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顺内心哀嚎,这么快就说完了吗?!不能再聊一会儿吗?!他还没看够啊!
虽然知道按照自家主子这性格,能跟除了冯氏跟陈氏以外的女人说这么多句话,已经是天下奇闻了。但丁顺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海棠几眼,这才赶忙追着赵晋的身影赶了过去。
海棠也注意到了丁顺的注视。原本就绯红的脸颊,此刻又热得厉害。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徐娇娇看着赵晋的背影一阵无语,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真是有点搞不懂赵晋这个人了。
徐娇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海棠的异样。
晚上见她的室友还是正常的回来吃饭,睡觉,并没有什么异常,徐娇娇也就放下了白日的事,一夜无梦。
直到第二日,徐娇娇起床之后突然听海棠说顾锦绣派人来给她递了帖子。
徐娇娇接过帖子看了一下,大意就是顾锦绣邀请她今日去鼎盛楼一聚,并未说明原因。徐娇娇也好奇,顾锦绣找她做什么,便让海棠回帖,告诉顾锦绣她会按时赴约。
鼎盛楼是虞城最大的酒楼。
话说徐家涉猎非常多的行业,有钱庄,当铺,粮店,布庄,酿酒坊,珠宝店,香料店,甚至药材业,印刷业等等,就是没有酒楼饭庄这些。
不过徐娇娇也不懂,徐家绝大部分生意都是徐开霁在管。
徐娇娇带胭脂到达鼎盛楼的时候,顾锦绣跟她的丫鬟春芽已经在包间里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顾小姐,让你久等了。”徐娇娇略带歉意地道,她不习惯让别人等她。
顾锦绣笑得温柔,她摇了摇头,“赵夫人很准时,是我特意早到了一会儿。”
顾锦绣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色的襦裙,配合她的气质,徐娇娇觉得说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都不为过。
徐娇娇不知道的是,一身红衣的她也让同为女子顾锦绣惊艳不已。
两人落座之后,徐娇娇直奔主题。
“不知道顾小姐这次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锦绣亲自给徐娇娇倒上茶水,柔声道:“我只是想感谢赵夫人。”
徐娇娇纳闷,谢她?
顾锦绣继续说道:“那日,在街上,赵夫人的一番言论让我醍醐灌顶。说来也不怕赵夫人笑话,我自幼在家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不爱出门,连闺中好友都不曾有过,更别说见到外男了。”说到这儿顾锦绣不免哂笑。
徐娇娇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不就是真正大家闺秀的生活常态嘛!
顾锦绣笑了笑,继续说:“赵大哥是我哥哥的好友,在我十二岁那年他应邀来府上找我大哥。当时我正在花园赏花,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只小豹子,直直地向我扑过来,我直接吓傻了,连动都不会动了。然后赵大哥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一脚就把那只小豹子踢飞了。”
顾锦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禁失笑。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大哥出去打猎的时候,抓回来的一只才八九个月大的小豹子。他逗弄小豹子的时候没栓好,被小豹子逃脱了,这才会被我遇上。因为这件事我大哥挨了我爹好一顿打,整整七日没下得来床。”
徐娇娇听了也感觉也挺痛快的,谁让顾瑾风骂她配不上赵晋呢,她这个人就是这么记仇!
徐娇娇心里骂着顾瑾风活该,就听顾锦绣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我因为这件事,也对赵大哥上了心。”说完这句话,顾锦绣又看向徐娇娇。“赵夫人,你别误会,我……”
顾锦绣话还没说完,徐娇娇就摆摆手,“没关系,我都明白。”
十二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年纪,在那么危险的时候,被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所救,会生出好感那不是理所当然嘛!徐娇娇六年级的时候也有过心生好感的小男生,但那其实都说明不了什么。
顾锦绣感激地看了一眼徐娇娇,便接着往下说。
“赵大哥救了我,我感激他,而他又是我接触过的唯一一个外男,我自然便以为,我对赵大哥是有意的。但是那天听了你的话,我又回去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男女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我也看过几本话本子。”
说到这儿,顾锦绣还有些羞赧,好像看话本不是大家闺秀该干的事情。徐娇娇觉得这样的顾锦绣还挺可爱的。
顾锦绣很快就恢复如常。
“我思来想去发现,对赵大哥,我并没有话本中所说的那种,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如隔三秋的感觉,看见他也不曾心跳加快。但是看到他心情会不错,他有事情也会担忧,这一切就跟我对我大哥的感情是一样的,因此我才意识到,我对赵大哥的感情,只是一种对兄长的尊重孺慕之情。”
“所以,我要为我大哥那天的唐突对你说声抱歉,更要谢谢你让我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顾锦绣面对徐娇娇,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徐娇娇对顾锦绣也心生好感,她自然接受。徐娇娇举起茶杯,“那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以后就是朋友了!”
徐娇娇举止豪迈,顾锦绣却一点都不觉得她粗野,相反她觉得徐娇娇真实洒脱,不拘形迹,是跟她正好完全相反的性格。
“嗯,以茶代酒,我敬你。”两人碰了杯子,喝了茶,相视一笑。徐娇娇感觉两人的关系自然而然近了一步。
“敢问顾小姐今年芳龄几何?”徐娇娇觉得顾锦绣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
顾锦绣说了自己的出生年月,两人这才发现,顾锦绣跟徐娇娇居然同龄,只是顾锦绣比徐娇娇长了两个月。
“顾姐姐,那你以后喊我娇娇就行了,别总是赵夫人长,赵夫人短的,都把我喊老了。”徐娇娇作出不满的神态,打趣着顾锦绣。
顾锦绣拿着帕子遮到唇边,轻笑出声,而后点了点头。
“顾姐姐,容我唐突,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未许配人家呢?”
徐娇娇好奇,她自己是因为名声太差,无人问津,而顾锦绣一个大家闺秀,长得漂亮,又博学多才,怎么会到这个年纪还待字闺中?难道真是因为赵晋耽误下来的?
顾锦绣听出了徐娇娇的言下之意,她摇摇头,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