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乖巧地笑了笑:“奶奶,都是您抬爱我了。”
“傻丫头。”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贺池问道:“男人不能惯着,女人要有自我,你不可以这么宠着他,不然的话一点挑战都没有了,也就没有意思了。”
老太太的话说得虽然有几分道理,但对贺池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很清楚,跟傅禹森之间的结婚就是一场契约,她矫情和作都没有意义。
那个人,如果不在意,你再矫情再作都只会招人嫌弃。
如果他深爱你,这一切或许只是小情趣。
“奶奶,我做事情只求问心无愧。”贺池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听了之后,忽然笑着问道:“那我问你,你现在这样骗我这个即将入土的老人家,就没有愧疚吗?”
贺池一呆,小嘴微张,一张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心虚和羞愧,让她瞬间觉得汗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贺池也确实欺骗了老太太。
她忽然明白,什么也瞒不过,这位洞察秋毫的老人家。
毕竟老人家了解傅禹森。
她老人家一定知道傅禹森的心里有沈依,那是在他心底,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和遗憾。
是埋葬在他心底的爱人啊。
她心
里一颤,这才开口道:“对不起奶奶。”
“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呀?我知道一定是那小子逼迫的你。”老人家叹了口气:“贺池啊,其实奶奶知道你们一定是假结婚。”
贺池的脸更红了。
她垂下头去,都不敢去看老太太的眼睛。
欺骗老人家,让她觉得羞愧,被人家抓包了。
“但贺池啊,你敢不敢赌一场,赌赢了,你就一生圆满了,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一旦爱上你,就不会撒手的!”
贺池一下抬起眼看向老太太,眼底有着震惊。
老太太笑眯眯地望着她,眼底都是鼓励。
贺池在老人家鼓励的视线中,缓缓地点了点头。
再然后,她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奶奶,我试试吧!”她没有说得太满,因为不确定能坚持多久。
但她已经在尝试了。
要不然的话,贺洪明签了这样的一个契约,以嗯贺池的脾气早就把他告上法庭了。
但她没有,她就是想要圆好自己的梦。
老太太笑了起来:“放心吧,奶奶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奶奶!”
这时候,李嫂已经把花插好了,抱着从洗手间回来。
“老夫人您看看,这花可真好呀。”
“那是
呀,这是孙媳妇送给我的,好看。”老太太看着花,又看看贺池,忍不住地赞叹:“花美,人更美。”
傅禹森也很快回来,看到已经插在花瓶里的康乃馨和万寿菊,花特别娇艳,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春色。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先看了一眼贺池。
在看到贺池小脸红扑扑的样子时,微微一怔,看向老太太:“奶奶,医生说明天会为您安排一个全部的检查。”
“回来这么快?”老太太看到傅禹森,“我还能把贺池给吃了不成了啊?”
傅禹森也不管老太太的揶揄,看了眼表开口道:“奶奶,我和贺池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吧。”
“嗯,回去吧!”这次,老太太没有再留他们,还让李嫂送他们。
回到车里,傅禹森发动车子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贺池。
贺池一愣,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贺池感觉到他那一眼,就是在问老太太跟自己说了什么。
贺池小声道:“你奶奶好像看出来了,我们是假结婚。”
傅禹森并没有意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他神色冷峻,“而你,露怯了!”
贺池心里咯噔一下子,被他猜到了。
但傅禹森并没有责怪她什么,只是沉声道
:“能在奶奶手下安慰度过,也不容易,你也不必自责。”
“奶奶人很好。”贺池连忙为老太太说话老。
“那是因为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你不是的话,今天有你受的。”傅禹森道。
贺池一愣,有点惊讶。“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奶奶呢?”
“实事求是而已。”傅禹森淡然道。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贺池嘟哝道:“只是把人送去了医院而已,普通人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都会这样做的。”
傅禹森也没言语,车子很快离开了康养医院。
送到贺池公寓楼下。
贺池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上了就可以了。”
傅禹森微微蹙眉,“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去星河湾?”
贺池一愣,又是这个话题啊。
她还没有说什么,傅禹森道:“去了星河湾别墅,你可以住在客房里。”
贺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抬头凝望着他的脸,只见男人的五官分明,薄唇紧抿着透着无边的威严。
“那也不能今晚就搬去吧?”贺池道:“明天吧!”
她就算是做了一个让步。
一来是因为今晚遇到了老太太,二来是因为他给了她缓冲的时间。
贺池觉得,她也需要搬过
去,遵守合约规则。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在这里,被贺家继续骚扰了。
“好,明天下午下班,我来接你!”傅禹森道。
“好!”贺池点点头,下了车子。
她立在车边,望着傅禹森微微颔首:“那你路上小心!”
看着女孩温婉的样子,傅禹森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掠过一道微光,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道:“你先上楼,等你上去我再走。”
贺池摇头。“不用,我这马上就上去了你先回去吧!”
“再说,我就不走了!”男人沉声道。
贺池一愣,扭头就走。
她那样子就像是逃跑的兔子。
傅禹森望着女孩的背影进了大厦,眼底一抹淡淡的笑意。
等他抬眼对上后视镜里自己的样子时,忽然愣住,他竟然笑了。
心头有点烦躁,傅禹森拿起电话,给好友陆希明打过去。
“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那边的声音充满了调侃。“哥们就是纸醉金迷,在外面喝酒呢,你来吧!”
“来!”傅禹森道:“发个定位过来。”
“好!”
傅禹森挂了电话,忽然发现大厦那边,有人在鬼鬼祟祟地伸着头看贺池的背影。
傅禹森蹙眉,接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