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汐沉默许久,看着卡片上的字,脑海中突然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眸子闪了闪,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苒苒,阿晴,明天依依的葬礼,我想让你们帮个忙……”
第二天柳家
夏苒拧了拧眉,有些犹豫,“汐汐,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虽然这个计划足够完美,但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要是柳家人报警了,她们可是逃都逃不掉啊!
早已洞悉夏苒的想法,叶筱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勾唇一笑。
“放心吧!固安局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再不济……”
叶筱汐坏坏地用胳膊肘推了推霍逸寒,“这世上应该没什么是事是霍二爷不能解决的吧?”
“当然有!”
霍逸寒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缠着纱布的小腿,“我不能替你承受疼痛。”
叶筱汐心里一暖,小脸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
“突然说这个干嘛?我的意思的是阿寒一定会帮我收拾烂摊子的,对叭?”
好像……又一不小心被阿寒给撩到了呢!
这件事结束,她一定要撩回来!
“当然,帮老婆收拾烂摊子是我的荣幸,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好了。”
“那好吧!”
几人对视一眼
,缓缓走进柳家。
但葬礼还没开始,她们就被柳家人的几句话说得脸色沉重了起来。
“老公,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啊!你说,她怎么就忍心丢下我们走了呢?”
“爸,妈,妹妹真的是自杀的吗?我不信啊!她明明那么开朗,怎么会选择自杀呢?”
“阿鹤,我们也不信啊!可这是警方调查的结果。”
“依依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她不知道她死了我们会多难受吗?明明有那么多条路能走,怎么偏偏就选择了这条路呢?”
“是啊!我们累死累活地赚钱,不就是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呢?她倒好,直接割了腕,留我们两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说是什么国际心理大师,连自己都开导不了还当什么心理大师啊?”
听到这里,叶筱汐眸光猛地一冷,垂在身侧的粉拳随之收紧。
原本想着计划重要,还是先忍着不和柳家人起冲突比较合适,可现在……
呵,忍你妈!
她大步上前,目光冰冷地盯着柳家三口人:“如果不是你们把她逼得太紧了,她又怎么可能自杀?”
柳博脸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XX妈……”
一直压抑的情绪仿佛找到
了突破口,他开口就要大骂,余光却看到霍逸寒冷沉着脸色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抿唇压下心底的负面情绪,沉声道:“依依是我的女儿,她死了我也很难过。”
“好一个女儿!”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宠依依,可纵观整个柳家,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疼爱过她!不然……”
“呵!”
叶筱汐冷笑一声,“不然,你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为什么会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患上了抑郁症呢?”
当然,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闺蜜。
但她会竭尽所能,满足依依的遗愿。
柳博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你也说了,她是国际心理大师,她知道正常人和抑郁症患者的区别有多大,更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
“呵,心理大师!”
“啪!”
叶筱汐从包里掏出病例,狠狠地在了柳博的脸上。
“柳博,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依依患上抑郁症的时间是十年前!那时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并不是什么心理大师!”
“你知道我与她的初识是怎样的情景吗?她被人关在厕所里欺负!”
“呵,说来也挺可笑的。堂堂柳家大小姐,被人欺负得浑身是伤,而
作为柳家人的你们,不说报仇,就连她的异样都没有察觉到!”
“你们知道吗?只要你们对她的关心再多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她都有机会治愈的啊!可惜啊,你们没有!”
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惜……柳依依穷尽一生都没有等到她的心药。
不知道是被病例给惊到,还是被叶筱汐的话给吓到,柳博愣住了。
“你说什么?十一年前?”
倒是柳鹤脸色大变,猛地扑过来抢过柳博手中的病例。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逐渐变得颓废。
沉默了许久,他拉了拉柳博,轻声道:“爸,她说的没错,依依她……她是被我们逼死的!”
“你胡说什么呢?这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柳博脸色一沉,不悦地瞪了眼柳鹤。
柳鹤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脑子反而不灵光了呢?
不说依依的自杀和他们毫无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啊!
现在来这么多人来参加葬礼,他知不知道,他不恰当的言辞可能对柳氏造成多大的损失?
“我没有胡说!”
柳鹤红着眼眶低吼一声,沉声道:“十年前她曾问过我一个
问题,她说,是不是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
柳鹤抿了抿唇,眼底一片愧疚。
他那时还觉得这个妹妹太过于娇生惯养,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
却不想,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被人欺负了多年,那个时候更是患上了抑郁症!
她被他训斥的时候,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他是她最喜欢的哥哥啊,可是……就连他都没有理解她!
如果他那是多关心她一点,多陪陪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患上抑郁症了?
他这个哥哥,做的是真失败啊!
“够了!”
柳博低吼一声,暗示地瞪了眼柳鹤,沉声道:“这件事就此揭过!依依确实是自杀的,但这只是因为她自身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与他人别无关系!”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柳氏恐怕……
“你说什么?”
柳鹤猛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博,“爸?依依也是您的亲女儿啊!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阿鹤,”白珂警告地瞪了眼柳鹤,“你爸爸说的没错,依依的死怪不得别人!”
“我们生她养她,更是为了她劳苦奔波,真要说,也是她辜负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