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着阿宝的爷爷奶奶一起回科伦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众人都清楚,曼温萨待在这里的时间越久,越容易暴露身份,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事不宜迟。
曼温萨让阿宝的爷爷奶奶立即收拾行李,他们立刻就出发。
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是阿宝的爷爷奶奶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老两口就开开心心回屋收拾去了。
这时,徐娇娇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钏摘了下来,递给阿宝。
“阿宝,这是你爹娘给你的护身符,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乌鸦珠可是世上仅此唯一的一颗,一开始不知道它的价值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徐娇娇自然要还给阿宝。
只是徐娇娇没想到,阿宝却将手背在身后,不肯收。
阿宝摇了摇头道:“这珠子,阿宝既然已经送给了姐姐,那便万万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徐娇娇以为是阿宝不知道这珠子的珍贵,于是,她便看向曼温萨。
只是还不等徐娇娇开口,曼温萨便同样朝她摆摆手道:“既然阿宝将乌鸦珠送给了你,那这珠子自然便是你的了,你已经帮我找到了最珍贵的珠宝,这颗乌鸦珠你就不要推辞了。”
乌鸦珠即使再珍贵,也没有郭克勃珍贵。
曼温萨甚至觉得,只是一颗乌鸦珠,还远远不够他报答徐娇娇带他找到郭克勃的恩情。
不过现在他们急着回科伦国,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一定会还徐娇娇这份恩情的。
曼温萨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见阿宝跟曼温萨都这么说了,徐娇娇也不好再推辞,于是就将手钏重新带回了手腕上。
阿宝的爷爷奶奶很快就收拾好了两个包袱。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家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他们也只不过将银两以及几套换洗衣服放进了包袱里,因此收拾得当然很快。
在他们收拾行李的同时,徐娇娇也派暗六去车马坊买了一辆马车。
曼温萨跟他的随从可以骑马,但是阿宝跟他爷爷奶奶可不会,因此马车很有必要。
等几人来到门口的时候,马车也已经在此等候了。
“劳烦赵夫人费心了!”
曼温萨朝徐娇娇点头致意。
徐娇娇笑道:“不管怎么说,阿宝都是我认下的弟弟,那他一辈子便都是我的弟弟,我对自己弟弟有什么谈得上费不费心的呢?”
随后徐娇娇又看向阿宝,摸了摸他的头。
“阿宝,路上好好照顾自己跟爷爷奶奶。等回家之后,别忘了给我写信,要是有机会去科伦国的话,我也会去看望你的。”
阿宝听了徐娇娇的话,也忍不住掉下了金豆子。
“好的,姐姐,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也肯定不会忘记你,还有海棠姐姐,胭脂姐姐。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如果姐姐要是能来科伦,你可千万要记得来找我哦,阿宝等着你。呜呜呜~”
徐娇娇看着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阿宝,心中也有些不舍。
“好,一言为定,我们拉钩。”
徐娇娇伸出手来,跟阿宝拉了拉勾,然后拿出帕子,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好啦,这是件高兴的事儿,不能哭鼻子,阿宝乖,上车吧。”
阿宝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跟爷爷奶奶上了马车。
徐娇娇又吩咐暗五:“暗五,你送他们一程吧。”
暗五点头称是。
曼温萨也不跟徐娇娇客气了,他自然知道徐娇娇身边的这个侍卫身手不同凡响,有他在,曼温萨也能放心一点。
“那便谢过赵夫人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曼温萨记在心里了。我们就此告辞,保重!”
“保重。”
马车渐行渐远,徐娇娇收回了目光。
唉,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夫人,那我们现在去哪里?”胭脂开口问道。
原本准备去找顾锦绣的,因为这件事耽误的时间太久,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只能等着再找一个时间了。
于是。徐娇娇便带着胭脂海棠跟暗六回府了。
而暗五护送曼温萨等人出了虞城,才知道他并不止带了这么几个人,虞城之外还有人接应他们。
暗五跟冥夜虞城之外的暗卫交接好,便也返回了虞城。
其实这一路,冥夜早就安排好了自己在各地的人手,保证曼温萨一行人能够平安返回科伦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天诛秘密据点。
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男人坐在上手。
因为戴着面具,因此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是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阴冷的气息。
他的下首处跪着一个黑衣人。
“尊上,据探子来报,科伦王已经带着人离开虞城了,暗处还有冥夜的人相助。尊上,我们还要不要……”
砰!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块儿鹅卵石,正中黑衣人的脑门。
“蠢货!”
黑衣人额头血流如注,他立马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曼温萨来到虞城,你们会比冥夜得到的消息晚?”
“之前刺杀赵秦,埋伏赵晋,为什么会被捉了活口?”
“现在动手,在冥夜的眼皮子底下?你是生怕我们暴露得不够彻底?”
戴面具的男人一连三个问题,让底下的男人开始瑟瑟发抖。
“小人知错,请尊上饶命!”
“自己滚去领罚!”
“谢尊上!”
黑衣人如同得了特赦,立刻消失不见。
面具男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周围的气场越发冷冽。
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大兴朝跟科伦国对立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
越想越生气,男人握紧拳头,重重地打在椅子扶手上。
这时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
这个白衣男人不是别人,竟是兴盛赌坊的老板慕容狄!
“你对赵晋跟赵秦互换身份的事情怎么看?”
面具男将手收了回来,倚靠在椅背上。
“他们隐瞒得相当成功。”
这么多年,天诛都没有得到一点儿消息。
“那你现在还要继续刺杀‘镇国公世子’吗?”慕容狄又问道。
“以前的镇国公世子是个病秧子,所以一直以来,便本着杀不了无所谓,能杀了更好的想法。但是现在……”
面具男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慕容狄懂得他的意思。
现在镇国公世子变成了那个战场上令人胆寒的赵晋,一个甚至比赵振廷更加恐怖的存在,那杀掉他,势在必行。
慕容狄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认真地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需不需要我帮忙?”
“自然需要……”
男人朝慕容狄招了招手,慕容狄附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