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那个人送东西迷糊了，送到我这里。”江月恒说道。
看她满脸都是遇到麻烦事的倒霉表情，歌子卿噗的一声笑出来，拉着江月恒往外面走。
“走，今日我们出去找吃食去，我听那边的人说，他们现在在买一种南瓜饼，里面是脆脆的面皮，里面是红糖芝麻馅的。”
歌子卿眨眼，期待的厉害，一张脸上都是光。
江月恒不太能吃甜的，光是想象下用红糖当料就觉得牙齿疼，
看歌子卿实在是有兴趣，默默跟上。
水月城中人向来是不少的，尤其是这几日天气晴朗，出来逛街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看着热闹的人群，歌子卿就忍不住想笑：“还好吾闻没有跟过来，不然这人来疯，还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呢。”
江月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路过烧饼摊的时候，绘心冒出脑袋，轻声提醒他们。
“先别急着走，给我买这家的烧饼来尝尝。”
江月恒愣了一瞬间，从衣袖中掏出酒杯，绘心缩回去脖颈，疲惫没精神的搭在酒杯杯沿上。
“我想吃那个芝麻馅儿的，算了，甜的咸的都各来五个吧！”绘心理所当然地说道。
江月恒掐住她的脑袋，声音阴森起来：“你什么时候跟着我过来的？”
“干嘛要这么生气？多吓人了。”绘心小声嘟囔，看她那面无表情，疲累的眼神，实在看不出她有多少恐惧：“我是你的器灵，当然是你走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去咯？”
江月恒深呼吸，好不容易才躲开这两个麻烦的器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麻烦缠身！
她突然想起来：“等会儿，你早上不是吃过好几个包子，还把孟华君府上的点心都给吃光了，小童还偷偷给我说你是半点都没留给他们，怎么又要吃东西？”
难不成，他真的要当第一个被器灵吃穷的修士吗？
绘心理所当然：“自然是因为我是器灵。”
“走你！”吾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捏住酒杯，手臂一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绘心飞了出去，吾闻站稳，双手环保，得意洋洋地挺起胸口。
“怎么样？主人还是我比较靠谱吧。”
不等江月恒做出什么反应来，就有一个影子重新缠绕住吾闻。
是绘心的脖子，不知为何变得极度修长，长围巾似的，在吾闻脖子上打了好几个圈，而且还越收越紧。
“好讨厌的小鬼……”绘心悠悠说道，眼神看向江月恒:“这种小家伙光会惹事，以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呢，不如我现在就帮你杀了他。”
吾闻呼天抢地，揪住绘心的脖子，两人打了起来，场面极为狼狈。
江月恒拉着歌子卿去买烧饼。
拿着烧饼去买南瓜饼，她们两人点了壶茶水，慢慢悠悠的看着两个器灵斗法。
这两人到底还是顾忌着，是在大街上，不现出原形，只能互相给对方使绊子。
绕的那边狂风乱刮，路过的人皆是满头雾水。
“你不管他们两个吗？”歌子卿满足地咬了一口红糖南瓜饼。
果然味道不错，带着韧劲的松软面皮下，是湿润的红糖芝麻馅，吃起来香甜可口。
江月恒喝着茶说道：“你知道狗群吗？一群狗里面会选出一个最厉害的当头狗，这头狗是打出来的，而不是靠主人任命。”
“噗……哪里能把器灵当狗来算的。”歌子卿无奈：“这是天生灵物，是被大道所看重的存在，你这说法也太奇怪了。”
江月恒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还说大道至简呢，自然他们的规矩与狗群相同，为何不能用狗群类比？”
歌子卿摇摇头，已经开始习惯姜育恒的奇怪形容方式。
两人喝着茶，看着外面的风景，嘴角都露出了娴适的笑容。
从二楼看过去，临街的河水清澈，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合便是正在划船的渔夫。
哼着听不懂的歌，岸边三三两两的行走着的，是前来同游的夫妻。
“水月城果然是安宁呢。”歌子卿感慨：“有孟华君跟赵姬这样的前辈坐镇，的确是极好的事情。”
她刚说话这话，就听到河边传来求救的呼喊声音。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歌子卿无语片刻，放下手中的红糖馅儿烧饼，一个翻身落入街上，抽出腰上的鞭子靠近河岸。
“怎么了？落水的人在哪里？怎么没有看到？”
她把灵力聚集在眼睛上，细细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寻找着那人的影子，
岸边也聚集来不少的人，踮着脚尖，伸着头四处寻找。
“怎么没看到？刚才还在那里的！”
“是不是已经掉到水里头了？”
“才一会儿时间呢，哪会儿这么快的？！”
河边的行人催促着船家：“你们也去帮帮忙啊！”
那几个人撑着浆划动渔船，还没划出多远，就惊恐的喊叫起来。
原本平静的河水，突然像是变脸了一样，掀起一阵风浪搅动着浪涛，让他们无法站稳。
河水漫到船中，没一会儿就在传中聚集一滩水，那渔夫们都是满脸惊恐划到岸边。
“这不行啊，去不得水里边儿出事儿了！”
“快些回来等会儿船就要沉下去了！”
刚回到岸边，那几个渔夫急忙弃船跳到岸上，心有余悸地坐在岸上休息，对着围观的人说道：“我看呀，这一定是水神娘娘前来收人了，不让我们这些过去救！”
岸边的人傻眼：“这居然是水神娘娘？那要如何是好啊？！”
“难道咱们就要看着人活活被淹死吗？”
江月恒过来：“没找到人吗？”
“没有。”歌子卿咬牙，揉了下酸痛的眼睛，泪花被水光刺的直冒。
也是奇怪，这水面上的光突然变得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像是在正午时候抬头看太阳。
江月恒皱眉，将灵剑递给歌子卿说道：“你先拿着剑，我下水看看情况。”
“！”
江月恒回头，看着拉着她衣服小孩。
那小孩不过才三四岁的样子，扎着牛角辫，穿着肚兜。
奶声奶气的说道：“不能去，水鬼在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