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中不到十人了,再继续下去恐怕都得死光。
硬闯不敢冒险,怕进去出不来。
这个宝物给心底带来深深的忌惮,不敢轻易试探。
“不可能。”陈不凡再一次拒绝。
他命令不了陈不凡。
陈不凡有自己的判断和决定,不会听任何人的。
“不怕我杀了你?”尹天仇眯着眼睛。
“你本来就是来杀我的不是吗?”
陈不凡晃晃悠悠站起来,脚步虚浮,脸如白纸,“就算我放了他们,收起法宝,我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吗?”
“不能,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尹天仇给予肯定答复。
“那我为什么要放人?”陈不凡反问的巧妙。
“因为轩辕剑主欠我们三宗的,你也一样,阴阳莲子是阴阳宗的至宝,被你拿了去。”
“人都要死了,小爷多拉两个垫背的不过分。”陈不凡的意思很明显,三个字不可能。
“陈不凡,我本来想给你留一具全尸,如此看来,没必要了,大卸八块也不过分。”尹天仇气的牙痒痒,这家伙油盐不进,水火不侵,说什么都不行。
“小爷出来混,岂会害怕?”陈不凡就是硬,就是有脾气。
坚定自己的时候,软硬不吃。
“那我成全你。”尹天仇作势动手。
“爹。”一声呼喊,一道靓丽的身影匆忙忙赶来,挡在陈不凡面前。
“你不能杀他。”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快回去。”尹天仇虎着脸,面色不善。
“爹,我不许你杀陈不凡。”女子不避不躲,脚步没有挪动半分。
“他是我们三宗的死敌,你懂不懂。”尹天仇恨铁不成钢,以前女儿执着可以理解,毕竟情窦初开,谁还没年轻过。
有喜欢的男人正常。
哪怕陈不凡配不上,尹天仇只能搅和,实在不行,也没辙。
现在不成,陈不凡是轩辕剑主,此乃关乎原则和底线。
绝对不能再有半分瓜葛。
不仅如此,还必须干掉他,拿走轩辕剑,以绝后患。
“爹,能让和陈不凡说几句话吗?”尹红衣带着恳求的语气,大大的眼眸瞬间通红。
她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作为父亲的尹天仇也看在眼里,多多少少能体谅到女儿的感受。
尹红衣喜欢陈不凡,不知不觉占据了内心。
起初以为是感激之情,救了自己,保住了清白,当做一个恩人在对待。
随着接触加深,男女之间的感情愈发浓郁,在阴阳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让她魂牵梦绕,心心念念,不存在特殊的感情。
后来,她不想承认喜欢陈不凡,可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
尤其陈不凡离开阴阳宗之后,她变了。
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心事重重,变得心不在焉。
再得知陈不凡是轩辕剑主之后,那一刻她的脑袋一片轰响,好似落下几道震天神雷。
她知道完了。
和陈不凡再也没有可能。
自己相信陈不凡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可是父亲呢?太爷爷呢?门派呢?
他们视轩辕宗主为死敌,绝无化解的可能,更不会改变他们对轩辕剑主的偏见。
那天她哭了。
哭了很久很久。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多天,半步没有出来。
直到门派派出人手准备击杀陈不凡时,她偷偷跑了出来。
她有些事想亲自问问陈不凡,仅此而已。
“女儿,你别意气用事,他是个坏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可能趁机把你掳走祸害了。”尹天仇对陈不凡偏见很大,确切的说是轩辕剑主。
陈不凡只不过无辜受到牵连和影响。
“他不会的,我相信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也是我咎由自取。”尹红衣固执道。
“女儿啊。”
“爹,您就由我任性一次行吗?我求您!”
“唉!”尹天仇叹了一口气,然后虎视眈眈的盯着陈不凡,“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胡来,女儿是我的命根子,动一下不止要你命那么简单。”
陈不凡没有回应。
尹天仇转身去了一旁。
“陈不凡,你你”尹红衣不知从何处说起,一脸纠结。
“大小姐,好久不见。”
最终还是陈不凡开了头。
“好久不见。”
感觉两个人生分了不少,陌生了许多。
“有什么话就说吧。”
“陈不凡,你告诉我,你真的是轩辕剑主吗。”能问出此话,说明尹红衣还抱有一丝希望。
“是!”陈不凡不骗她,也没必要,一口承认。
“你”
“我是轩辕剑主没错,可一直以来本本分分,从未滥杀无辜,更没有胡乱糟蹋过姑娘,拿了阴阳莲子乃是迫不得已,无意得罪。”
“其他的罪孽一股脑的扣在脑袋上,我觉得挺冤。”陈不凡苦涩笑道。
“陈不凡,那日在山下你救我是为了进入阴阳宗安排好的戏码,还是真实所在。”
“真的。”陈不凡一五一十。
“你对我有感情吗?”尹红衣的问题很犀利,每一个都是她想知道的。
“大小姐,这不重要。”陈不凡摇了摇头。
“重要,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尹红衣倔强道。
“没意义,不是吗?我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有,我就想知道你真实的内心。”尹红衣不依不饶。
陈不凡沉默了一会。
“没事,你怎么想的怎么说,怎样我都能接受。”尹红衣反倒安慰起陈不凡来了。
“你不用怕伤害到我,再怎么伤害,也比不上你是剑主身份。”
“大小姐,我拿你当朋友。”陈不凡抬起头正色道。
“朋友?仅仅只是朋友吗?”尹红衣不甘心,步步紧逼,问的非常快,不假思索。
“是!”陈不凡言辞凿凿,“我对你没有过多想法,一直都是如此。”
“我拿你当朋友,在神界为数不多的朋友。”
“也非常感谢你在阴阳宗时时刻刻关照我,给予帮助。”
“只是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以后也不会是。”
尹红衣眼泪唰的下来了,犹如决堤的江河,控制不住,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