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州板着脸去开门,脸上阴戾可怖的模样,把外面的服务生给吓得不轻,当场就白了脸,以为自己是打扰了陆庭州休息。
“陆……陆先生,这是您要的新衬衫。”
“谢谢。”
***
另一边,贺知意阴沉着脸从客房那边回到宴会大厅。
“知意,陆总呢?”
贺夫人刚问了一句,见女儿的脸色阴沉难看,拧眉问道:“你怎么了?”
“叶笙喝醉了,庭州在客房陪她。”
贺知意沉着脸答道。
想到自己在客房门口看到陆庭州身上那一大片湿漉漉的地方,她心里就气得不行。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叶笙吐他身上了。
他竟然能忍受叶笙吐他身上,也没有气得丢下她走人,竟然还那么有耐性地照顾她。
凭什么啊。
叶笙她有那么好,那么值得他那样放低身段吗?
甚至……甚至为了照顾叶笙,他连她爷爷的寿宴都不来了,这算什么?
今晚多少人都在议论她跟他可能联姻的事,结果,他却不在,这不是让她被人当成笑话吗?
要是让别人知道陆庭州是为他那个前妻才丢下她,那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她?
贺夫人一听女儿这话,当时也气得黑了
脸。
“果然是在娱乐圈里混久了的戏子,这勾搭男人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在别人家的晚宴上玩喝醉酒勾引男人这一套,真是不要脸!”
贺知意心里也烦躁得很,这次贺家把产业移到国内,就是想要快速扎根的。
而扎根的最快办法,就是结交这个圈子里的各大豪门。
陆庭州是她最先考虑的目标。
不论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是相貌长相,都优秀得让她觉得无可挑剔,也是她认为最能配得上她的人。
借着当年贺家跟陆家的那点情分,贺知意觉得自己的优势还是很大的,谁知道,她竟然输給了一无是处的叶笙。
这算什么?
二房那边一直对贺氏虎视眈眈,如果她不能借着陆庭州的势夺得贺氏的执掌权,以后贺氏落到二房手中,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们在哪个房间,我现在就亲自去找他,我就不信陆庭州还能驳了我这个长辈的面子。”
贺夫人气得不行,当即就要往客房部的方向走,却被贺知意给拉住了。
“妈,你现在过去的话,只会惹庭州不高兴,他说晚点会来找爷爷致歉,我们到时候在找机会吧。”
贺知意不傻,也不会像
贺夫人这么冲动。
今晚宾客这么多,如果她妈就这么不顾后果地冲上去找庭州,他给面子就罢了,要是不给面子的话,丢人的绝对会是贺家,是他们大房。
毕竟,所谓的联姻,也只是他们暗中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要是被庭州当众否认,除了贺家丢人,大房丢人,她更丢人。
“我就是气不过!”
贺夫人俨然是一副陆庭州未来丈母娘的姿态,一想到叶笙勾引走了自己未来女婿,就气不打一处来。
“妈,我有分寸,你别坏了我的计划。”
贺知意耐着性子哄着贺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我们手头上那个项目解决,一旦惹了庭州不高兴,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
一提起那个项目,贺夫人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她看向自家女儿,叮嘱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嗯,我心里有数。”
即便如此,贺夫人的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原本还想借着今晚的晚宴拐弯抹角警告叶笙一番,没想到反而让她破坏了她女儿的好事。
叶氏是吗?
既然已经是个破落户了,她不在乎暗中再动一动手,帮个忙让他们直接申请破产好了。
贺夫人眯
起眼,眼中爬上一抹算计。
陆氏她不敢动,区区的叶氏她还动不得吗?
***
叶笙醒来的时候,床头的暖光灯正亮着,而此时,她正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惊得她整个人坐了起来。
头,却疼得厉害,好像被人狠狠重锤过一般,又好似有一双手,将她的脑袋生生给掰开,而后塞进了一团厚重的棉花,让她此刻的大脑又沉又迷糊。
她从床上坐起,太阳穴狠狠抽着,疼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把叶笙给吓了一跳。
她陡然回过身来,见套间内的沙发上,陆庭州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在看,身上黑色的衬衫此时已经换成了深灰色,温凉的双眼,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叶笙这才注意到这是一间酒店的总统套房,至于她是怎么来这里的,自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头,胀得发疼,她拖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还穿着参加晚宴时那套白色的长裙晚礼服。
陆庭州见她拧着眉敲着头,便默默地放下了手上的杂志,起身朝她走了过来,“我让客房那边重新准备了一碗解酒茶过来,你等会儿喝了会好
一些。”
叶笙也没顾得上想别的,拧着眉点了点头,“谢谢。”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看向陆庭州,欲言又止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会跟她在一个房间里。
他们不是应该在贺老爷子的寿宴上吗?
别的她倒是不担心,只是,她现在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在晚宴上她闹出了什么笑话,她该怎么办?
陆庭州似乎从她微拧的眉宇间读懂了什么,眉眼微微一垂,若有所思一番后,道: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笙被问得噎了一下,努力地想要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事,隐隐约约地有些片段闪过,但却依然是模糊不清的。
她对陆庭州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没闹出什么笑话吧?”
陆庭州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诡异,看得叶笙心里暗暗发凉。
她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那倒没有。”
陆庭州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严肃,而叶笙听陆庭州这么说,心下稍安,可下一秒,却听陆庭州道:
“倒是在这个房间里闹了不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