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澈看着她,不自然的笑了笑,“你嫂子会和我一样喜欢你,不会计较这些的。”
她耸了耸肩,没有太往心里去,“哥,我们走吧?我很想然然....”
汪澈点头,眸色深沉,“今天倒是很乖,知道自己穿外套了吗?”
陶软拉开门,“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嫂子?”
汪澈伸手撑住玻璃门,让她先走过去,听到陶软的话,他心底一疼,“你嫂子她现在很忙,有机会的会见到的。”
她嗯了一声,来日方长,她并不着急。
这里的街道很安静,她也逼着自己不要想太多,仿佛练习了很多次笑容,车子停在一所国际学院门口。
这个点正是学生放学的时间,她坐在副驾驶看向窗外,心里抑制不住的悸动,眼眶也慢慢红了,这一天,她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她的然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上学,像正常人一样好好长大。
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视线内,她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闯出了眼角,她看着陶然背着书包穿着校服一步步走出来,夕阳打在她还有些稚嫩的脸上,一切都那样有朝气。
她挪动着身子想要
快一点见到她,可刚触碰到车门的那秒,她又猛地停下来,这一刻确实来了,可终究是晚了,她知道,陶然恨她,一切很难再回到从前。汪澈看出她的迟疑,也不说破,“然然需要一点点好起来,我们给她点时间,小软,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绷紧着身体,陶然已经走近了。
“小软?你这是干什么...?”
汪澈看着她有些急促的跨到后位上,像是在落荒而逃。
“我....还是让然然坐在副驾驶吧?我想.....她可能更想见你...”
“哥!你回来啦?我以为要....”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又戛然而止,她看着陶然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住,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着。
陶然,果然是不想看到她的。“然然,你姐回来了。”
汪澈主动打开话题,纵使陶软不说,他也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
陶然喔了一声,敷衍性的看着她,淡淡道,“姐姐。”随后坐上了副驾驶。
她攥紧了双手,对陶然眼里的厌恶装作视而不见,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然然,我很想你...你想吃什么?姐姐
带你去吃好不好?”
而陶然就像听不到她的话一般,侧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汪澈,“哥,我想吃牛排,那种双人套餐的!你陪我去好不好?”
汪澈的眉间多了几分寒意,他听得出来,她正在为难陶软。
“爸和小安还在等我们,你很想吃的可以买回去吃,刚好你姐也没有吃饭,你...”
“哥,她想吃的话,你带她去吧?我打车回去和老师还有小安一起吃别的也可以。”
透过后视镜,汪澈看着她的眼眸带了几丝难以言明的恳求。
攥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越来越紧,“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这个傻丫头,人生地不熟,打车到哪里又知道吗?
“哥!我不要先送姐姐回去,我现在好饿,我就要现在去吃!”
陶然摇晃着汪澈的胳膊,陶软看的心惊,生怕出了什么危险。
“哥,我在车里等你们,直接去吧好不好?”
汪澈无奈,只好答应,陶然这才罢休。
一路无话,到了餐厅,陶软刚要下车,车门就被陶然大力拍了回去,“姐,这里只有情侣可以进,虽然姐姐有做第三者的习惯,但是可能也不太方便呢,姐姐说是不是啊?
”
她浑身的血液像是僵在这一刻,透过车窗傻傻的看着陶然,说不出一句话。
汪澈刚跟服务生说完话,准备回头接她,陶然就迎了上来,“哥,姐姐说她想在外面等我们,她吃不惯这里,就别勉强她了,我们去吃吧?”
“她吃不惯这儿?”
汪澈的拧眉看着陶然,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是陶然对她说了些什么,否则陶软又怎么会脸色这样苍白。
陶然上前搂着紧紧的汪澈的胳膊,转身与汪澈一齐看着陶软,“姐姐,是不是吃不惯?”
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她还是浅浅的笑了笑,“哥,你陪然然吃吧,我不太舒服,在车里等你们。”
“你哪里不舒服?”
汪澈推开陶然,大步走了过去,眸色里尽是焦急。
可这一切却狠狠刺到陶然的心底,凭什么,只要这个女人回来,汪澈的眼里就只有她一个?
作为半修心理学的陶软,她看着陶然就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越是这样,她也越是心疼的难忍,直面的去面对来自一个最亲的人对她的厌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要把碎掉的情绪,一块一块不动声色的捡起来,然后再安
抚自己去拼凑好。“哥,你陪然然去好吗?吃不吃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她低声说着,用着只要她和汪澈能听到的声音,她欠的,她要还。
汪澈没有再勉强,可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软,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开车在这周围转转。”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黑卡递到了她的手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吗?然然的事,我们一起努力,我会帮你,你不要太难过好吗?”她有些发怔,只感觉心里围着的那一池山水被汪澈一次次的温柔掀开了一个角落,她的睫毛轻微的颤了颤,偏过头不再看汪澈。
车窗慢慢升起,将两人隔开。
她看着餐厅外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笑意,她也随之,淡淡的笑了笑。
她跨到驾驶座,点了根烟,烟雾缭绕,呛得她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没有开车走,也没有再看向餐厅。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进,她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
“小软?怎么不开着暖风睡?”
汪澈对陶然招了招手,示意她赶快上车,他担心陶软刚睡醒被寒风吹得太久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