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睿,这事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我们可是都亲眼看见,桃木剑是你从骆成言手里夺走的!”
有玄术师出声道。
“就是,这钉桃木剑的事也是你亲自动的手!可不是我们做的!”
“你以前那么欺负骆成言,他敢说吗?还不都是你自己想要抢功,才不顾后果抢走了他的桃木剑!”
“是啊,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那死灵也不会继续出来害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指责段睿!
“你,你们!”
段睿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把矛头都对准了他,顿时暴跳如雷:“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他说着竟真的抬手掏出几张符纸,要对自己的同门动手!
“砰!”
一枚子弹穿过了他的手臂。
“啊!”
段睿惨叫一声,手里的符纸掉落,捂住手臂跪倒在地上。
傅经略使脸色冷暗的看着他:“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我傅家撒野!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是!”
立刻有人上前,左右架起了段睿。
“放开我!”
段睿惨叫着:“不是我的错,大人,他们是在骗你!大人——”
没有一个人开口替他求情。
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骆成言的视线扫过那几滴血
,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傅经略使放下枪,视线又扫过他们,最后目光停留在骆成言身上,才冷声开口道:“这件事你也有责任,既是你出的主意,你可有什么法子补救?”
骆成言思虑了一下,微微低头道:“那婴孩原本就怨气极重,如今又被桃木剑损伤四肢,想必怨气更甚,现如今想要将他封印,怕不是我等修为力所能及了。”
“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行吗?”傅经略使眉头紧皱。
骆成言摇摇头:“我等修为尚浅,但我知晓玄师会中,有几位叔伯修为高超,不若我回去一趟,请各位叔伯前来。”
傅经略使眸光幽深看着他,点点头:“那你速去速回。”
他顿了下又道:“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去。”
“多谢大人。”骆成言转身就出去了。
傅经略使又对剩下几个玄术师道:“你们就留在这里,配合管家把屋子还有后院清理干净,驱驱晦气。”
“是。”玄术师们赶紧道。
傅经略使又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眼底翻腾起暗涌,拂袖离去。
骆成言办事很利索,没多久就带人回来了。
“这几位叔伯,便是我们玄师会的天师。”骆成言说道。
能被尊称为天师,说明本事不小。
傅经略使这回没有假
手于人,亲自和他们一起,去了那死婴埋葬之地。
天师再度开棺,见棺内情况,连连摇头。
“错了,错了。”
“此事乃是段睿糊涂所为,各位可有什么法子能解决?”骆成言客气的问道。
“这婴孩魂魄化为死灵,可见其怨气,如今又用了桃木剑伤他,只怕……”那几个天师互看了一眼,摇摇头,“我等且只能一试了。”
他们说着,便摆开阵法,掏出灵器符纸,瞬间黄沙漫天,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傅经略使紧紧盯着棺材。
那死婴的面孔被漫天黄沙掩盖,看不清晰,但傅经略使却感觉到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许久,那漫天黄沙如大雪般纷扬落下,在地面上铺陈了薄薄一层,被风吹散。
那符纸上燃烧的火苗,也骤然熄灭,变成灰尘落在了地上。
棺材里婴孩的面孔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
傅经略使心中一沉。
果不其然,听天师开口道:“此婴孩身上邪气太重,实非我等所能控制,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邪气太重。
这话之前阮惜时也说过。
果然,还是跟章婷自身修炼邪术有关系。
傅经略使心里对章婷的恼怨又多了一层。
要不是她还有用处……
“不知这云城里,可还
有比各位更厉害的天师?”傅经略使问。
几个天师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个道:“云城内人才济济,有能力者不少,不过能以一己之力封印这等邪灵的,我等只听过几个人,只是这些人不是在云游,就是早已不在了。”
骆成言听到这天师的话,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另一个天师打断。
“对了,张天师不是在大人府上吗?”有个天师想起来,说道,“那位张天师修为高超,大人可否让他试过?”
骆成言看了他一眼,眸光流转。
“张天师他……”傅经略使顿了下,“他还在闭关。”
“府上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不如大人先将张天师找回来吧。”那天师道,“闭关修行虽重要,但家宅安宁更重要啊!”
傅经略使听着天师的话,沉沉嗯了一声。
从上一次他跟张天师谈过话之后,张天师便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同他争吵生了气。
傅经略使心中也有不快,所以一直没去找他。
但这天师的话,傅经略使还在放在了心上。
骆成言送这几位天师叔伯回去。
从玄师会离开后,骆成言并没有急着回傅府,而是去了另一处地方。
这里是一个私宅。
不大,但是很偏,
他敲了三声门,然后推开门走
进去。
他走到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面前。
斗篷男明明背对着他,却像是看见了他走过来一样,开口道:“仇报了,感觉如何?”
骆成言抿了抿唇:“很爽。”
他顿了下,又道:“但是还不够。”
除了段睿,还有其他人。
他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
“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会有机会的。”斗篷男淡淡道,“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事情已经顺利进行了,不过……”骆成言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斗篷男转过身,一张脸半明半暗的隐在帽子里,只能隐约看见流畅的下颚线。
“不过有人先我一步,提到了张天师。”骆成言抬头看向斗篷男。
斗篷男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嗓音清冷道:“我并未找其他人。”
骆成言又低下头,却是心头一松:“是。那看来,或许是个巧合。”
斗篷男没有说话。
他似在思考什么,片刻才道:“不论是不是巧合,目的已经达成了。”
“那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骆成言问。
“这件事你不用再插手了。”斗篷男开口,“之后我还另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是。”骆成言应道。
寒风卷起了地上的树叶。
冬日已经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