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澈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是啊,她很漂亮。”
他看着陶软细长的双眼弯成一道月牙,看这笑意太过真诚,他看的心底发疼。
“小软,我找女朋友你这么高兴吗?”
陶软用力的点了点头,“当然了哥,我最希望你幸福了。”
他哽了哽喉咙,眼底掀起一道暗红,有太多不能说的话尽数咽回喉咙,“乖。”
这一刻,她是放松的,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安心。
汪澈喜欢谁都好,只要不是她。
“后天,然然也要作为证人出席。”
陶软嗯了一声,陶然无益于最直接的人证,她服用脑心安一年多。
“一切证据都准备好了,你只要负责好好睡觉就行。”
汪澈翻动着文件,一样一样送到她面前。
陶软裹着羊毛毯子,神色有些疲惫的接过,
“哥,桂花粥我还没喝,你能不能重新给我弄一碗?我有点饿。”
汪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去取。”
陶软抱着文件点了点头,好像心里没什么事压着,人也会比较放松。
汪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挂出一抹笑意,陶软就靠
在椅子上睡着了,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他步伐缓慢的踩在毯子上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陶软有个习惯,从不喜欢白炽灯,所以只有住的地方有暗灯,她总会选择昏黄的颜色,汪澈记得她说这样的灯光看起来很温暖。
走到她身边,汪澈放下了手里的那碗粥,看着她睡颜中还在不安颤动的睫毛,伸手拿过掉在地上的羊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半天,汪澈也没有走。
他就坐在圆桌的另一张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文件,发着信息,偶尔会抬起头看陶软一眼。
如果以后,能这样一直看着她,也好。
陶软睡着的这个小时,所有需要处理的事汪澈都有条不絮的处理好了。
终于,他担心葛老太太来喊吃早饭会吵醒了陶软,提前出去打了招呼。
雪后的朝阳照在她的睡颜,沈致看着,原本还有些肉感的她现在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椅子上,尽管睡着了,那消瘦的眉间还是会时而紧紧蹙到一起。
等到陶软醒过来,已经快中午了,她刚刚睁开双眼,就看到沈致拿着文件正倚在椅子上看。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汪澈笑了笑,“哥,
你长得真好看。”
汪澈呼吸一滞,心脏处不可抑止的跳动着。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毫无防备了。
“睡的好吗?”
他轻轻问着,将早就煮在一旁的参汤递给了她。
“瘦成这样,多吃一点。”
她一手端着碗,一手伸了个拦腰,心情缓和了许多。
“熬汤还是哥哥厉害,好香。”
汪澈无奈的笑了笑,“你啊,打小就知道怎么哄人,既然喜欢喝,我就一直做给你喝,好不好?”
陶软抿了抿嘴,“那可不行,嫂子来了,那嫂子就是最大的,我可以学嘛,又不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赖着。”
汪澈眉间染上焦急,“你可以赖着。”
陶软一口气干了进去,将空碗放好后,像少时一样伸手掐了掐汪澈的脸,“哥,时间过的真快啊,你好像真的像个男人了。”
在她记忆里,汪澈好像从来都是那个会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
汪澈的睫毛猛地闪动了一下,整个身子都僵在原地,一年多,他们之间没有过这样的亲密了。
“哥?”
“嗯?嗯...”
“我们带然然出去走走吧?”
就算林家的事还没解决,就算她现在出于风口浪尖上,也要好
好陪陪家人。
汪澈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
她的阴霾少一些,他也就安心一些。
陶软收拾好,就去给陶然梳洗打扮,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陶软看着镜中陶然的脸,她们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姐,你和澈哥哥今天都会陪着我吗?”
陶然抓着衣角,问的小心翼翼。
这段时间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也知道为了自己陶软受了多少苦,心底很愧疚。
“当然啊,姐姐以后都会陪着你的,等这些事平息了,姐姐就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姐姐送你去读书,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从背后搂住陶然,宠溺的在她额头摸了摸。
陶然有些懵懵懂懂的点了头,“姐,那澈哥哥还会在吗?”
对于陶然会这么问,陶软其实一点也不意外,陶然还没生病的时候,就对她说过喜欢汪澈。
只是,现在...
就算她知道陶然的想法,可汪澈那样好的人...
她不能那么自私的再去撮合她们。
穿了件厚衣服后,一行三人就出发了。
这几天的天气正是降温的时候,雪更是没挺过,索
性,今天飘飘洒洒的雪花不太大,还很美。
一路上,陶然都兴致勃勃的看向窗外,汪澈开车,她坐在陶然身边看着她。
如果能一直这样岁月静好,她就知足了。
汪澈定了一家餐厅,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
在国外他那些日以继夜的努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给陶软最好的生活。
临出门前,她画了个淡妆,一头长发挽在脑后,鬓角垂着的两缕碎发,穿着亚麻色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又温婉。
进了电梯,陶软依然在给陶然耐心的解释着周围都是什么,三十六层看这座城市也确实很美,何况还染上了一层白装。
她喜欢冬天,那是她最温暖的记忆。
有养父养母炒好的栗子,还有热乎乎的烤地瓜。
可惜很短暂。
电梯门响了,陶然有些紧张的躲到了陶软的身后。
陶软心头一沉,伸手轻抚着陶然的后背,“然然,没事的,有姐姐在。”
“好....”
刚刚走出去,门口的服务生就迎了过来,面色为难的看着汪澈,“汪教授,是这样的,我们这刚刚收到消息被包下了...您看,您定的位置能不能换到二楼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