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傅一不在车里,气氛又不错。
阮惜时打算把阴血咒如何解除的事情告诉他。
其实刚才,他们差点就要发生了,要不是她太过紧张,或许……
阮惜时脸颊又热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嘴唇微张道:“二爷——”
“轰隆!”
外面突然打起了雷。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来。
阮惜时的话被这巨大的雷声湮没。
傅云霆皱了皱眉,摇下车窗看向外面。
“傅一。”他沉声喊道。
傅一正举着双手遮雨呢,听到傅云霆喊他,赶紧小跑着过来了:“二爷。”
“上车。”傅云霆道。
傅一愣了下,看了眼阮惜时:“诶,好!”
他赶紧麻溜的拉开驾驶座的门上了车,又回头看向傅云霆,心里很是感动。
二爷正跟阮小姐谈情说爱呢,竟然还能想到他,担心他淋雨!
果然他跟着二爷没白跟!
“我记得黎城的镇守使是不是今天过来?”傅云霆却说,“是走水路?”
傅一愣了下,点点头:“是。”
傅云霆目光落向窗外。
雨势似乎越来越大了,一时半刻没有减弱的趋势。
“今天不一定能走的了水路。”他顿了下,“等下回趟军政府,派人去
火车站。”
“好。”傅一又看向阮惜时,“先送阮小姐回去吧?”
“没事,你们要有事,就把我放在前头电车站那里就行了。”阮惜时立刻道。
“时间还早,来得及。”傅云霆道,“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阮惜时才想起来自己正准备跟他说阴血咒的事情。
但现在傅一都在车里了,她也不好再说了。
她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什么。”
傅云霆却是眸光微深。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小脸,神色又沉了几分,拉过她的手:“是不是刚才吓到了。”他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手腕,嗓音低沉,“手还疼吗?”
阮惜时微愣了一下,才低头看向被他抓住的手,看见手腕红了一圈,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应该是之前傅明修中药时抓的。
他以为她还在害怕。
毕竟一个女孩子被下药,差点失身,是该害怕的。
不过他还是不够了解她的本事,她不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去面对危险。
阮惜时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我没事。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所以我不害怕。”
就好像上一世,哪怕她身死,被断开尸骨埋在阴冷
潮湿的地下,他也会将她带出来。
阮惜时轻轻闭上眼。
她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温暖。
曾经的她,因为有他在,连死亡都不觉得那么可怕了,何况现在,她真真切切的抱着他。
她只觉得幸福。
……
阮惜时回到章公馆的,外面还下着大雨。
虽然没有淋到雨,但是从下车到进门,身上还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加上还残留的药物的味道,阮惜时一进门,便去柜子里拿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她刚拉开柜子,手便顿了下。
她看见原本塞在最里头的布包被掏了出来,挂着的衣服也有被翻动的痕迹。
有人来过她的房间,动过她的东西!
她拿出布包。
这布包是她从清水镇带过来的,里面原本有钱,有看病用的银针,二叔给她的一些药,五姑姑给她的芙蓉膏之类的。
不过前段时间,她就全部都拿出来了。
里面只有几个她特意放进去的小瓶子,还有一些从乡下带来的旧衣服。
现在布包里旧衣服还在,但那几个小瓶子不见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对你那些破东西感兴趣啊!”崽崽飘出来,“幸好你提前就把那些东西转移了
。”
“那些可不是破东西。”阮惜时神色认真,“那些都是我的宝贝。”
崽崽唏了一声,显然不理解:“不过既然你都把你这些宝贝给转移了,怎么还在里头留了东西啊?”
阮惜时看了它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狡狯:“那是,为了守株待兔。”
她有一个计划。
她一直在等。
现在这个计划终于开始了。
阮惜时起身将布包放好,又拿出了赵自成给她的小盒子。
她最近一直在忙,还没来得及拆。
这小盒子看上去就是木头做的,朴素无华,阮惜时猜测应该是什么奖赏用的小玩意。
她打开小盒子,却里面竟然是两根小黄鱼!
阮惜时惊讶。
小黄鱼是一两金子,三条小黄鱼就价值一百块大洋,可以在云城买下一个小宅子。
赵自成虽然身为海关总税务司秘书,工资应该不菲,但是一出手就是两根小黄鱼,也很是大方了。
他给其他道士的,肯定不会都是金子,看来赵自成是真的很感激她。
阮惜时将小黄鱼随身放好。
回头有空,她要去把这两根小黄鱼也给存到银行里。
这么一来,她就有八根小黄鱼了,这么多的小黄鱼,可以在云城买下一座
大宅子还有富余。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能积累下这么多钱。
有了钱,做什么都可以自由许多,她还可以寄钱给乡下的二叔他们,也让他们手头宽裕一些,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阮惜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
翌日一早,她就离开了章公馆。
她跟宋玉霜约好的去逛街。
她们约了在常喝的咖啡馆门口见面。
阮惜时先去银行存了小黄鱼,然后到了咖啡馆门口,看见宋玉霜已经到了。
“今天去逛哪里?”阮惜时问。
她话音还没落,却被宋玉霜一把拉进了咖啡馆。
“你想喝咖啡?”阮惜时被拉进来怔了一下,又问。
宋玉霜摇摇头,紧张的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她迅速走到里头,从后门绕了出去。
这家咖啡馆她们很熟,所以知道有后门。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宋玉霜加快脚步,拉着阮惜时快速从后门出去,又经过一条小巷子,到了街上的大路,混入人流中,才总算松了口气。
她走的有点急,一停下来就开始轻喘。
她边喘气边转头看向阮惜时,就看见阮惜时黑白分明的眼眸。
阮惜时开口道:“你在躲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