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薇被打的口齿流血,眼冒金星。
警察赶紧上前阻拦:“章先生,您冷静一下。”
章镇江气的胸口起伏。
他狠狠一甩袖子,转头对大帅夫人道:“傅夫人,这件事都是章薇的错,所有的赔偿我们章家都愿意承担。”他顿了下,“只是她从小就遗传了她姨娘的疯病,时常会做出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我想她肯定也不是故意害大公子的。还请您看在她精神不好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吧!”
他为章薇求情。
但这并不是因为他还喜欢章薇这个女儿,而是不想让章薇坐牢,影响章家声誉。
“放过她?”大帅夫人冷笑一声,看着章镇江,嗓音冰冷彻骨,“上一次在宴会厅上,她缠着明修,我已经放过她了!可她现在竟然敢给明修下毒,我若是再放过她,下一次她是不是就要直接举刀杀了我儿子!”
章镇江身子重重一颤!
“傅夫人。”阮惜时看够了这场闹剧,她总算站起身,轻声开口,“您消消气。”
阮惜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大帅夫人就更气了。
她本来指望用章薇来挫一挫阮惜时,结果却害了她的儿子!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大帅夫人怒道。
阮惜时似乎被吓到了,身子往章镇江后面缩了一下。
这一下,让章镇江清醒过来了。
他不能再维护章薇了。
如果再维护章薇的话,势必会让大帅夫人更加不高兴,到时候影响到了阮惜时和傅少帅的
婚姻,那可就完了!
相比较能攀上大帅府这门亲事,牺牲一个女儿又算什么!
至于名声,等阮惜时和傅少帅成亲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嚼舌了。
章镇江咬咬牙。
他看了章薇一眼,又开口道:“夫人说的是,她既然伤害了傅大少爷,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一切就听凭夫人和警官决定!”
“阿爹!”
章薇听到了章镇江的话。
她目眦欲裂,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了,含糊的喊道:“阿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要我了吗!”
“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章镇江冷着脸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章薇眼前一黑。
她身子晃了晃,看着父亲,就像是看见了陌生人一样。
这些年来,父亲对她所有的关爱,在这一刻都变得可笑无比。
她早就该知道,在他的眼里,只有权力地位,根本就没有她们母女!
警察上前抓住了章薇的双臂。
“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警察说道,“多谢各位配合调查。”
“什么清楚!我没有害人!这都是假的,阮惜时说的是假的!”
章薇还不死心。
她还死命挣扎着,绝望的盯着阮惜时。
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她是从阮惜时房间里偷出来的药瓶,怎么会跟其他的不一样!
阮惜时的药里,又怎么会有毒!
然而她的挣扎在警察面前毫无作用,她很快就被拖了进去。
下一步等待她的,就是监狱。
大帅夫人和章镇江、阮惜
时一起从警察厅出来。
大帅夫人幽深的目光落在阮惜时脸上。
她脸上一派安静,站在章镇江身后,看起来乖巧温顺。
但是大帅夫人仍旧怀疑她。
只是那个蠢笨的章薇拿出了一个不该拿出的证据,彻底洗清了阮惜时的嫌疑。
现在已经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药到底是阮惜时的,还是章薇的。
大帅夫人冷着脸上了车。
阮惜时看着大帅夫人离开,心情颇为复杂。
这个局的确是她设计的。
只是她没想到,大帅夫人往日那么聪明的人,竟然糊涂到连章薇拿来的药都不检查一下,就给傅明修用了。
明明这药只要给大帅府的大夫闻一下看一眼,就能发现端倪的。
幸好她下的只是中药而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
如果不是章薇自作聪明,用了药浴的法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别看了,上车回家。”章镇江仍旧气呼呼的。
阮惜时收回视线,跟着章镇江上车离开。
一路上,章镇江都黑着脸。
不过他倒是不忘记跟阮惜时说:“等过几日,去大帅府看望一下大公子。”
回到家中,秦姨娘立刻上前问起情况:“大小姐没事吧?”
不提还好,一提章薇,简直就像是一根刺直插在章镇江心上。
章镇江嗓音冰冷:“以后在这个家里,谁都不许再提她!”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老爷~”
秦姨娘轻声喊道,见章镇江头也不回,才又转身看向
阮惜时。
阮惜时神色浅浅。
秦姨娘露出了然的神色。
看来二小姐这只小狐狸又成功了。
果然当初决定跟着阮惜时,是最正确的选择。
……
翌日早上,章镇江仍旧没有下楼吃早饭。
秦姨娘说,昨晚章镇江在她那里休息,气了大半宿,又开始说胸口疼,早上就爬不起来了。
“老爷很担心大小姐的事情会让章家受到牵连。”秦姨娘喝了一口牛奶,嗓音缓缓道,“我便跟老爷提议了,找教会医院给大小姐开一个精神病证明,再送去精神病院好好调养。”
证明了章薇的确是精神病,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发病了才做的,大帅府也没办法跟一个病人计较。
而章镇江为了章家名声,恐怕是永远也不会让章薇离开精神病院了。
一大早,因为这个消息,阮惜时的心情不错。
她刚到班上,想跟宋玉霜分享这个好消息,便见宫欣愉便凑过来。
“今天来的挺早。”宫欣愉没话找话,边说边用右手不断把玩着头发。
阮惜时还没看真切,倒是宋玉霜瞧清楚了:“这不是我和惜时买的手链吗,你怎么也有?”
“怎么只允许你们有,我不能有吗?”宫欣愉摸着手链,翘了翘下巴说。
阮惜时才发现,她手上套着的正是跟她还有宋玉霜一模一样的兔子手链,顿时哑然。
这宫欣愉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打断了宫欣愉的炫耀。
阮惜时
见宫欣愉转过了身去,才悄然问宋玉霜:“你昨日回去后,干爸干妈有骂你么?”
“骂了。”宋玉霜愁眉苦脸,“问我为什么要逃跑,我索性跟他们坦白,说不想再相亲了,结果被我姆妈说了大半宿!”
阮惜时扑哧一笑。
“你还笑!”宋玉霜佯装恼怒,伸手去挠她,“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运气,从小便是定了娃娃亲,有了一桩好婚事,我还要自己找,真是愁煞人了!”
“那倒是。”阮惜时也不客气,“只是像二爷这样好的人,怕是再没第二个了。”
宋玉霜被她酸掉了一口牙。
放学的时候,宋玉霜帮她拖住了宫欣愉,阮惜时便一溜烟小跑出校门,钻进了傅云霆的车里。
“又是宫欣愉缠着你?”傅云霆一把抱住她问。
阮惜时连连点头。
傅云霆伸手帮她擦去头上的汗,说道:“今天一早我听到了傅明修的事情,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阮惜时窝在他怀里,抬起小脑袋,“倒是你大哥,他怎么样了?”
“你这么关心他?”傅云霆佯怒的问。
“他变成这样,也跟我有一定关系。”阮惜时抿了抿唇,小脑袋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搂住他的腰,“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差人去问过了,他好着呢。”傅云霆虽然有点吃味,但还是告诉了她,“已经醒了,也没再吐血了。”
阮惜时这才放下心。
然而晚上的时候,她却又接到大帅府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