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清梦。
“我要你准备的解酒药,准备好了吗?跟着姑奶奶去,是要你干嘛的?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替她挡着酒?”
小七快步朝着院落走着,刘言言虎着脸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自从那日陶软回来后,近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应酬上。
各种酒会出席得多,每次,基本都是喝的六七分醉被他开车接回来的。
木门打开,女人正坐在梳妆台,身穿着张扬的蓝色旗袍,价值不菲的貂绒披肩,一头长发已然染成黑色,发尾微微卷起懒散的垂在脑后,细眉,红唇,举手投足之间,万种风情。
小七尽管已经见了太多次她这副美艳的模样,也还是顿了顿才开口,“姑奶奶...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走了。”
她挑眉,点了根烟,“不急,要他再等等。”
“陶总...医生也已经安排好了....”刘言言站在小七的身旁,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她没什么表情,只浅浅道,“知道了。”
“姑奶奶...”小七欲言又止,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道德。
她挑眉从镜子里瞥向小七,“怎么?有话说?”
小七犹豫着,“商家虽不如我们的有权有势,可....这样冒险给商寒做那个...那个手术...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她勾了勾唇角,不以为然的转过身看向小七,“那个手术?你是说可以让商寒断子绝孙的手术?”
闻言,小七,刘言言的脸色皆红了红,而后别扭的点了点头。
如玉的手指在烟蒂上点了点,她眸底燃起一抹疯狂的意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同时想睡姐妹两个人呢?”
“毁了我妹妹的清白,又有了孩子,如今我妹妹不在了,明月没了妈妈,再没了爸爸难道不可怜吗?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商寒那个畜牲不肯认账呢?”
在出过酒吧那件事后,商寒竟然还在找她,并且时不时还会发来一两条暧昧的短信。
如今,她有意查,已经得知真相,这笔账,设计毁了陶然清白的人,她会一笔笔讨回来。
小七和刘言言沉默,不知怎么,陶软这次再着手商业上的事,他们总觉得陶软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虽然也是手段狠,但现在...就像个侩子手,被她盯上的几乎没有任何好下场。
好像,陶软余存的那些善意,在陶然死了之后,一并被带走了。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抬手指尖轻放在唇角,示意噤声。
“小安,嗯,我很想你,等你回来了我送你份大礼好不好?”
挂了电话,小七诧异的看着陶软,无法确定她口中的小安是不是当初她从沈家救出来的那个少年,“陶安。”
像是看出了小七的疑问,陶软缓缓道,“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为我做些什么了。”
陶安的身世,她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查,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天,她怪笑了很久。
原来是捡了个钱袋子呢。
....
藏娇酒店,是傲世集团旗下的产业,所有人为邯芝。
她停好了车,钥匙扔给了一旁的伺位生,步步生莲走了进去。
路过大门的监控处,她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今日,这整栋酒店被她包下了。
最顶层,三十一层,总统套房。
滴得一声后,她缓缓走了进去。
房内拉着厚重的窗帘,几处暗红色的灯光弥漫着暧昧的光,她的手刚碰到高跟鞋的链条,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
“陶大小姐,终于等到你了。”
男人正要俯身吻下,她缓缓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挡在了她和男人的唇之间。
商寒拧眉,瞳孔内映着合同上的字。
男人越看脸色越不好,不久时,就放下了她。
那文件上,都是他商家近期在跟进的合同。
“小商总,怎么不亲了?”
她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懒洋洋的坐在沙发里。
商寒靠在墙角打量着她,“你手里拿着那些东西威胁我,我还怎么碰?”
她不以为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商总想吃肉...”
“还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她戏谑的拿着那一张张合同半敲在白皙的腿上。
带起的风,也有她身上的那股子香味。
商寒喉结滚了滚,却还是理智思考,几天前他们才熟络起来,虽然陶软说过不计前嫌,他也做不到不去防备她,这套房,另一间房里,都是他的人。
“陶大小姐你手上的那些合同,市值几千亿。”
要真这样被陶氏半道截胡,商老爷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何况,她妹妹一直很讨厌陶软。
今天来,也就像陶软说的,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他不睡她一次始终不甘心。
她不甚在意,“怎么,小商总觉得我不值这些钱?”
商寒睨着她,这女人现在就摇钱树,怎么会不值?只是,这值与不值,也要看看这摇钱树他们商家能不能供的起,前有沈家,后有何家,要他商寒玩玩那无所谓,要是真娶进门,他没那么个胆子。
“陶大小姐想要钱,直接开口说一声,我写个支票给你就是了,玩归玩,咱们明码标价,不是更好?”
“嘶....”
她的目光冰冰凉凉一寸寸在他身上扫着,戏谑道,“明码标价?那你说说,小商总你值多少钱?”
商寒脸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我的身价,你现在固然是嫖不起我的,那不就只有我嫖你了吗?要你出个价,有什么大惊小怪?”
“你.....!”商寒面子上挂不住了,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把他商寒当做鸭子的!
她刮了他一眼,随手将那些文件撇到了床上,像是没了耐心,红唇轻启,“出来吧
,是时候了。”
商寒一怔,心底隐隐不安,看向侧门。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而他那些宝保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视线探究的往门里看着,他的心也不自觉快了几个拍,那道墙壁,一整面墙,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推倒的,两间总统套房被破坏的打开了一条路,难怪...他连里面这些穿白大褂的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也不知道...
“你...想干什么?”
他心头发凉,这才有些后悔怎么就招惹了这个女人。
陶软不语,只玩味的盯着他看,而后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了他的某处。
那目光直接的让商寒一瞬间汗毛竖起,不由得就想起了陶然,“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商总,不用怕的,小手术罢了,听过结扎吗?和那差不多。”
“只不过....”
____“会让你身体里某些不安分的东西没有再生的能力而已。”
他再想说什么,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一小时后,她从卫生间洗了足足十几分钟的手才出来。
其余人员已经走了,她懒洋洋的看着床上的商寒,等着他醒过来。
几十分钟后,商寒缓缓睁开了双眼,一个激灵后,想要坐起身查看自己的身体,某处传来的疼感,又让他龇牙咧嘴的躺了回去。
“陶软!”
他愤恨的看着那个就像是魔鬼一样的女人。
“小手术而已,看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丢了商家的脸。”
商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这个疯子,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看来我还是对你的惩罚小了点,我的好妹夫,你怎么就是学不会跟姐姐尊重的说话呢?”
商寒咬牙切齿,“你这个疯婆子!谁是你妹夫!”
她面色如水,从口中推出一口烟雾,“据我所知
,当日,是在小商总名下的酒吧,小商总酒量也是极好的,又是认识我妹妹的,怎么就那日会那么巧?我妹妹去了你那里,你和她同时被用了药然后睡在了一起?到底是小商总色迷心窍强迫了我妹妹还是小商总要了不该要的东西与人一起设计了我妹妹,那就未可知了。”
商寒冤枉,但也不算那么冤,他确实被下药了,也确实喝多了,但也确实还尚有理智,而陶然那丫头也确实挣扎过,可在当时,他醉眼看世界,陶然本就与陶软有几分相像,一时欲望上头,就....
可这些话他哪里敢承认?
后来,他也没有派人仔细查过这件事,因为在当时,谁都知道,陶然和陶软闹翻了,就算真的欺负陶然,谁又能想到陶软还会插手?
商寒的情绪变化,尽收她的眼底,“强奸犯的罪名,我可以不告你。”
“毕竟,你是....明月的爸爸。”
“不过。”
商寒冷静了许多,都是精明的人,话说到这份上,深究就多余了,“不过什么?”
“你不要明月,这辈子也没有能力再生别的孩子。”
商寒咬紧后槽牙,没想到陶软会做的这样绝,“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商氏一族不放过你?”
她浅笑,抬手点了点额头,“小商总,你是不是思维有什么漏洞?弱者,才会任人践踏,你们商家在我之下,又拿什么不放过我?”
“算了算了,明月还是放在我身边度过童年吧,要是跟了你,真是可惜了好苗子。”
“.........”直到陶软的身影不见,商寒堵在心口的那口气还没能捋顺。
......
何家老宅,老人看着酒店人员发来的视频,一张老脸扭曲的抽搐着。
“这个贱女人!终于出现了!”
老人在气头上一时忘了放低音量,而她的话恰巧被站在门外的男人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