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本来大好的形势被炽方军这一支万人骑兵给搞得鸡飞狗跳。
寇占勇迟迟不敢与闻玉楼决战,最少每天一次传讯朝廷,询问出击炽方军的进展,不拿下这支炽方军,他这边军心不稳,实在是不敢出战。
白止戈也是每天都要把段真召去问话,询问追击炽方军何时能有结果,不断地给段真施加压力,若是再不拿下炽方军,他这都城统帅也不要当了。
段真每天传讯田方岳,询问他的军队在哪里,怎么还未拿下小小的炽方军。
田方岳有苦难言,难道回复说炽方军滑不留手,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出此守株待兔的下策?
他一天比一天难熬,最终决定由他与谢逢阳带着一万五千骑兵追击炽方军,骆兰雪继续守株待兔。
可忽然之间,炽方军再次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刚刚动身的田方岳又赶回了洋湖城,决定继续执行守株待兔的方针。
田方岳喃喃自语道:“炽方军消失了好啊,消失了说明他们就会继续执行攻占府城的计划,我们守株待兔的计划就有可能实现!”
谢逢阳白了他一眼道:“你说,炽方军会不会离开我们西南六州,跑去别处呢?”
田方岳瞬间冷汗直冒,颤声道:“不会吧?西南六州必定与武国离得较近,若是去到其他方向,不是离武国越来越远了吗?”
谢逢阳叹道:“我虽然不通军务,但也听到过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观炽方军一向的行动,真是深刻得诠释了这一句话的意思。按照我的推断,他们这次很可能已经离开了西南六州。”
田方岳道:“如果他们果真离开西南六州的话,会去向哪里呢?”
谢逢阳道:“这我哪里知道?你才是将军啊!”
田方岳苦笑道:“白国这么大,大军都被调离开,哪里都不设防,他们哪里都能去,这叫我怎么猜呢?”
谢逢阳自然也猜不到,只得叹道:“但愿我猜错了,他们会恋栈不去,不会离开这西南六州!”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再未得到炽方军的任何线索,这一支骑兵队伍竟然就像消失在了这个区域一般。
时间每过去一天,田方岳等人就越是焦虑,他们隐隐觉得,炽方军或许真不在这西南六州了。
他们现在即渴望得到炽方军的消息,但同时又怕得到炽方军的消息,生怕再次得到的又会是一个晴天霹雳。
实际上这半个多月以来,炽方军一直都是在行军。
徐倩追问楚跃飞下一步是要去哪里,但他就是不肯说,让徐倩自己琢磨。
徐倩在军中呆了这么久,也是有着好胜心的,便想从一些蛛丝马迹看出来楚跃飞的意图,但这么久过去,一直都是毫无头绪。
楚跃飞现在在这一支炽方军当中已经有着足够的威望,他若不说出心中的想法却让炽方军按照他的指示行动的话,刘大巴子等人都不会反对。
不过楚跃飞当然不会这么做,在做出决定之前,楚跃飞还是与刘大巴子、赵德麟、左丘觉民以及段干宝等人做了深入的沟通,只是撇开了徐倩与郎正凤,让他们自己分析,时间则是他这次行动的目标真正暴露出来之前。
半个月过去,徐倩与郎正凤两人却都没能看出来楚跃飞的意图。
徐倩现在已经放弃了,郎正凤则还未表态,或许让他表态看不出楚跃飞的意图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吧。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三人的关系已经算是比较融洽,徐倩虽然偶尔还是会怼郎正凤,但郎正凤也能看出来,徐倩心中还是很尊重他这老家伙的了。
这天白天,他们再次藏军在一个山坳当中,郎正凤忽然道:“我终于知道你的意图了!”
徐倩道:“啊,老头,你竟然这么久还未放弃啊?”
郎正凤笑道:“老夫毕竟也是军人出身,若是连小家伙的意图都猜不到而放弃,以后就真没有脸面呆在军中了。”
楚跃飞笑道:“那郎帅说说看,我这次到底意欲何为?”
郎正凤道:“首先可以肯定,你这次的目的绝对不会是打家劫舍,对不对?”
楚跃飞点头,徐倩道:“啊,这打劫得好好的,怎么就不打劫了啊?哪怕搞点蚊子肉也好啊!”
郎正凤道:“丫头,如果我告诉你,哪怕我们打劫了这么多次,但这小子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打劫,你信不信?”
徐倩道:“打劫不是他的目的?”
郎正凤道:“丫头,这小子的心机深着呢,你这傻丫头跟着他,什么时候被他卖了还会帮他数钱。”
徐倩道:“楚跃飞,你会卖了我吗?”
楚跃飞尴尬不已,郎正凤却是看了直摇头,说道:“算老头子我多嘴,希望你这傻丫头是傻人有傻福吧!
我告诉你,这小子之所以每次都是挑着州牧府杀人打劫,这是一种攻心之计,我们不但挣得盆满钵满,更是在打击白国军队的士气,我想现在西南六州的州牧一定度日如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以他们的这种状态,再加上被他弄得损兵折将灰头土脸的寇占勇,这样的军队能胜得了闻帅?若闻玉楼还不能抓住机会赢下这一场决战,就真辜负了这小子送给他的大礼了。”
听了郎正凤的一大段分析,楚跃飞只是笑笑,徐倩却是惊道:“我们打家劫舍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深意?”
郎正凤道:“你以为呢!我早就说了,这小子的心机深不可测!我还是根据他跟我说过的那一句话才琢磨出来的。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我一边关注整个战场,一边琢磨他这句话,这才想出来他所有的用心。”
徐倩道:“老头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我们现在是要干嘛?”
郎正凤盯着楚跃飞一字一顿道:“我们这是要赶去汗国与白国大军交战的战场!”
徐倩叫道:“啊,我们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