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他只是要一个为了要个孩子,并不是打算跟她度过一生的男人,所以贺池才会随时摆出来一幅随时都能抽身的样子。
傅禹森放下筷子,再也没有了胃口,起身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点燃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也是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寂寞。
似乎感觉到了傅禹森的情绪低落,贺池疑惑地蹙眉,也终究没说什么。
贺池安静地吃完了饭,看了一眼落地窗前依然在抽烟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不吃饭吗?饭菜现在都凉了。”
傅禹森扭头看了一眼贺池,眼眸晦涩无边,不发一言。
贺池自讨没趣,也不强求,就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回到了公司,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作用,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就先走了。”
她竟然要走?
傅禹森还没有说话呢,贺池就已经朝着门口走去。
傅禹森没说话。
贺池开门离开的时候,苏怡亲自去送她,“夫人,你要走吗?”
“是的。”贺池微微笑着点头。“苏秘书忙吧,我先走了。”
她自己去乘坐电梯。
苏怡还是送她到了电梯边,亲自帮她开了电梯门,目送贺池离开,这才回来。
而此时,陆夕颜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想到了贺池和傅禹森在一起那么和谐般配的身影,脸上净是悲伤的落寞,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她拿起电话,给大哥陆希明打电话。
“夕颜,怎么了?”陆希明在电话里问。
“哥,你乐观估计了森哥和贺池的婚姻状况,不是那么简单的。”陆夕颜道。
“他们之间确实很复杂呀,契约结婚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陆希明道:“贺池为了钱,也为了感情,反正她在禹森心里,不是那么重要。”
“哥,你错了。”陆夕颜直接道:“她在森哥的心里,很重要。”
“这怎么可能啊?”陆希明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别被表面蒙蔽了,在禹森的心里,沈依才是第一位的,永远活在他心目当中。贺池跟沈依相比,就好比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永远无法企及。”
“不,我亲眼所见。”陆夕颜还是坚持自己看到的一幕。“森哥还是很在乎贺池的,也许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夕颜,我也早就有言在先,你跟沈依相比也是没办法比拟的。”陆希明沉声道:“死了的永远活在人的心当中,成为一种刹那的永恒,谁能跟这个永恒相比?”
“哥,我没办法。”陆夕颜道:“我该早一点回来的,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晚了,我实在不明白森哥为什么要跟贺池结婚。”
“为了生孩子吧。”陆希明道:“反正不是为了爱情。”
“为了生孩子,为什么找贺池?为什么不能找我?”陆夕颜道:“难道我不能生孩子吗?”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陆希明一针见血。“如果禹森不能爱你,而是把你当成生育的工具,你觉得他如何面对我?”
陆夕颜拧眉,“算了,我有点沉闷,你在哪儿?我们见面再说。”
“我在家里的酒店。”陆希明道:“你要旷班?”
“我昨天回来的,今天提早走一下是没问题的。”陆夕颜道:“如果现在不走的话,会疯掉的。”
“行吧,你来一趟酒店,哥开导一下你。”陆希明道。
“好。”陆夕颜拿了包,先走一步。
下楼到了楼下,恰好看到了从另一个电梯里走出来的贺池。
两人四目相对,陆夕颜微微蹙眉。“你准备走?”
贺池微微一笑。“是啊,陆小姐,你也准备走吗?”
陆夕颜道:“我约了人。”
“哦。”贺池点点头,“那你忙。”
陆夕颜一点也不着急走了,而是跟贺池一起走向大厦外。
她边走边说:“我们找个地方谈一下吧。”
“我们?”贺池挑了挑眉:“我跟陆小姐有什么好谈的呢?”
“坐下来之后就知道了,你不会是不敢跟我去坐一会吧?”陆夕颜这话有点挑衅。
“陆小姐不是已经有约了吗?我怕耽误陆小姐的约会。”贺池确实不想跟陆夕颜一起坐下来谈什么,无论什么,都不想谈。
陆夕颜笑了,道:“我的约会还早呢,不着急。”
贺池看她是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道:“我觉得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你不会是怕我吧?”陆夕颜笑着看贺池。
贺池被她逗笑了。“陆小姐又没有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不必对我用激将法。”
“那就一起去喝点什么谈谈?”陆夕颜再度道。
贺池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咖啡馆。
坐下来后,陆夕颜点了一杯拿铁。
贺池要了一杯清水。
“不喝咖啡?”陆夕颜问。
贺池摇头。“刚吃了饭,不喝了,陆小姐想要说什么直接点吧。”
“好,痛快。”陆夕颜道:“今天我们的谈话,不要森哥知道。”
“当然。”贺池点头。
其实今天说了那句陆夕颜喜欢傅禹森,她就已经后悔了。
因为探知到了傅禹森的态度,知道他不会相信的。
陆夕颜这才道:“你喜欢森哥?”
贺池点头。“你不也是吗?”
陆夕颜笑了。“是啊,我也喜欢,只是他喜欢的是沈依。”
“我知道。”贺池自然地接口道。
“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沈依,也知道沈依去世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跟她相比的。”陆夕颜很是诧异:“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为了年少时候的梦想。”贺池道:“他是我终其一生的梦想。”
陆夕颜心里一颤,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心愿和梦想呢?
“将来打算离婚?”陆夕颜问得更直接。
贺池笑。“这恐怕由不得我想,决定权不在我这里。”
“我看你对他的独占欲很强。”陆夕颜搅动着咖啡,看着贺池的眼睛,等着她的答案。
“哦。”贺池坦然道:“我有点洁癖,怕他乱搞,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