突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眸温柔的看着她,收敛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语气认真。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的事情,不管大小,我都会插手,你见过哪家老公对老婆不闻不问的,在你眼里,我这么不称职?”
“没有……我就是想要学着自己去处理事情。”
温思恬不喜欢麻烦任何人,这是从一早,贺衍一就知道的。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轻轻贴着她的,声线低沉好听。
“我能理解,不过现在你要学习一个非常重要的技能。”
温思恬疑惑的看向他:“什么?”
“学着依赖我,学着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贺衍一的气息
打在她的脸上,是温思恬所熟悉的气味,她从十几岁开始,就是如此,只要能够闻到他的味道,她动荡不安的心会逐渐平静下来。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温思恬看着他幽邃的眼眸:“那你刚才跟我姑姑说了什么,她居然都没有吵,也没有闹,这要是换做以前,她怕是早就闹的医院这一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可能她比较怕我。”
贺衍一松开她的脸颊,眼神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
温思恬自然不信,孔雅兰的性子她又不是不了解,如果不是让她感到害怕,她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你别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也不知道谁以前经常哭鼻子。”
温思恬最怕贺衍一翻旧账,因为她以前的确很喜欢哭鼻子。
她白皙的皮肤透着红,葱白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哽着脖子跟贺衍一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还要提我以前的事情,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谁大学的时候喝了很多酒还……”
“我跟你姑姑说,如果还想要他们家那个房子,就赶紧回去,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你。”
温思恬正准备说当年贺衍一的糗事,他迅速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房子?”温思恬愣了愣,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