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以后我可得赖上你了

他脆弱的样子,令阮惜时不由顿了顿。

她一双明眸落在司徒鹤的脸上。

他的双眼很黑很深,却没有焦距,显然是把她认作了别人。

说完这话,司徒鹤又将眼睛闭上了。

阮惜时又试着扭两下手腕,没想到他昏睡的时候力气也大的惊人,牢牢抓着她丝毫没有放松。

阮惜时只能从包里掏出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手腕上。

司徒鹤手腕蓦的垂落下来。

阮惜时才趁机挣脱。

她盯着司徒鹤昏迷的脸庞。

刚才那一瞬,她仿若看到了和以往那个喜怒不定的司徒帮主完全不同的人。

他就好像一块美丽的琉璃,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阮惜时垂了垂眼,将银针又放回到怀里。

外面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雨,凉风不断地往里吹。

阮惜时缩成一团,一开始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雨停了,她才用符纸折出了一个小纸人出来,放出去报信,而后实在支撑不住了,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阮惜时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气息靠近。

她想睁开眼,可强大的压迫感,好像控制着她的神经,令她明明是清醒的,身体却好似还在沉睡当中。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由心

头骇然。

“崽崽!”

她尝试着喊道。

意念似乎也无法贯通。

阮惜时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她好像被丢入了一个真空的罐子里,没有办法和任何人,任何东西联系。

她试着召唤噬魂珠,损魔鞭和惊夜枪,都无法做到。

这是什么诡异的术法?

阮惜时心脏怦怦直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受着越来越靠近的气息,想要找到破解之法。

她能感觉到这股气息的灼热,就好像一团烈火,烧的阮惜时浑身发烫,感觉连骨头里似乎都燃起了点点星火。

她甚至有种错觉,下一秒她就会被烧化成一团。

不过这种感觉没持续一会,身体里又有一股凉意升上来,像是在和这团热火对抗,阮惜时感觉自己仿佛被两股力量拉扯着,冰与火不断交织。

“女娃娃!”

耳边突然响起崽崽的声音。

还好崽崽在这个时候感应到了不对劲,它一下子钻出来,狠狠一口咬在了对方手上!

一瞬间,那团烈火的力量消退了几分,凉意占据了上风,眨眼便将灼热吞噬。

阮惜时骤然睁开眼。

白光笼罩住她的全身,仿若圣洁的神砥。

崽崽惊叫一声,一下子缩回到了阮惜时

身体里。

阮惜时在一片白光中,看见了一道瞬间消失的黑影。

她身子晃了晃,下一刻倒在了地上。

白光也跟着消失。

洞内一片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一早,她在阳光中惊醒,才发现外面天已经亮了。

“醒了?”司徒鹤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阮惜时转头,才发现司徒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子里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

阮惜时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下意识的朝四面望去,却没看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难不成是个梦吗?

可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阮惜时摸了摸胸口,似乎那股凉意还在翻腾。

她用意念喊道:“崽崽?”

崽崽却没有回应她。

“发什么愣呢?”司徒鹤又道。

看来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事情。

阮惜时敛眸,摇了摇头,才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司徒鹤身上:“烧退了?”

“多亏你,已经退烧了。”司徒鹤手里还拿着那块布条,“如果再不退烧,恐怕我这衣服都要被你撕完了。”

他语气中带着开玩笑的意味。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的确是没事了。”阮惜时撑着洞壁,慢慢站

起身来,“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司徒鹤道。

他也想起来,然而断腿却又是一疼,令他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没起身就又坐回去了。

阮惜时已经出了山洞。

她在山洞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尸体或者受伤的人,甚至血迹都没看见。

可她记得,崽崽是咬伤了那个人的,而后她身体里突然迸发出的力量,应该也伤到了对方。

难不成昨晚那个真是梦?

站了一会,阮惜时又转身回去了。

“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你的手下还没发现你出事了。”阮惜时对司徒鹤道。

“或许已经在找我们了。”司徒鹤指了指自己的腿说,“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

“在这里恐怕要很久了。”阮惜时看了一眼说,“这里没什么可以治疗断腿的好药,也只是暂时帮你固定住了,还是要回去以后再好好治疗。”

“那要是很久都没出去,我不会就这么残了吧?”司徒鹤嘴上这么说,脸上倒是看不出一丝担心来,“那以后我可得赖上你了。”

阮惜时转头看他,有些无语:“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找那个女人,我也不会来这里,我这腿伤

一半的原因,也算跟你有关吧,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司徒鹤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阮惜时:“……又不是我让你陪我来的。”

“真是不留情。”司徒鹤假装叹气,“我们好歹也是共患难过了,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吗?”

他看着阮惜时,唇角噙着分明的笑意,眸中的流光凝聚浮动:“不如你离开傅云霆跟着我好了。”

“你是烧糊涂了吧?”阮惜时没有思考的说。

司徒鹤眉头微挑,那双眸子比往日要深沉些许。

他抬手摸了摸脑袋:“的确是烧的有点糊涂了。”

他说道:“昨晚我似乎还做了个噩梦。”

他一说,倒是让阮惜时想到昨晚了:“你昨天确实说了一些胡话。”

“什么胡话?”司徒鹤好奇。

阮惜时回忆了一下:“我是个累赘,所以你和阿爹一样,又要丢下我了,我绝对不会再去找你了……好像是说了这些。”

她看见司徒鹤眼底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下去。

过了会,他才缓缓开口:“没想到,这么久都没做这个梦了,竟然会在昨晚给你听见。”

阮惜时听到,睫毛动了动:“是什么不能听的话吗,你要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