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她是这场庆功宴的老板,也只能她来应付了。
陆庭州神色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目光却不动声色地在寻找着什么。
“陆总这是在找我师姐吗?”
杨雪凑了上来,看着陆庭州端着酒杯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打趣道。
林殊拧了拧眉心,生怕杨雪这位大小姐说错话会惹陆庭州不高兴,赶忙上前阻拦。
见陆庭州皱眉,她赶紧出声解释道:“这位是叶总的同门师妹。”
果然,一听是叶笙的人,陆庭州的脸色微微转好。
杨雪却没有林殊这种担忧,自来熟地打招呼,“姐夫好。”
林殊脸色骤变,几乎要晕过去,这位祖宗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再喊啊。
“小雪,你去问问叶总到酒店了没。”
她不动声色地将杨雪打发走,这才对陆庭州道歉道:“不好意思,陆总,小雪不太清楚您现在跟叶总的关系,请您不要跟她计较。”
林殊这般说着,却诡异地觉得这会儿陆庭州的心情似乎不错。
“嗯,没关系。”
陆庭州语气还是平淡,可林殊却觉得这人心情不错,竟然还能搭理她。
而她发现,陆庭州说完这话之后,又一次心不在
焉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杨雪打完电话回来了,陆庭州喝酒的动作也跟着一滞,目光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期待,落到杨雪脸上。
“师姐说她有些累,不能来参加庆功宴了,让我跟你道个歉。”
杨雪这话音刚落,林殊便觉得自己四周的气压有些不稳,温度都跟着降了好几度。
“她不来了?”
陆庭州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低沉的语气里,夹着明显的不悦之色,把林殊给吓得不轻。
她本能地觉得,陆庭州这会儿不高兴了是因为叶笙没来。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之所以来这次的庆功宴,其实就是为了叶笙而来的,谁知道,叶笙竟然不来了。
林殊讪讪地笑了一下,表情僵硬,试图为叶笙解释什么——
“这段时间,叶总为了新品发布会的事忙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终于闲下来了,是真的累了。”
她看到陆庭州的脸色越来越沉,她赶忙拿出手机,道:“陆总要是找叶总有事的话,我现在打电话让她过来。”
“不用了。”
陆庭州语气沉沉地打断了她,“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将手中的酒喝完后,随手将酒杯放到一旁,道
:“恭喜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总慢走。”
林殊将陆庭州这尊大佛送到宴会厅门口,生怕他再留下会让所有人都不自在。
等到陆庭州走到拐角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林殊才听杨雪道:
“我刚刚才听师姐说她跟陆总离婚了,啧!我刚刚还瞎叫,陆总不会生气吧?”
“这个……应该不会吧,他早就不记得叶总跟他之间的事了,现在他们就是合作关系。”
“这样啊,可惜了。不过也没事,我师姐这么优秀,能配她的好男人多得是,不差他一个。我看那个肖琦不错……”
“行了,行了,这是叶总自己的事,你可别瞎掺和。进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
两人边走边聊回了宴会厅,殊不知她们的对话,全落入了还在等电梯的陆庭州耳中。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电梯门,眸色却沉得有些可怕。
尤其是杨雪那一句“肖琦不错”让他的心头,蓦地生出一丝无端的危机感来。
叶笙没有参加这次的庆功宴,这段时间她确实是累得不轻,前阵子的重感冒才好没多久,又投入了高强度的工作中,这次发布会一结束,她就
受不住了。
回到家中,她便一头埋进了床铺里,足足睡了两个小时,才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了。
她拧了一下眉,抱着被子不想动。
门铃响了一阵之后,便停了下来。
叶笙闭上眼,继续睡觉,可卧室门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宝珠的抓门声。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困倦让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便半眯着眼,起身去开门。
卧室的门被打开,她感觉到面前有一道影子,习惯性地伸手去抱,“宝珠乖,别吵……”
下一秒,她察觉到怀里的触感不对。
结实的胸膛带着男人灼热的体温,惊得她猛然睁开眼。
困倦的感觉瞬间消失,她从男人的怀里迅速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带着神色不明的黑眸。
“陆庭洲!”
她诧异出声,盯着陆庭洲的脸惊了许久。
许是睡意还没驱散,这个时候的叶笙,带着几分往常在外面少有的呆萌。
头发上翘起的呆毛也让此时的叶笙多了几分俏皮。
陆庭洲的嘴脸不自觉地弯了弯,而后,哑声道:
“你把我当狗?!”
他没错过刚才她开门时抱着他喊宝珠。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细微的不
满,却并没有怒意。
叶笙愣了一下,本能地张嘴解释,“我以为你是宝珠…”
“所以你还是把我当狗了?”
陆庭洲故意不依不饶。
这么一来,叶笙的意识也逐渐回笼,整个人已经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了什么,视线从陆庭洲的脸上往下,看到自己此时正紧紧抱着陆庭洲。
她脸色微变,赶忙松开了他。
却见他眸光微眯,视线往下,落在了她的胸前。
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这才想起自己在家只穿了一套真丝睡衣,面料很薄,胸前凸起的地方在此刻格外明显。
那一瞬,叶笙感觉自己整张脸仿佛都在烧,烧得她头昏脑涨,大脑宕机了好几秒,才陡然反应过来。
砰地一声响,叶笙将卧室门给飞速关上了。
陆庭州就这样被关在了卧房外,甚至鼻尖都差点被门板被砸平了。
一旁的宝珠一脸好奇地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陆庭州,许是觉得他被关在门外有些可怜,宝珠非常贴心地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这个时候的叶笙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傻眼地看着自己此刻引人遐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