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也只是工具人

田盼以为严聿明晚上回自己的别墅了,所以回家看了会儿书就洗澡上床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中感到身边的床塌下去一块儿,她脊背瞬间紧绷,下意识地就要坐起来。

忽然后背贴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是我,睡吧。”

田盼瞬间警醒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以前他们都是各自盖自己的被子睡觉,大半夜突然被人钻被窝,真能把她吓个半死。

最近他在她这儿留宿的次数有点频繁啊。

“来之前都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回自己家还得报备吗?还是说除了我们俩有第三个人知道门锁密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严聿明说后半句的话时候跟前面语调不太一样。

“我要是没记错,这应该是我的员工宿舍吧,严总。”

没错,当初是他让韩萧这么跟她说的,说是给她这个秘书长的福利。

其他人可没这么好的‘福利’,当时那个说辞只为了让她住的心安理得一点。

现在倒成了她嫌弃他的理由了。

“你刚刚喊我什么?”

严聿明忽然翻身,双手撑在田盼枕头两边,手指似有若无地在她耳朵和

脸颊轻轻磨蹭。

“员工宿舍,嗯,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人把其中的一间改成宿舍的样子。”

田盼觉得他呼出来的气像酒精被点燃了,直扑她的面门,都快把她点着了。

幸亏现在没开灯,黑暗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田盼急促地呼吸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常。

“你这是什么恶趣味,我在跟你好好说话呢。”

严聿明低笑一声,修长的手从她的脸颊缓缓移到下颌,拇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嘴唇。

“果真是心有灵犀,我说的话秒懂,明天我就让人动手。”

田盼被他撩拨的浑身发痒,抬手推他。

“明天还有正事,赶紧睡觉。”

严聿明俯身撑在她的身侧,身上穿着的睡衣松松地垂下来,田盼看不清,随便一伸手,手就从他的领口伸了进去。

掌心传来结实滚烫的触感,她头皮一麻,赶集收手,却越着急越慌乱,直接把他睡衣扣子扯开了。

“先把眼前的事儿办了再睡。”

田盼准备了一肚子说服他赶快睡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盼儿,你刚才喊我什么?”

“严,严总啊。”

话一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他

好像说过让她私下里喊他名字的。

嘴巴一阵刺痛,严聿明咬了她一口,哑着嗓子又问:“再说一次,你喊我什么?”

“严聿明,你属狗的吗!”

田盼带着恼意抗议。

明天还要去见凯德集团的人,破了相怎么办。

“是啊,我是属狗的,你不是深有体会吗,嗯?”说着,他将田盼像翻烙饼一样翻了过去。

“严聿明,你干嘛。”田盼低喊一声。

“你猜。”

月上柳梢头,皎洁的月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照亮了床上引颈交缠的人影,伴随着低低的吟和声,好一场光影与声乐的盛宴。

田盼定了六点的闹铃。

本来打算早睡早起,今天以精神饱满的姿态去迎接凯德集团的人,结果酣战到后半夜,一下睡过了头,闹铃响没听见,一看时间已经七点。

田盼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朝着卫生间跑去。

凯德集团的人八点半到。

她最多还有半个小时收拾。

等她洗漱收拾完出来,严聿明拎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空气中飘散着油条和豆腐脑的香味儿。

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天生就有差距,她累的早上全靠意志力撑着才起床,他已

经出去跑了两圈,还买了早餐。

当初田盼对这个小区特别满意的一点就是有一个专门塑胶跑道。

只可惜,她从住进来去跑步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没走?”

她起来没看见他,以为他先走了。

“嗯,等你起来一起走。”严聿明去厨房拿了盘子出来,又把买回来的早餐一一装盘,“我们不用去机场接人,等中午直接去约好的饭店就可以。”

“为什么?”

“他们昨天半夜就来了,说是上午要倒时差。”

田盼愣了两秒,“凯德集团派了个女人来的么,这么娇气。”

“不知道。”

田盼打量了严聿明两眼,觉得他好像对这次跟凯德集团的洽谈一点都在乎。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严聿明把一碗放好勺子的豆腐脑放在她面前,然后才开口:“他们在搞内斗。”

“之前怎么没听说,那跟我们的合作还有希望吗?”

严聿明漫不经心笑了一下:“声东击西听过吗?”

田盼盯着严聿明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一早就放出风声说要跟凯德集团合作,只是个幌子?”

严聿明笑着看她一眼:“聪明。”

她还聪明?

她要是

聪明就不会现在才发现。

“那你那天还让我给我看凯德集团的资料。”

他早就有了计划,却瞒着她,甚至还利用她做戏。

严聿明拿了鸡蛋出来,一点一点地拨着,给她解释:“是做给别人看的。”

别人?

她是秘书长,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秘书办的人,做给谁看?

田盼神色一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不会是黄斌吧?”

严聿明抬眸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他的笑已经给了她答案。

“赶快吃饭,再不吃一会儿就凉了。”

严聿明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她面前的空盘子了,然后拿了湿巾纸擦了擦手指才拿起筷子。

田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商场如战场,拼的是智慧和谋略。

严聿明的确是个厉害的商人,田盼很钦佩他,可是她的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失落。

别人都说黄斌被开除,是为了给她立威,为她出气。

她也以为他突然发那么大的火,直接把人开除,是为了她。

原来他们都想错了,黄斌被开除只是因为他那颗棋子的作用到头了,该清除了。

田盼低着头舀了一勺豆腐脑,很咸,咸的她想飚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