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忙不迭的点头,跟在傅云深后面:“好嘞,我把病房号发在您手机上了,需要司机吗?”
傅云深一摆手:“不用。”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公司,直接开了车奔向医院,虽然傅云深此时脑海中很是杂乱,他甚至都不知道一会见到舒颜该说些什么,但是似乎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傅云深在医院门口停下,他在车中坐了一会儿,沉沉吐出一口气,这才下车往医院走过去。
他看着方恒给他发来的消息,找到了对应的病房。
正巧有小护士从病房中出来,一看到他,先是愣了愣,随即问道:“病人家属吗?”
傅云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小护士压低声音道:“病人刚输完液,现在已经睡了,最好不要打扰,她现在状态不是很好。”
听到这里,傅云深顿时紧张起来。
“不是很好?怎么回事?她伤的很严重吗?”
听到他这般着急的询问,小护士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于是连忙解释:“不是受伤严重,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一个是需要休息,再就是病人精神气消耗过大,估计是忧思过重,需要好好休息。”
闻言傅云深舒了口气,但是还是感觉心口的地方闷闷的。
忧思过重……
他念着这句话,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辛苦了。”
小护士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多打量了傅云深几眼,心中想到:这也是个帅哥。
不过之前也有一个帅哥来看病人,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傅云深悄声走进病房。
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床上传来轻微而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站在了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舒颜。
她的头被纱布包了起来,而纱布更是将她的脸色衬托的白皙病态,她连睡觉都是紧紧地皱着眉,好像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睡不安稳似的。
傅云深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心中微疼,担又有些克制不住的气愤。
“为什么要一直惹我生气?”
傅云深看着舒颜,喃喃的开口道。
但是床上的人并没有回应他。
傅云深慢慢附身,视线紧紧锁住舒颜的脸,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是不是只有把你关起来,谁也看不见,你就只能看我一个人了?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
睡梦中的舒颜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不安的皱了皱眉。
傅云深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头上的纱布,随即往下移,慢慢的将她皱紧的眉头展平。
他暗暗咬了咬牙,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现在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管,只有他在旁边干生气,却没有任何办法!
傅云深心中还记着小护士的话,要让舒颜好好休息,不要将人吵醒。
就在这时。
门声轻轻地响动,随即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傅云深将手收回来,下意识看了过去。
他就这样和推门走进来的席修尧对上了视线。
傅云深周身的气温骤降,随即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暴怒。
“席、修、尧!”
席修尧脸上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抬手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探头看了躺在床上的舒颜一眼。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傅云深,他像是一头护食的野兽一般,直接挡住了席修尧的视线,怒道:“你看什么?”
“小颜刚刚睡着,你不要把人吵醒。”
席修尧看着他,勾了勾嘴角,接着道:“医生说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傅云深闻言感觉自己胸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噌”的一下子烧了起来,全身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他压着怒意,死死地盯着席修尧,目光灼灼地要将人给剥皮抽骨似
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席修尧只是笑了笑,完全不在意傅云深充满敌意的眼神,他没有回答这这句话,然后转身拉开门往外面走。
傅云深看着他的背影,垂下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席修尧临出门前,忽然回过头来看了傅云深一眼,镜片反射出冷冷的光:“我们聊聊?”
傅云深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然后冷着脸跟着走了出去。
席修尧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
这会儿休息室没有人,屋子很小,只放了几把椅子和一张小小的床。
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显得这个小小的空间很是拥挤。
席修尧刚站定转过身来,忽然身后的人直接冲了过来,紧接着,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把按在了墙上。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动的颤抖了一下,他胸口一疼,紧接着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傅云深拎住他的衣领,一双冷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缓慢启唇,声线透着寒意。
“给你脸了是不是?”
席修尧难受的蜷缩起来,他捂住心口,咳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傅云深看着他这副模样,嫌弃的皱了皱眉,冷嗤一声,“是不是一用力就能把你给弄死?
”
席修尧抬起头来,对上傅云深的视线,只见他冷冽的目光让人透不过气来,此时席修尧毫不怀疑,傅云深是真的想弄死他。
他收回视线,然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低低笑了起来。
但是现在身体却疼的厉害,席修尧急促的呼吸着,一边笑一边剧烈的咳嗽,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傅云深看着眼前像是疯了一样的人,他猛地一拳挥了出去,怒道:“你笑什么?!”
席修尧堪堪闪躲,但是由于行动被傅云深限制住,他并没有完全闪躲开,毫不留情的拳头擦过他的侧脸,脸上顿时传来火辣的疼痛。
随即“啪”的一声,他的眼镜腿之间断裂开来。
脆弱的金丝眼镜要掉不掉的挂在他的脸上,席修尧脸上的笑意竟然丝毫未变。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一样,但是他眼底却带有故作挑衅的意味看着傅云深。
席修尧勾起嘴角,状若无意道:“傅总,我可是有先天的心脏病,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你觉得凭你的手段可以随随便便摆平吗?”
傅云深咬住牙,将手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
他一字一顿的咬牙道:“这里是医院,我能给你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