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蕾从小就十分爱护田盼这个妹妹。
如今知道田盼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甩自己耳光。
严聿明将自己面前的抽纸递到田盼面前,又沉沉开口:“你疼爱盼盼,我也一样。为了她,请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田蕾拿了抽纸擦掉自己的眼泪,点头:“你说。”
“盼盼来公司面试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那时候我就坐在那间会议室里面茶室,她介绍自己在学校的经历侃侃而谈,一双眼睛自信满满。所以我将她调到了我的秘书处,是看重她的能力,其实也有私心。”
“后来无意间撞见她给人打电话借钱碰壁,一个人坐在楼道里哭,我很心疼,所以我提出来帮她,可能是我当时的话没有表述清楚,让她误会了,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却也是我的愿望,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她签订协议的提议,但那协议里写了什么,说实话我都不清楚。”
“从始至终我只有盼盼一个女人,将来的妻子也会是她。”
这番话,不仅田蕾惊讶,田盼也一样。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严聿明:“你没看这份协议的内容
?”
严聿明点头:“没看!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一张没有法律效力废纸又如何能约束的住我。”
田盼哭笑不得。
所以“情人”这两个词压根就是她自己想出来写上去,然后自己给自己戴的枷锁。
那几年她提出来保持地下恋情不公开,以为是为了成全他,保全自己的自尊,其实根本既是自己作践自己。
协议是她写的,地下恋情是她提的,她说什么他都无条件配合,她以为他是遵守两人共同签署的协议,其实他却是为了顺她的意。
田盼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又给田蕾解释了一遍。
然后在田蕾半信半疑的注视下离开。
田盼很固执,倒也通情达理,等她把今天他们对她说的那些话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
她并不是担心严聿明不喜欢她,而是担心他不给她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田盼从田蕾那儿吃完饭出来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严聿明说的那些话,走过就有些心不在焉,差点被一个坏了的羽毛球拍绊倒,严聿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
“还在想刚才的事儿呢?”
田盼没说话,严聿明以为她还在为田蕾发对他们的事儿发愁
,又说:“我既然决定娶你,就会想办法取得你姐姐的同意和信任。这事儿也怪我,当初就不该由着你。”
田盼转头看他,一双黑溜溜的眸子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你藏得够深的啊,我还以为当初是我将你拉下了神坛,没想到是你一早就盯上了我,还把我放在你身边,你怎么那么能呢。”
严聿明揽着她的那双手还放在她的腰上,没拿开。
“结果都一样。”
田盼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胸膛,佯装生气:“奸商!”
“谋杀亲夫!”
“你现在才是友,离夫还远着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两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还未走进,田盼脸色就变了。
严聿明那辆黑色的宾利车身上被用利器来回划了很多道,惨不忍睹。
田盼现在就想爆粗口骂人。
事实上,她没爆粗口,但骂人了:“谁这么缺德,大白天的做这种损不利己的事儿!”
他一边说一边我那个四处看,想找找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严聿明很镇定,还安慰田盼:“别生气了,就是几道划痕,回去送到4S点处理一下就行。”
那是几道划痕的事儿么
,那是什么车的事儿。
就他这车,处理这几道划痕,保守估计都得按以万为单位计算。
田盼火气还是很大,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严聿明带着宠溺笑望着她:“盼儿,你让我想到一个故事。”
田盼现在气的火冒三丈,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故事。
“故事待会儿在车上再讲,我先打电话报警。”
严聿明见她来真的,走过来拿走她的手机,说:“这附近没有监控,你就算报了警,警察来也是白跑一趟,待会儿我给左朗打个电话,让他来处理。”
她被气疯了,这会儿严聿明一说,她才打量了一遍这四处的环境,确实是连个监控都没。
这也让她对田蕾更多了几分担心。
严聿明猜到了她的心思,一便帮她打开副驾驶门,一边说:“等你姐气消了,我们再想办法说服她换住的地方。”
田盼点了点头,弯腰坐了进去,严聿明把车门关上,才绕到驾驶位坐进去。
黑色的宾利很快消失在拐角处,旁边一个巷子里出来一个骑着小电车,烫了一头羊毛卷的中年妇女,对着田盼他们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哼着小曲
儿离开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田盼想严聿明说的那个故事。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故事来着?”
严聿明眉眼带笑,望她一眼:“气儿消了?”
“没完全消,先说你的故事吧。”
严聿明没再卖关子,缓缓开口:“有个女人在结婚当晚看见一只老鼠在偷粮食吃,她笑着对新郎说‘看,老鼠在吃你家粮食呢’,第二天早上,这个女人又看见那只老鼠在偷粮吃,顺手就丢过去一只鞋,说‘该死的老鼠,竟然偷吃我家粮食’。”
田盼看着严聿明,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我是替你心疼车,不都说男人爱车就跟爱老婆一样么。”
她说的义正言辞,可忽然拔高的语调中却有那么点儿心虚。
“你说的是别人,我还是爱老婆。你要是丢一只鞋替我打我家老鼠,我会心疼你光着一只脚站地上受凉,所以嘛,老鼠交给我来收拾就好了。”
他这一语双关的说着情话,让田盼又是喜悦又是害羞。
“我又不是闲的,去帮你打你家的老鼠,我家的还打不完呢。”
恰好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严聿明扫了一眼,勾了勾唇说:“说老鼠老鼠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