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天师身为玄术师,却躲在了对立的观音院了,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大胆。
傅云霆没有急着打草惊蛇,而是让周钦先带人扮成普通进贡香火的人,前去观察,另外也让傅一再去调查,看是否还有关于“音院”的其他地方。
傅一这边盯着傅经略使好几天,没见到那几个女人被丢出来,这才去忙傅云霆交代的事情了。
章婷也总算是消停了几日。
这几天她每晚都嚷嚷着肚子疼,想着法子让傅经略使留在她屋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晚上闹腾的太狠了,导致身边的人都跟着精神恍惚,导致秋夕连续几天犯了错,甚至摔坏了老爷珍视的一个花瓶,直接被管家丢了出去。
章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秋夕已经被赶走了。
很快她身边又来了个新的丫鬟,只是这丫鬟为人太老实,除了做章婷吩咐的事情以外,话都憋不出一句来。
章婷失去了一个可以帮她出谋划策的人,更是郁郁寡欢了,连吃饭都不想下楼。
过了两日,她情绪才好了一些,刚下楼转了转,边见管家拿着什么东西,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走。
“你手里拿的什么?”章婷拦住他。
“是老爷的信。”管家急忙道。
信?
这年头都能打电话了,谁还特意写信啊?
莫不是什么小情人给的,怕电话被人听
见?
章婷最近被那几个女人的事,弄得疑神疑鬼的。
她狐疑的看着管家手里的信,一把夺了过来:“我正好要去老爷书房找几本书,这封信我就顺便带上去吧。”
“诶——”
管家话没说完,就见章婷杏眼圆瞪:“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管家也不敢跟章婷顶嘴,怕又令她动了胎气。
章婷这才拿着信,转身就上楼去了。
等到了楼上,她直接拆开了信。
在看见信上的内容时,她瞳孔骤然睁大,眼里旋即流露出兴奋和阴狠的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看见她,将这封信收了起来,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
周末,傅云霆和阮惜时一起前往观音院。
根据周钦和傅一的调查,除了观音院之外,其余地方都已经翻得底朝天了,也没有查到张天师的踪迹。
只有这个观音院,因为地方特殊,他们无法仔细搜查。
所以傅云霆打算亲自去一趟,直接找观音院的住持询问。
这件事关乎玄术,阮惜时自是也跟着他一起去。
两人到了观音院,考虑到人太多,会引起骚动,傅云霆便让周钦在外头等着,只同阮惜时一起进去。
“这里的人还真不少。”
这还是阮惜时第一次来观音院。
观音院里香火
鼎盛,一踏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檀香味。
崽崽跟着阮惜时过来,一闻到这味,就直呼受不了:“早知道你跑来这种地方,本大爷还不如在家里头待着呢!”
“这味道不是挺好闻的嘛。”阮惜时轻笑着说。
“这味道有什么好闻的,简直比那些玄术师身上的味道还要讨厌!”崽崽冷嗤一声道。
阮惜时眨眨眼:“不会你当年不但被道士欺负过,还被僧人欺负过吧?”
“谁被欺负了!”崽崽立刻炸毛。
阮惜时很少看见它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没忍住笑出声。
“你看见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傅云霆瞥了她一眼问。
阮惜时把笑意压回嗓子眼:“没什么,对了,你有看见张天师吗?”
“没有。”傅云霆沉声道,“我们先去后院找住持吧。”
“好。”
阮惜时点点头,正要收回视线,却瞥见不远处有个人的身影,脚步顿了下。
“怎么了?”傅云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一个正在帮忙点烛灯的人。
因为烛灯就是靠着墙壁的,所以这个人几乎隐在了黑暗里,非常不起眼,除了身形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身形和张天师很像。”阮惜时低声说。
傅云霆盯着那个人:“的确有些相似。我们过去看看。”
他说着,就大步朝那人走去
。
四周始终有人来来去去,手里都提着放了香烛和供品的篮子,不断的挡住傅云霆他们的路。
只闪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
阮惜时也跟上傅云霆的脚步:“奇怪,人呢?”
傅云霆环视了一圈,没有再看到那个男人,眸色沉了沉:“走吧。”
阮惜时嗯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眼那放满了烛台的地方,跟着傅云霆去了后院。
从边上掀开幕帘就是后院,住持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阿弥陀佛。”住持微微低头,“您就是傅少帅吗?”
“是。”傅云霆沉声道,“我今天来,是想找一个人。”
他拿出画像:“你见过这个人吗?”
住持仔细端详着画像,然后摇了摇头:“老衲未曾见过。”
“你能确定吗?”傅云霆皱眉。
这里是唯一剩下跟“音院”有关的地方了,如果再没有张天师的消息,那他们的方向,或许就是错误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手里捏着佛珠道,“我们观音院中,的确没有这般长相的人,少帅若是不信,我可以让院中的人都来此,给少帅见一见。”
“那便有劳了。”傅云霆道。
住持点点头,转头跟旁边的一个小和尚说了两句,那小和尚便转身走了。
没一会,便有和尚零零散散的来到后院。
阮惜时目光落在这些和尚身上
。
这些和尚高矮胖瘦都有,观音院香火不错,所以和尚也不少。
但阮惜时从头看到尾,一直到没人来了,也没见到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
“人都到齐了吗?”傅云霆扫了一眼,开口问道。
“都到齐了。”住持道。
傅云霆眉眼沉了沉:“可我之前看见了一个点灯的,为何不在?”
“点灯的?”住持似乎愣了一下,才想到什么,说道,“您是说那位点灯的施主,他并非是我们观音院里的人,只是因为无家可归,所以暂时留在这里。这观音院里不养闲人,所以他平日里就帮着点点灯,算是也为观音大士做点贡献了。”
“那他现在人呢?”傅云霆问。
住持看了一圈,的确是没看见人,便差旁边的小和尚道:“你去茅房找一找,看看他是否茅房了,若是看见了,便叫他过来。”
“是。”那小和尚立刻去了。
阮惜时和傅云霆对望了一眼。
这观音院里的人都在,就那人不在,更显得他可疑了。
莫不是见到他们来了,所以跑了吧?
不过周钦他们都守在外头,这人就算是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两人等了一会,这院子里的和尚们面面相觑,也是大气都不出一声。
不知多久,就在傅云霆已经有些不耐烦之际,就见那小和尚推着之前见到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