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多谢主子的救命之恩,属下无以回报。只求下次,主子不要再为属下以身犯险,属下不值得!”
赵晋看着丁顺低声说道:“你我都是大兴的士兵,在战场上都是一样的,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不用多想,再说,我这不是没事么。”
丁顺然是没有忍住,眼泪流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不一样的。先不说主子身份尊贵,他在军事方面的才能更是令国公爷都震惊了,自己是远远比不上主子的。
丁顺暗暗发誓,这次之事,绝对是最后一次,他绝不再犯,以后再因他的错,让主子受伤,他就自裁谢罪!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丁顺跟暗二这才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待营帐中只剩下了赵晋和徐娇娇二人。
赵晋才重新看向那张睡颜。
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有把徐娇娇给吵醒,看来她确实是累坏了。
爬山,又在山上待了一夜,精神一直紧绷。射杀了拓跋扈,又赶下山。回到军营,又照顾受伤的他一整夜。
连一个男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住的事情,徐娇娇一个女儿家,可想而知会有多辛苦!
赵晋不免觉得有些心疼。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徐娇娇的睡颜,那脸柔软又滑嫩,赵晋却来回抚摸着徐娇娇眼下的暗影。
他的姑娘,好好睡吧,他赵晋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让他的姑娘如此辛苦。
……
徐娇娇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死,一夜无梦。
等她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徐娇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睁大眼睛!
赵晋呢?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赵晋,此刻并没有人影,之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现在也跑到了徐娇娇的身上!
徐娇娇突然升起一阵恐慌!难道赵晋……
徐娇娇冲出营帐,暗二一直守在帐外。
“暗二,赵晋哪里去了?!”徐娇娇慌乱不已,竟然在暗二面前直呼了赵晋的名字。
暗二倒没有什么反应。
“回夫人,主子去了国公爷的营帐中商量要事去了。”
一听赵晋不是出事了,徐娇娇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很快她又皱紧了眉头!
那个男人不要命了吗?昨天才受伤快要死了,今天就敢下地了?到底有什么事,会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徐娇娇想着,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镇国公的营帐外。
此时的徐娇娇已经是军营中的名人了,所有士兵都知道,赵千户的夫人,竟然射杀了柔然国的拓跋扈!
所以,还没等徐娇娇想好要不要让人通报,守在营帐外的士兵已经主动进去回禀了镇国公。
赵振廷直接让人将徐娇娇带了进去。
徐娇娇走进镇国公的营帐,果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赵晋!
徐娇娇的火气蹭的上来了,他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不是都想好了,不要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吗!
赵晋也看出了徐娇娇脸上的不赞同,他也知道她生气了。但是他的身体自己有数,没什么大碍。而且赵晋也不是自己走过来的,而是让
不过解释的话,还是等私底下,他再跟徐娇娇解释吧!
徐娇娇收拾了一下情绪,才俯身给赵振廷请安。
“见过国公爷。”
“徐氏不必多礼!”
除了赵晋,还有之前徐娇娇见过的其他将领,包括蒙鸿宝跟俞鸿轩,此时都在。
赵振廷看着徐娇娇眼中尽是赞赏。
他也没想到,徐氏一个弱质女流,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跟能耐,能一举射杀了拓跋扈!
趁着这次柔然大军群龙无首,大兴军队一举灭了柔然几万士兵,可谓是大挫了他们的锐气,柔然要有好一段时间休养生息了!
“徐氏,这次你居功至伟,有什么想要的奖赏,你随便提,我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说实话,徐娇娇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想要的,于是她便说道:“谢过国公爷。这次不光是民妇,每个大兴的将士都在奋勇杀敌!抵御外敌,为大兴王朝尽自己的一份力,是每个大兴人应尽的义务,民妇不敢居功,更无需奖赏!”
徐娇娇不矜不伐,不卑不亢,不仅是镇国公,连同赵晋,赵守城以及在场的其他将领,都对她刮目相看。
这胸襟,这气度,这能力,怎么都不像一个普通商人之女的能拥有的。
赵振廷大声喊了一声:“好!”
“这才不愧是我大兴的子民!但是有功该赏,有过则罚,赏罚分明才能令人信服。既然徐氏现下没有想要的,那便等有了,你再上我这里领赏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赵振廷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娇娇也不好再矫情。
“民妇谢过国公爷!”
“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继续说!”
赵振廷这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毕竟徐娇娇还在这里呢!这么重要的军情,难道不用避讳一下吗?
赵振廷也明白了众人的想法,他摆摆手道:“徐氏连拓跋扈都射杀了,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而且我见她心中有丘壑,想必也是读过不少书的,想必也许会有独到的见解。”
众人一听,觉得也是,便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
而此时的徐娇娇却有些心虚。
她也就箭术还说得过去,其他都是幸运百分百的加持。什么心中有丘壑,赵振廷实在是过誉了,她对军事,排兵布阵啊,压根儿是一窍不通。
但是赵振廷都放话了,徐娇娇也不能说要走啊,那她也只好站在这儿,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听他们说喽。
赵晋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徐娇娇。
这个小女人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是赵晋却被她细小又丰富的面目表情,惹得想笑,要不是自己前胸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赵晋觉得自己真的能笑出声来。
尤其徐娇娇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听不懂夫子在讲些什么,有些昏昏欲睡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