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像傅言玺这样的病症,一旦失控,很容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要是不及时疏导,很容易发狂。
舒颜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事,在电话里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匆的往外走。
她叫了一辆车,同时打电话给邱助理,让她去照看着刚睡下的小宝和小贝。
很快,车子停在了傅宅门口,而早就得到命令的佣人连忙领着她进门。
阔别多年再次进入到这个地方,尤其现在这里已经是傅云深和别的女人的家,舒颜心中说不出的抗拒,心脏好像被什么攥住似的。
但她来不及细想,佣人带着她上了二楼。
此时傅言玺的屋外聚集了几个保镖,医生提着急救箱站在不远处,几个人一起往门上撞去。
门摇摇欲坠,终于在第三次撞击的时候,“轰”的一声打开了。
“言玺!”
傅云深大步冲进去,医生紧随其后。
舒颜不敢耽误,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此时,小小的孩子蜷缩在墙角,屋内漆黑,窗外偶然照进来的月光将他的小脸映得惨白,他的额头上正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顺着苍白的小脸往下。
孩子昏昏沉沉的,没
有了意识。
傅云深心口一窒,几乎不敢呼吸,“言玺!”
舒颜脸上神色一凛,大步上前——
“将他抱到床上!”
傅云深下意识照着做,舒颜一把拿过家庭医生的急救箱,皱眉看了一眼,拿出紧急止血的药和绷带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银针。
“让所有人都出去,开一点窗户,保持通风,不要让风直吹!”
舒颜话音刚落,管家连忙上前将保镖和被抢了急救箱的家庭医生都赶走,傅云深手脚发麻的去开了一道窗缝,声音干哑:“这样可以吗?”
舒颜抬头看了眼,点点头,然后拿出了银针,抹上消毒水,眼疾手快的扎了下去。
傅言玺小小的身子一抖,发出了一声闷哼。
傅云深心都揪住了,他紧紧握住手,忍住了冲上前的冲动。
要相信她……相信这个女人……
最后一根针落下去,傅言玺的手指颤了颤,微微睁开了眼睛。
舒颜猛地呼出一口气,将银针飞快的收回来,傅云深连忙走过来,满脸紧张:“言玺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
言玺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空洞。
傅云深的呼吸一滞:“这是怎么回事?”
舒颜还没说话,床上的孩子忽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小脸看起来比方才还要白。
见状,舒颜连忙拦住傅云深,轻声道:“别急,你会吓到他的……让我来。”
傅云深眸色渐渐暗下,难得听她的话,没有再靠近。
舒颜则上前将孩子小小的身子轻轻圈起来,温暖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又轻又柔和:“言玺,不要害怕……别怕,我们都在这里。”
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孩子的眼睛,目光认真而又柔和。
而言玺下意识在身前摸了摸,然后攥紧带在脖子上的吊坠。
这医生阿姨送给他的,阿姨说过,有了这个,噩梦都会远远的……
他微微有了些意识。
发现孩子似乎有反应了,舒颜立刻道:“言玺,看着我,你只是在睡觉,刚才做了一个噩梦,现在已经没事了,阿姨数一二三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轻轻扫过人的心尖,让人不自觉的安定下来。
傅言玺的视线好像终于有了聚焦,他呆呆的看着舒颜的眼睛,听她温柔的慢慢数着:“一、二、三……”
小家伙
慢慢闭上了眼,身子终于不再发抖,只是小手还紧紧握着舒颜的手,就好像拽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舒颜松口气,而睡梦中的言玺却又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安静的世界,有几滴眼泪从他闭着的眼角滑落下来,只听他哽咽着说:“不是……言玺……不是没有妈咪要的孩子……”
闻言,舒颜手一顿,不禁皱眉。
言玺的妈妈不是宁心甜吗?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言玺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傅云深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舒颜并没有发觉,她声音轻柔的哄着怀里的小家伙,柔和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抬起纤细的手指将傅言玺皱起的眉头慢慢抚平。
发着抖的小家伙慢慢安定了下来,呼吸变得平稳。
舒颜松了口气,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临近凌晨两点。
“已经这么晚了,我该走了。”
她拎起自己的包,这才发现傅云深一直沉着眸子站在一边,神色冰冷的看着她,周身盛怒。
舒颜脚步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
他在生什么气?
舒颜已经习惯了傅云深这副喜怒无常的模样,
决定无视,她冷淡的错身而过,直接走了出去。
管家一直等在门口,此时见到舒颜出来,微微愣了愣。
舒颜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她抿着唇颔首致意,正要走过去,忽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灼热的温度一把扣在她的手腕上。
舒颜一惊,紧接着被扯到了后面,对上了傅云深一双冰冷的眸子。
“你……”
她话未出口,傅云深不由分说便扯着她往里走。
“你干什么?!”
舒颜猛地挣扎起来,但是那只手好像焊在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直接将她拽到了隔壁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管家震惊的眨了眨眼,没敢出声。
屋内漆黑,舒颜猛然被放开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推着靠在了墙上,炙热的身体压了上来,将她整个人紧紧裹住。
舒颜惊呼一声,双手死死抵着傅云深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屋内的熟悉无比的陈设映入眼帘,舒颜浑身一僵。
她反应过来,这是傅云深的卧室。
这间屋子还是她当初走时的样子,几乎一点没变,原本以为已经尘封的记忆在看见这无比熟悉的房间时,汹涌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