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惜时却是头都没回就带着徐蕊离开了。
看着阮惜时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范夫人又生出几分后悔。
她没想到阮惜时竟是如此说一不二的脾气。
难得来了个人说能治好她的儿子,万一真能成呢?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药方,犹豫了一下,喊来了丫鬟:“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立刻煎一服药送到我房里来。”
“是。”丫鬟拿上药方。
范夫人又看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儿子一眼,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再去找几个医生来吧。”
丫鬟匆匆去了。
房间骤然死寂下来。
范夫人满脸疲惫深深的看着儿子,然后转身去屋里打了电话:“帮我查一个叫做阮惜时的女人。”
如果那小姑娘是说谎也就罢了,如果真是神医,那无论如何,她也要把人请回来!
阮惜时拉着徐蕊离开了范家。
徐蕊气鼓鼓的,小嘴噘的都要能挂油瓶了:“阮姐姐,你白给她看病了,她都没给钱,你还给她写方子!”
虽然她还小,看不出范夫人心里的算盘,但阮惜时刚才说的话,她是听懂了的。
这范夫人是还在犹豫,不敢让阮姐姐看病呢!
阮惜时看她气恼的小模样,弯了弯唇伸手揉
了揉她的小脑袋,眼里有狡黠的光流动:“这药方,可不是白送给她的。”
“啊?”徐蕊茫然的眨巴着眼睛没听懂,然而阮惜时也没再解释,转身上车了。
徐蕊只好跟着爬上车,坐在阮惜时身边,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脸,徐蕊的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阮姐姐,害的你白跑一趟。”
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阮姐姐你医术那么厉害,是她没有眼光!”
“没关系。”阮惜时看她提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笑了笑,“而且这次也不是毫无收获。”
“都没拿到钱,哪有什么收获啊……”徐蕊叹气。
阮惜时脸上却是浮出淡淡笑意。
怎么就没收获了,今天,可是有“大收获”呢。
……
第二天下午,阮惜时帮伍爷爷浇了地,又帮他摘了不少菜,正打算回屋休息一会,就听到外头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乒乒乓乓的像是催命似的。
伍爷爷擦了擦手去开门,刚打开门,就见到一个女人满脸焦急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手里全都抱着高高的礼物,见到开门立刻道:“请问大帅夫人在家吗?”
伍爷爷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您是哪位?”
“我姓范,烦请通
报一下大帅夫人,我有急事要见她!”面前的正是昨日阮惜时见到的范夫人,她满眼急切,如果不是良好的教养,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找阮惜时。
“啊,好!”
伍爷爷看她着急的样子,立刻转头就要去找阮惜时,却见阮惜时已经从庭院那边走过来。
范夫人也看见了阮惜时,顿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了,立刻朝着她走过去:“大帅夫人!”
“范夫人。”阮惜时看见她,表情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早已知道范夫人会来找她。
范夫人看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心中无比懊悔。
昨天她喝了阮惜时帮她开的药后,当晚就没有再腹泻了,她便知道这阮惜时果然医术卓绝!
今日一早调查阮惜时的人又告诉她,阮惜时竟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傅大帅的夫人,而且医术卓绝,曾已一己之力救了无数将士,在云城襄城等地都被奉为神医!
难怪昨日阮惜时如此傲然的态度,身为大帅夫人,已是屈尊来给她儿子看病,何况对方又是神医,自然不会愿意被她质疑。
范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即就准备了东西打算去大帅府赔礼道歉,没想
到还没出门,下人就来跟她说大少爷不对劲了,脸色发紫,呼吸不顺,连水都喂不进去了!
她想到了阮惜时昨日说的话,说她儿子已经命不久矣了,再顾不上其他,立刻带上一车的礼物登门。
“大帅夫人,昨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医术高明,对您多有怠慢,我向您道歉,请您再去一趟寒舍为犬子治疗吧!”
她诚恳的道歉,手下已经上前将带来的礼物全都放在了地上,顿时地面堆得老高。
这位范夫人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阮惜时神色淡淡,并不见因为范夫人道歉而高兴,也没有借机发怒生事,而是道:“令公子今日是不是已呼吸微弱,心跳愈慢,连水都喂不进去了?”
“是,正是如此!”范夫人急忙点头。她听到阮惜时说出自己儿子的状况,眼里顿时充满了希望。
“他现在的情况需要立刻驱毒治疗,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不能有他人在场,范夫人您——”
“我保证不让任何人打扰您!”范夫人立刻道。
阮惜时这才额首:“那走吧。”
说着就朝外面走去。
她并未拿乔,也没有借机找麻烦,范夫人原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责骂的准备,却
没想到那么顺利,愣了一下才赶紧跟上前。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范家,范夫人带阮惜时上了楼,到了儿子的房间,看着阮惜时坐在床边小心的问:“大帅夫人,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
阮惜时摇头。
“那我就先出去了。”范夫人说着看了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儿子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门关上了,阮惜时才又转回头看向范少爷。
“女娃娃,他这样子明显就不是中毒啊。”崽崽忽的出声。
“我知道,但一般人不信玄术,更何况范夫人一家是才从西洋回来的,西洋不信奉这些,我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的。”阮惜时说着,伸手握住了范少爷的手腕,果然是感觉到精气在不断流逝。
“他体内的精气流失比之前嫣红她们还要快的多,不像是丁孟真做的。”阮惜时说着闭上眼,掌心中灵气流动,然后化成一缕缕灵力,萦绕在范少爷周身。
“破!”
阮惜时娇呵一声!
范少爷周身的一层屏障好像一下子破开,原本堵塞的灵力骤然畅通,落进范少爷体内。
范少爷脸色肉眼可见的褪去了青紫,只是还有些苍白。
阮惜时收了力,调息了一下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