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睡得早的原因，七点纪凡就已经醒了。
感觉神清气爽。
没忍住在第三板块又打了一趟拳，动作更加熟练自如。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哪怕是有天老年痴呆了，也会记得八极拳的一招一式。
现在已经很自信自己能够指导疤脸鬼八极拳了。
“老大，后勤队领队来找你了。”黑脸鬼出现在门口恭敬地问着。
“谁是后勤队领队？”纪凡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物。
“就是掉头总是拿着人头在鬼屋里乱晃的一个男的…不知道老大有没有见过。”黑脸鬼费劲地描述。
纪凡好像想起来这么一个鬼，第一天见过。
擦一把额头的汗，直接出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来者不善，但是真要是来者不善，他不出门也会进来找他，还不如早点解决。
“你就是空白？”掉头鬼看到眼前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
上次见到的男人虽然白白净净个子很高，但是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休息不好。
整个人精神气萎靡，不像是长寿样。
可是今天再见额头隐隐冒出红光，眉眼更加大气，就好像重新锤炼体魄一样，让他有点不敢认。
“对，找我有什么事？”纪凡神情有些冷淡。
并不是他在装逼，而是掉头鬼长得丑，又没什么私人交情，他性格本身就冷淡，实在亲近不起来。
“你和何主管什么关系？”掉头鬼在梦里想一晚上，还是决定找到本人直接打直球。
他不敢直接问何主管，何主管不理他，他害怕惹何主管生气。
他还不能问一个小老鼠了？
回答得不满意直接一顿爆踹。
“没什么关系。”
掉头鬼警惕的眼神松懈一些，还是不确定地又问：“真没有？”
纪凡感觉有意思，没有就是没有，再问一遍也还是没有。
“没有。”
掉头鬼松口气，在他的认知里老鼠是不敢骗鬼的。
因为像他们这样的白名新手玩家对他们这样的鬼怪都有一定的滤镜和畏惧心理。
在老鼠眼里，他们就像是无所不知或者是会读心术的神仙一样。
他来鬼屋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碰到一个敢和他撒谎的人。
“没有就行，我警告你啊，何主管是我的准女朋友，你不要破坏我们的感情。”
“更何况你是老鼠，她是鬼界女神，你们两个根本就不般配，人鬼殊途懂不懂？”
“你不要仗着你有两分姿色，你就肆意妄为，你要爱惜自己的羽翼，不要为了区区通关去做一些出卖肉体的事情，这不是爷们干的事。”
掉头鬼开始谆谆教导，他认为他已经有足够的耐心了，这个老鼠一定会听劝的。
他手下那些过关的老鼠要是看到他现在这样，一定会感动得眼泪都飙出一米高。
纪凡觉得莫名其妙，他压根对何主管就没有什么想法，怎么还跑到他这来说什么出卖肉体？？
“兄弟，你搞错了吧？我和何主管根本就不熟，我出卖什么肉体？”
掉头鬼看他不承认有点急了，怎么能不承认呢？爷们做事敢做不敢当？
“你为了通关想出卖色相获得一些便利，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不用不承认，真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会瞧不起你的。”
“都是为了活着，这不磕碜。”
纪凡一脸便秘，他到底做什么让掉头鬼产生这样的误会？
“你们两个在干嘛？”何主管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纪凡和掉头鬼齐齐看向从走廊拐角中出现的何主管。
何主管罕见的没有穿职业装，而是一身浅蓝色连衣裙，头发高高盘起，不施粉黛的脸上泛着淡淡倦意。
慵懒、气质。
就是没有那天初见那样好看了，纪凡默默腹诽。
“嘿嘿，没干嘛没干嘛，我和他聊聊天。”掉头鬼赶紧回应，笑得和二傻子似的。
何主管神情更冷：“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两个在议论我，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再逢人说我是你准女朋友，我会把你的头打掉，让你永远找不到。”
掉头鬼委屈的瘪嘴，眼眶都隐隐泛红，不过马上又高兴起来。
何主管终于又愿意和他说话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只要你愿意搭理我，我干嘛都行。”
纪凡实在没脸看，原来惊悚世界里面也有舔狗吗？
何主管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纪凡。
掉头鬼还沉浸在何主管和他说话的喜悦里，没有注意到这点小细节。
“没事我就回去了。”纪凡看着掉头鬼这傻乎乎的样子。
真的很难相信这就是让现实世界人类闻风丧胆的惊悚鬼物？
掉头鬼还在看何主管消失的位置。
面露怀念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舔狗？”
“没那个意思，追求谁、怎么追求是你的权利。”纪凡违心地说。
掉头鬼满不在乎地笑，转头认真的看着纪凡：“你心里认为我是舔狗也没关系，我不在意，因为我就是大舔狗！”
……纪凡大写的无语。
“其实我很讨厌别人说舔狗这个词语。”
“什么是舔狗？我不认为追求所爱是舔狗。”
“不管是人还是鬼，这辈子很短暂，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爱的人，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别人说两句舔狗就不去追求不是终身的遗憾吗？”
“那你认为什么是舔狗？”纪凡反问。
他其实对舔狗什么的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他的审丑症导致他对别人都是很冷淡的，根本就没有体会过什么爱恨，自然对舔狗不舔狗的也没太多个人情感。
只是听别人说热脸贴别人冷屁股是舔狗，他就好像那样认为了。
“我认为舔狗这个词就不应该用来形容爱情，这是对爱情的玷污。”
“都说舔狗搞笑，可是一边嘲讽爱情，一边又在心里偷偷渴望爱情的人，不才是最可笑的吗？”
“如果人人都想索取，想等着对方先说出我爱你，对方一拒绝就放弃，那还是真爱吗？”
“真的爱真的忍得住不说吗？”
“我偏要用百折不挠来证明我的爱无可替代，只要何主管回头，我永远都在！”
纪凡忍不住对掉头鬼竖起大拇指，“我悟了哥。”
“只是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会不会让对方反感，会不会给对方添麻烦？”
“不是有人说，爱就是成全，爱是让她好吗？你这么打扰她的生活，她还能好吗？”
掉头鬼苦涩一笑：“兄弟，你不会真以为我有勇气缠着她干扰她的生活吧？”
“她能和我说话我就谢天谢地了，我看着她好我就满足了。”
“如果有一天她不需要我的爱了，我会带着我的爱永远退出她的生活。”
纪凡不禁在心中摇头，什么爱不爱的，最难说了。
怎么划分流氓和亲密呢？
怎么划分追求和变态呢？
怎么划分舔狗和真爱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有发言的权利，外人是不能评判的。
掉头鬼的一番话引起纪凡对爱情的思考。
忍不住，偷偷捏碎一个轮回之镜。
人啊，往往是自己越没有经历过，越是好奇。
他现在就很好奇到底为什么掉头鬼会对何主管有那么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