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笑闹了一会,宋家佣人来请她们过去。
“小姐,夫人请您和阮小姐一起过去。”
“好,我们这就过去。”
宋玉霜拉着阮惜时去了宋夫人的房间,路上两人又合计了一下说辞,确定只字不提阮惜时晕倒的事,以免大人担心。
宋夫人正在吃厨房刚做来的核桃粥,细密的核桃带着微甜的味道,绵一软的化在嘴里。
她少时最爱吃核桃粥,只是之前久病在床,疯疯癫癫的,嘴里也没有味道,现在总算是又能尝到了。
宋夫人正吃着,就见到宋玉霜拉着阮惜时过来,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碗:“厨房做了一些点心送来,我觉得好吃极了,就让人去请你们过来一起吃。”
“谢谢夫人记挂,夫人这两天身体还好吗?”阮惜时跟在宋玉霜身后坐下。
佣人将盛好的核桃粥摆在两人面前。
“有你顾心,自然是好极了。我见你实在是投缘,你没事可多过来陪陪霜儿,也多来看看我。”宋夫人看见她这乖巧的样子很喜欢。她自己本应该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宋玉霜,另一个在三岁多的时候就夭折了,一场疾病夺走了还未长开的小生命,也让
宋夫人受了很大的打击。
她的疯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她是个儿女心很重的人,虽然现在阮惜时治好了她的病,但这个心结还在,想到那个离开的孩子,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她看着阮惜时想,那个孩子就像阮惜时一样,生病的时候也不太哭,若是平安长大了,也该是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
“姆妈。”宋玉霜看见母亲眼圈红了,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轻声喊她。
宋夫人回过神来,冲着阮惜时露出慈祥的笑容:“你跟玉霜是好朋友,而且日后你和云霆成了亲,跟我们也就是亲戚了,你就别夫人夫人的喊我了,还是喊我一声宋姨吧。”
阮惜时这段时间常常来给宋夫人看病,很喜欢宋夫人慈祥的性子,让她想到自己的姆妈。她也不推脱,轻声喊了一句“宋姨”。
宋夫人诶了一声,很是高兴。
“留下来晚上吃个饭再走吧,我差人去章公馆说一声。”宋夫人道,“等吃完了饭,宋姨让司机送你回去。”
她盛情款待,阮惜时也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下来。
吃饭前,阮惜时还给宋夫人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身子,见宋
夫人已经大好了,又将药量减小:“当归,西洋参和枸杞可以减少量继续吃,黄芪虽然补气却容易上火,如今宋姨气血已是大好,便不需要再吃黄芪了。”
她将新开的药方细细说了一遍,宋玉霜在边上用心记下。
晚上宋参谋回来,见到阮惜时在也很高兴,还特意差人去拿了之前从外地带回来的点心盒子要阮惜时带回去。
“这是缅南那边的点心,云城见不着的,你带回去和家里人一同尝尝。”
这盒子包装精致,又沉甸甸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阮惜时推却了。
宋参谋还要坚持,宋玉霜却在旁边道:“我看还是现在就拆分吃了吧,要是给她带回去,怕是她一口吃不着,全落在她那两个姐妹嘴里了!”
宋参谋和宋夫人闻言对望了一眼。
上次生日会的事,宋玉霜都跟他们说了,所以他们对章家现在的情况和阮惜时的处境,也是了解一二。
宋玉霜已经将点心盒子拿过来,挑了几块自己爱吃的给阮惜时。
“谢谢。”阮惜时接过。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看上去端庄贤淑。
宋参谋和宋夫人眼里都是疼惜。
等阮惜时吃完
了饭用完了糕点,宋参谋让自己最得力的司机开车送阮惜时回去。
见阮惜时走了,宋参谋才对宋夫人道:“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是啊,这后妈当家,日子的确是不好过。”宋夫人是女人,同理心更强一些,“可怜这孩子,漂亮又聪明,就是没摊上一个好家。”
宋玉霜眸中浮过一抹微光,忽道:“既然阿爹姆妈和我都喜欢惜时,不如你们将她收做干女儿好了!这样日后,她若是在章家受了委屈,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我们家里住!”
“这倒是可行!”宋夫人立刻道。
她实在很喜欢阮惜时这孩子。
若是收了阮惜时当干女儿,她便又是有两个女儿了,也能弥补她心里的遗憾。
她转头询问丈夫意见:“你觉得如何?”
“我没意见。”宋参谋说,“那孩子的确讨喜。”
“既然如此,正好周末宴会,不如将章家人都请来,把这事跟他们说一下。”宋夫人温柔道,“毕竟这种事,还是要经过对方父母同意的。”
“夫人考虑周全。”宋参谋额首,“我会让人将请帖送过去。”
“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只怕是听到这个消息
,他们高兴来不及呢!”宋玉霜嗤了一声道。
她对章家人没有任何好感,如果不是因为阮惜时,她甚至不屑提起章家。
等阮惜时认了她爹娘做干爹干妈,就能不用再受章家人欺负了!
而且她还可以常常邀请惜时来家里住,到时候她也能常常跟着惜时一起去捉鬼了!
阮惜时还不知道宋家人商量的这件事。
她坐着宋家的车回到了章公馆。
到了家,章家人都已经各自在房间了。
阮惜时去洗了澡,回到屋里,正准备休息,却听到窗户外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户上。
她疑惑的看过去。
“啪。”
又是一声。
阮惜时站起身来,打开窗户,就见到窗台上有两颗小石子。
她顺着扔石头的位置看去。
窗外的路灯下,一个高大的人影被拉的欣长,手里还捏着一颗小石子,作势要再扔过来。
她的心骤然狂跳起来。
傅云霆!
他身上还穿着军装,在黑夜的灯光下折射冷意,见到阮惜时开窗,他指了指窗户,示意要上来。
阮惜时摇摇头。
她低头掂量了一下距离,手撑着窗户,就从三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