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了解了他跟叶笙之间的牵扯以后,他本能地就不想让叶笙去误解他跟宋晴之间的关系。
哪怕他的记忆里关于他跟叶笙的情感依然是空白的,他也不想被她误会了。
“S市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想留下我也不可能赶你走,只是,你我之间并没有别的关系,你跟我牵扯太多,对你对我都不好。”
陆庭洲耐着性子跟宋晴解释,“所以…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提出来。”
“我想要你呢?”
宋晴红着眼眶问他,“如果我只想要你呢?”
她伸手去拉陆庭洲的手,却被他决绝地避开,那双刚刚还算平和的眼眸骤然冷了几个度。
“庭州,我喜欢你,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宋晴突如其来的表白,并没有让陆庭州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任何一种表情。
“我大老远跟你来S市,并不是希望得到你的什么回报,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如果让你回到S市会让你离开我的话,当初我宁可你永远都不知道你是谁。”
许是第一句表白说出了口之后,后面的话就没有那么难了。
她一股脑将这些话全部说出来了,甚至不顾两人还在
人来人往的酒店外站着。
本身陆庭州这个身份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人的视线,加上宋晴这副捂着脸痛苦的样子,很快,不少人都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陆庭州的眉头越皱越紧,眉眼中的冷意也在逐渐加深。
“宋晴,我感念你当初救了我,该有的报酬我不会少你,但如果你提这种无力要求的话,抱歉。”
留下这句话,他提步离开,心头的燥郁之色又开始蹿上脑门,让他不自觉地抬手按着眉心。
坐上车,他眼中的燥郁越来越浓烈,即便他不停地按着眉心,可那种燥郁却越发失控。
他越是要压制那种情绪,那种燥郁就反抗得越是激烈,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叶笙的脸,那双从容又释然的眼。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讽刺地轻笑了一声。
明明当初是他那么强硬又绝情地跟她说不要再纠缠他,可现在,她能轻易地放下,说不纠缠就不纠缠,反倒是他被她轻易左右了情绪。
他闭上眼,不知不觉间,意识沉了下去……
他睡着了,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反而越皱越紧,渐渐地,脸上爬上几许痛苦的神色。
“笙笙……笙笙在哪里,笙
笙呢!”
“笙笙!”
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坐在车内,从他睡着到醒来,也不过十分钟,却让他觉得恍如隔世,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了过来,意识逐渐回笼。
“少爷,您没事吧?”
驾驶座上,老张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后座脸色微白的男人,担忧问道。
陆庭州拧着眉一言不发,脑海里全是刚才梦中的场面,那种将他推入无尽绝望之中的画面。
“张叔。”
许久,他才哑着声音开口,带着血丝的双眸朝驾驶座看去。
“怎么了,少爷?”
“叶笙以前掉过海里?”
他开口,却见老张的脸上是一片茫然之色,半晌,才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不过,少夫人四年前离开了S市,这四年来一只杳无音讯,她在外面有没有掉到过海里就不知道了。”
陆庭州听老张这么说,瞬间陷入了沉默当中,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老张是他的司机,从他父亲开始就一直是陆家的司机,对于他的事,老张多多少少应该是清楚的。
如果叶笙真的曾经掉进海里过,这么大的事,老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曾听说?
可如果没有,为什么他梦里的场
景会这么真实,真实到让他不敢去怀疑半分?
“少爷,如果您想知道的话,不如直接去问少夫人吧。”
老张见陆庭州浓眉深锁,便忍不住这般提议道。
鬼使神差的,陆庭州听到老张这么说,沉吟两秒后,应了一声“好。”
于是,车子在下一个路口换了一个方向,直奔华悦府而去。
这个点并不算晚,老张开着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车杆子直接升起,边上的显示屏上也清晰地显示了业主车牌号。
“我也住过这里?”
陆庭州见此情景,问道。
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是不是因为跟叶笙同居过,所以才会在叶笙住的小区里输入了自己的车牌号。
不然,老张怎么会这么熟门熟路地知道叶笙家的住址,车牌号又怎么会在门禁处显示出来。
“少夫人回国之后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住,您知道后没多久,就在她对门买了一套,这一年多来,您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这里。”
老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
要不是少爷突然失忆了,说不定少爷少夫人早就复婚了。
而老张的回答也让陆庭州愣了好一会儿,这样的答案在他意
料之外,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而听老张这话,明显他买这里的房子,还专门挑叶笙的对门,就是冲着叶笙去的。
换句话说,他在追叶笙。
即便他跟叶笙离婚了,他还在费尽心思地追她,既然如此,叶笙用手段爬他床的事,就有待查证了。
车子在车库里停好之后,老张并没有上去,而是跟陆庭州说了楼层和房间号。
陆庭州刚走到电梯口,抬手正要按电梯,突然间,从楼梯间里窜出一道黑色的影子,飞速朝他扑了上来。
他本能地伸手去挡,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被他按在了地上,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陆庭州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一松,拉布拉多已经站起,对着他又是摇尾巴又是咧嘴笑,跟着,又拿它的脑袋往陆庭州的腿上蹭。
看它那模样,分明就是认识陆庭州的,不但认识,还很熟。
看着拉布拉多那讨好的模样,陆庭州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又挠了挠它的下巴,果然,拉布拉多笑得更欢了。
“你认识我?”
他鬼使神差地问它,拉布拉多似是听懂了,身后那棒槌似的尾巴摇得更快了,仿佛下一秒就能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