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顾梓皓淡淡一笑,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失落,小妹终究还是没有认可他这个哥哥啊……
但顾梓皓只是愣神了一刹那,很快他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轻声嘱咐道:“您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我建议您近期还是卧床休息为好。”
萧琪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霍逸寒,“逸寒,你说,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除了有些疲惫,并没有感受到其他地方有问题啊,怎么他们的脸色反而这么严重呢?
顾梓皓看了眼霍逸寒,解释道:“您感染了一种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新型病毒,这种病毒攻势迅猛,且没有任何解药,男性七日内死亡,女性十四日内死亡。”
“不过您不用担心,您体内存在抗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体内的抗体并不足以完全抵抗病毒,但只要它存在,我们就能依托它研制出新的抗体药剂。”
“您现在已经醒过来,说明您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要注意休息,不久便能恢复如初。”
想要调查病毒的来源,势必要通过萧琪一一排除,既然她早晚会
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倒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萧琪愣了愣,脸色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沉默片刻,她冷沉着声音道:“我体内的病毒是不是SOB病毒?”
话音一落,房间中的三个人皆是满脸震惊地看着萧琪。
虽然SOB病毒的首次出现引起了轩然大波,但由于它走得很快且长时间没再出现,几乎没有国家重视它。
虽然前段时间它又在M国出现了,但消息一直被M国政府压着,只要他们几个涉世医生知道,霍老夫人又怎么会……
顾梓皓率先回过神来,疑惑地道:“您……知道这种病毒?”
“唉——”
萧琪垂下头,无助地叹息一声,“如果不是因为它重新出现,我想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去回忆那件事。”
“重新出现?您是说……SOB病毒曾出现过?”
可为什么,他学医这么多年,从未查到关于它的一丝消息?
“是!”
萧琪缓缓抬头,将目光放在霍逸寒脸上,“你的爷爷,就是死于这种病毒!”
虽然他已经逝去很多年了,可再想起他,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什么?”
霍逸寒身体一震,“可您
不是说,爷爷是死于一场意外吗?而且为什么这种我从未听说过这种病毒?”
“你们坐下吧,我给你们讲讲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你们所有的疑惑就会迎刃而解。”
三人对视一眼,顺从坐在了沙发上。
“霍家虽然是从你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兴起的,但到了你爷爷这一辈,霍家才算真正步入四大家族。”
“你爷爷本来在古董鉴别与处理方面就很有天赋,再加上他勤奋好学,才十八岁就已经带领霍家走上了巅峰,让霍家成为了四大家族之首的存在。”
“霍家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他一点一滴的努力换来的,但有人不信,更有人想夺取他的位置。”
“十八岁之前,他所经历的只有明枪,可十八岁之后,他却经历了无数的暗箭。”
“终于,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我和他都感染了SOB病毒,那才是SOB病毒的首次出现。但当时霍家正面临洛家和国外企业的围攻,情势危急,我们感染病毒的消息不容泄漏。”
“所以,我们只能压下消息,秘密请了当时所有出名的医生,可那群医生在我们这儿待了好几天都没能想出解决
的办法。”
“我们从饮食到接触的人、事尽数告知他们,可惜他们没能查出我们是怎么感染的,就能延迟寿命的药剂都无法制作出来。”
“我们心如死灰,以为霍家的荣誉就要到此为止了,可正当我们绝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有一名医生意外得到了一株草药,或许可以成功研制出药剂。”
“事实上,他确实很成功,成功地研制出了药剂,可是……”
萧琪通红的眼眶噙满泪水,嘴唇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可是那株草药,只能研制一份药剂。他发了疯地去找草药,可草药还没找到,他人就已经失踪了。”
“等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尸体了,他,是被人暗杀的!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病毒是人为制造的。”
“他大概也猜到了自己会遇到危险,为了保护他的徒弟,他并没有告诉他药剂的制作方法,只是将药剂交给了他。”
“生命的最后期限逐渐逼近,其他医生束手无策,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份药剂。我不想死,可我更不愿意看到他死,更何况霍家才刚刚走到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霍家需
要他!”
“可是,我不想看到他死,他同样不想看到我死啊!我们争吵了很久很久,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在生命期限的最后一天,在我面前服下了药剂。”
“呜呜……”
说到这里,萧琪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她控制不住地捂脸大哭。
叶筱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她想,她大概猜到结局了。
这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就连时间也无法抚平,又怎么可能是几句话能安慰得了的?
哭够了,萧琪才拍了拍叶筱汐的手,红着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是我突然觉得身体没有之前那么差了。我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呆呆地看着他。”
“他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握紧了我的手,他说,阿琪,你不舍得我死,可我也同样不舍得你死啊!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了。”
“那一刻,伤心、痛苦、愤怒……无数种情绪充斥我的心脏,可看着他消瘦的身体,我却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来,我只觉得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