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恒点头:“夫人说的倒是在理。”
“于心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耳根软性子好,知道是谁做的也只是徒增伤悲,不如直接警告那些下人,让他们知道,当下人的,少要去放肆才好,而不是给予心徒增烦恼。”
崔奕叹气,她有些上了年纪,不过姿态优雅,看着就知道是个名门小姐,
就是叹着气都姿态优美。
崔奕看着江月恒:“你还没当过母亲,一定不明白这种心思。”
江月恒:“的确是不懂呢。”
崔奕摇头轻笑,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
“怎么办?咱们在这里好像有点尴尬啊……”歌子卿望天。
金于心到时想要调查清楚,但是崔奕觉得死几个鸡算什么事情,而且对他们这行人并不多欢迎。
逐客令都快拍在他们脑门上了。
林平沉着脸:“既然他们家也都不放心上,我看我们就走吧,留在这里做什么。”
“大块头说得对,什么人啊好心来帮他们!”
吾闻气得够呛。
江月恒看卢志豪,老小子面色发苦,被夹在里面不知道任何时候好。
“卢老爷,夫人可是说过让你带我们转转,那就请你来给我们引路咯。”
卢志豪眼神发光:“唉行,那我带着你们去转转。”
他还不忘给江月恒解释:“我这个嫂子,十四五岁就嫁入了金家当主母,金老爷子收不住心,早些年也一直没子嗣,到了一把年纪才有了于心,
再加上于心亲生母亲没得早,她就把于心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管教。”
江月恒倒是认同,金老爷子都那样子还不忘记算计自己的亲儿子,身体好时候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可生出来的这个独苗苗哪里像是金老爷子那样满肚子坏水。
迂腐是迂腐了些,但也能称得上一句君子,显然是被崔奕护在身旁养得极好。
他们顺着下人房往外宅的院子走,因为走的是小道,路旁有不少花草。
假山上注意到假山上还有不少的黑色字迹,
不过时间太久被重刷得看不清晰了。
“这上面是什么?”
卢志豪看过去:“这东西,我还真的没注意过,兴许是谁在上面练字了吧。”
“不像是。”江月恒抬头看着假山。
卢志豪窥着江月恒,少女面容冷淡,看不出深浅跟情绪,好在她很快就对那假山没了兴趣,神情蔫蔫地看着前方。
后宅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卢志豪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去看那边。
院墙遮挡住视线,声音还在里面飞出来。
“快!快去请大夫!”
“夫人,夫人您冷静点点。”
那里乱成了一窝蜂,卢志豪脚步匆匆地走过去,后宅外面,金于心颓唐地站在外面,
清瘦的脸上带着恍惚不安。
卢志豪不安:“贤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卢叔……”金于心头重脚轻,险些站不稳,被卢志豪扶着,气息不稳:“路云白死了。”
卢志豪愣着,遍体通寒:“死,死了!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
“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我娘,她也看到了尸体。”金于心说完,神情更加颓废。
“路云白是谁来着?”江月恒问歌子卿。
歌子卿原本还皱着的眉松开,她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还来人家吃喜宴呢,人是谁你都没弄明白!”
“原来是那位。”
江月恒想起来自己倒是远远见过,在拜天的时候。
但是长什么样却完全没看到过。
那边的声音小了不少,江月恒不顾那些下人阻拦,直接走入房间中。
红色的婚房之中,四周围着下人,还有正在低声哭泣的崔奕。
下人们正在安抚着她,江月恒绕开这些碍事的人,去检查床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年纪十六七岁,年纪还很小,双眼紧闭双手放在腹上。
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月恒看着她发黄的脸跟胸前,知道她已经死了。
崔奕还在哭:“怎么会如此呢,刚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人突然就没有了,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安静点。”
江月恒出声,捏住路云白的手臂,根本摸不到她的脉搏。
那边崔奕还在痛苦着,
“我家于心可怎么办啊?以后外人要如何看我金家。”
歌子卿不满:“崔夫人,现在可是有人死了,你哭外人看你金家做什么?”
灵气注入路云白身体内她体内空空如也没有丝毫的活气,
早已经救不回来。
江月恒松开手:“救不了。”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仆从哭着说道:“早上还好好的,我们服侍少夫人更衣后,要等少爷回来,夫妻两人一起去敬茶,
但是少爷一直没过来,夫人就让少夫人休息去,少夫人说昨晚婚宴太累了,她想去休息下,我们伺候少夫人休息,谁知道少爷来的时候,怎么都叫不醒少夫人。”
“过来一看才发现少夫人已经是这样子了。”
仆从惊恐地抹着眼泪:“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你一定要救救啊,我是清白的。”
郎中和金子心赶过来仔细地检查着少夫人身体一番后开始叹气。
“唉,金少爷,你喊我来也没用,你们家少夫人已经没救了。”
金于心握紧了拳头:“可是总要有个原因,她年纪不大,也没听说过身体有疾病,怎么好好的突然回走?”
“对啊,订婚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们说过她身体不好的。”崔奕接了一句。
“人生无常……夫人,金少爷节哀。”
郎中说道:“少夫人身体虽然好,但是我看她鼻腔里面有不少烟尘,约莫是从外地赶来先运城的时候,沾染上了野外的瘴气,毒气顺着她鼻腔进入体内,直到现在才发作。”
“其他人为何没事?”金于心皱眉。
郎中:“这……恐怕是水土不服,据我所知,这接亲的都是金家的下人,只会少夫人一个是从外城来的,少夫人并不是我们先运城本地人,这一路上来回颠婆,本来就身体虚弱,我怀疑正是这些原因导致少夫人没有扛过外面的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