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回到家,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将看见司徒鹤手下的事告诉了傅云霆。
“所以你怀疑,买走八尺琼玉的人是司徒鹤?”傅云霆筷子一顿,问道。
“我不能确定。”阮惜时说,“但他跟画像上的确有七八分相似。”
“如果真是司徒鹤,那他是打算跟楼兰做生意?”傅云霆思考着,“这的确是一块肥肉,青帮想做生意,洪门也想做。他为了这笔生意,买下八尺琼玉也不足为奇。”
“但因为我们把人藏在了国安饭店,又一直派人盯着,所以他没有机会接近他们。”阮惜时道,“他会就这么放弃吗?”
傅云霆摇头:“以我对司徒鹤的了解,不会。”
阮惜时也是这么想。
她道:“那要让你的手下看紧那两个楼兰人,不要让他们有接触,再想办法接近司徒鹤,看看能不能找到八尺琼玉的下落。”
他们需要一点时间。
之前傅云霆让安插在傅府的人调查傅经略使,可如果东西并不在傅经略使那里,而是在司徒鹤那里,那他们就找错了方向。
他们需要花更多的时候来寻找。
但司徒鹤不是傅经略使,他是一条盘踞的毒蛇,用毒牙牢牢的控制着自己的地盘,想要接近他比傅经
略使更难。
他们要从长计议。
但是他们没想到,变故很快就发生了。
在周年庆过了两天后,傅云霆安插在国安饭店的人带来消息,说那两个楼兰人不见了。
手下来报告的时候,阮惜时和傅云霆正在吃早饭。
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阮惜时却瞬间没了胃口。
“怎么会不见了?”傅云霆脸拉下来。
“他们一早就出门了,我们的人一直跟着,看他们去街上逛了几家店,然后去了一家早餐馆。”手下道,“这家早餐馆不大,已经坐满了人,我们怕进去站着引起怀疑,就在门口等。结果等了好久他们都没出来,我们的人觉得不对劲,进去一看,才发现人不见了。”
手下回答的胆战心惊。
他们怕傅云霆发怒。
傅云霆的怒火,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傅云霆脸色果然愈发难看:“在早餐馆里不见了?你们不是守在门口吗,难不成还有另一个门?”
“我们检查过,这餐馆只有一个大门,就是平日里倒泔水,也是从大门进出的。”手下低头道。
“既然只有一个门,你们又一直守着,难不成他们是插着翅膀飞了?”傅云霆眼底阴沉。
气压瞬间降低。
手下半个字都不敢多言。
他也是茫然不知所以。
明明就一个门,他们看守的这么牢,人怎么就莫名不见了?
“那饭店呢,他们的东西还在吗?”阮惜时出声,缓解了凝重的氛围。
“我们去查过了,还在。”手下道,“服务生每日都会以打扫卫生的名义去他们的房间,所以今天早上见他们行李还在,就没有想到他们会逃走。”
“行李都还在,人却跑了?”阮惜时抿了抿唇。
虽然事发突然,但阮惜时还是保持着冷静:“这不合常理。他们还没有拿到八尺琼玉,跟青帮的合作也只是口头协议,文件刚送到楼兰去,还没有传回来。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办成,他们怎么会就这么离开?”
傅云霆也是这样想的。
他思忖了几秒,然后眉眼深邃起来:“除非他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八尺琼玉!”
阮惜时眉头也蹙了起来:“他们拿到了八尺琼玉?”
只有这一个可能。
他们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八尺琼玉这个国宝,没有拿到国宝前,他们决计不会走的!
“但就算拿到了八尺琼玉,也不用躲着我们跑吧。”阮惜时道,“我们又不是豺狼虎豹,要将他们怎么样,让他们连行李都不带就这样跑
了。”
这实在太诡异了。
“会不会是被人给拐走了?”阮惜时揣测,对傅云霆道,“不然我们去看看吧。”
傅云霆点头,站起身。
阮惜时紧跟在他身边。
两人坐车去了国安饭店。
国安饭店很恢弘,作为平日里接待要员和贵宾的饭店,里面的一应设施都是最好的。
这两个楼兰人绝对不会是不满意国安饭店才离开的。
两人径直上了楼,到了楼兰人之前住的房间。
行李果然还在墙角放着。
傅云霆走过去,将行李包打开,看见里面是一堆旧衣服,钱袋却不见了。
“果然是跑路了。”
傅云霆冷嗤一声,起身冷眼看向自己的手下:“留这些破衣服有什么用,钱袋不见了都没发现!”
手下低头不敢言语。
阮惜时的视线从行李上移开,环视着房间。
房间很干净,服务生早上应该来打扫过,有什么线索恐怕也已经扫干净了。
床边上还留着两双换洗用的鞋没有带走,看上去的确像是还会再回来,也难怪手下没有警惕。
目光古怪掠过房间各处。
忽的一道微光从窗台闪过。
再一晃眼,这道光又不见了。
阮惜时眯起眼睛。
窗外阳光正盛,是她看错了吗?
手下很
快将服务生和前台都带进来了。
“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国安饭店?”傅云霆沉声问道。
服务生和前台身体微微发抖。
“没有,我一直在门口,除了几位要员外,我没有见到其他人。”前台小声说。
“我也没有看见。”服务生也道。
“也没有人进出他们房间?”傅云霆又道。
两人齐齐摇头。
傅云霆一时没有再说话。
房间陷入了沉寂。
前台和服务生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双腿都不由发软。
她们都是傅云霆的人,知道傅云霆的雷霆手段,弄丢了大帅重视的人,她们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的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凝滞的空气像是破开了一个缺口,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到阮惜时走到了窗台前,刚打开了窗户。
一股风吹进来。
五月份的风已经带了微微的热,将屋内的寒意驱散了几分。
阮惜时却没有看向窗外,目光莹然落在窗台上。
“楼下也是一直有人把守的。”手下以为阮惜时是怀疑人从窗户跳出去的,立刻道,“他们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阮惜时却没有回应。
因为她看见了灵力波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