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诊出雍王那方面有问题,以雍王的性子,为保住这个秘密,只怕不会让她活着走出雍王府。
明琬一本正经地胡说,“不过,依民女的经验,殿下体魄强健,王妃亦是易受孕的体质,照理说不该……”
祁琰总算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并非自己的问题,虚心问道:“医仙可有法子让本王的王妃尽早怀上子嗣?”
这辈子你就不用想了。
明琬只是在心里说了一句,面上犹笑道:“我猜殿下定是平日里不注意休息,王妃亦是心思郁结,导致身心紊乱,待民女开一方子,每日为王妃调理,短期怀上子嗣不成问题。”
祁琰面上一喜,忽而眼里划过一抹疑虑,“你确定没有诓本王?”
“民女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
明琬恭谨垂眸,她现在先脱身要紧。她怀疑这事跟祁暄脱不开关系,待她回府一问便知。
祁琰面容稍缓,“这些天你多来王府几躺,若本王的王妃怀上了,本王重重有赏。”
“是。待民女写个助孕药方,雍王妃每日服用一剂,不出半月王妃便可有身孕。只不过……”明琬看了林韵一眼:“是药三分毒,这药恐对王妃的身子有害。”
“无妨,只要能让她给本王生下一个子嗣就好。”
明琬闻言,暗自腹徘,这雍王当真狠心,为达利益竟不顾发妻死活。
不过,这皆与她无关。
“民女再为殿下开个调理身体的药方,殿下日夜操劳,劳心伤神,若不好生休养,恐怕日后要留下病根。”
祁琰一听这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不迭道:“好,你快开药罢。”
写完药方后,明琬嘱咐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三日后民女再来给雍王妃把脉。”
……
“祁暄,你的王妃被调戏了,你说怎么着罢。”
祁暄一听这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好在及时忍住,拉明琬在身旁坐下,笑道:“哪个不长眼的敢调戏本王的王妃,本王让他断子绝孙如何?”
“断子绝孙……”明琬咀嚼看这几个字的意味,微抬了下巴睨他,“雍王体内的绝子药是你下的?”
她虽是诘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玄参站在一旁,默默退下。
门帘落下,明琬敛了神色,冷声问道:“你早就知道雍王身体有疾,今日要请我去给他看病,为何不告诉我?”
今日真的恶心到她了,还影响她待会用膳的心情。
祁暄看着眼前这只炸毛的狐狸,一把搂过来顺毛,“你一连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顺便消消气?”说罢,斟满茶盏递至她唇边。
“别废话。”明琬一手接过茶盏,从他怀中出来,问道:“你何时给他下的药?我今日观他脉象,少说也有几年光景了。”
雍王三年都没能察觉,好生阴损的手段。
“本王哪有这个闲工夫给他下药。”祁暄道:“祁琰早些年玷污过一个姑娘,便不顾那姑娘的意愿,强行将她纳入府中,后来那姑娘险些被逼死,赶出雍王府。是本王救了她。”
“祁琰事事皆要于本王争个高低,见状便以为本王对那姑娘有意,又将那姑娘掳了回去。”
“所以那绝子药是那姑娘下的,与你无关?”明琬算是听明白了,可总觉得这人不会那么好心。
“倒也不是。”祁暄伸手抚过她的发丝,“那绝子药原是祁琰要用在本王身上的,若非本王发现的早……”
祁暄意味深长地看了明琬一眼,看得明琬心里发毛,狠狠地瞪了回去。
不对,她要确认一番,祁暄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止步,不愿与她做那档子事,不怪她多想。
思及此,拉过他的手你细把脉了一番,还好,脉象一切正常。
明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在话本子里看过,若两人情投意合,是极愿意共赴巫山的……祁暄对她的情意不假,为何……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望着他的眼神仿佛充满了委屈,又不好向他开口说这事。
祁暄不知她的心思,只当她是气恼自己,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本王那方面可没问题……”
说到这,他眉眼含笑,语气宠溺:“琬琬喜欢小世子还是小郡主?”
“闭嘴。”明琬欺身捂住他的嘴,无意看到了她的画像挂在了屏风间,轻咳道:“不许挂在这儿。”
她看着好不自在。
她还以为那人是说着玩的,不曾想真将她的画像挂在了书房。
祁暄按着桌沿,似笑非笑,轻戮她的脸,“你这是……害躁了?”
“没有。”明琬沉下脸,趁祁暄不注意,迅速往他脸上吻了一记,眼里还带着挑衅的意味。
“呵。”祁暄低笑,似是看穿了她的把戏,眸色一黯,将她逼至桌案间,攥着她的指尖从自己的嘴唇拂过,暗哑道:“以后记得吻对地方。”
眼瞧着这书房的气息逐渐变的微,妙起来,明琬曲了曲指节,伸回手,淡定道:“休要转移话题,你还未说完。”
瞥见明琬耳根处的一抹红,祁暄心情尤好,深深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本王命人将绝子药交于那姑娘,那姑娘只是顺手还本王一个人情。”
“我安插在祁琰身边的眼线昨日传来信鸽,祁琰妻妾成群却没个子嗣,找遍了民间许多神医也不见效。如今你的济世堂名声大振,我就猜他们不日就要找上你。”
祁暄挑眉道:“你这般聪慧,便是诊出祁琰身子有问题也不会说出来不是?”
明琬一噎,讷讷无言,半晌才说道:“雍王回京定然会找个由头让陛下把他留在京中,若雍王妃这个时候有孕,陛下又有心偏袒,雍王留在京中便不成问题。”
“不错。”祁暄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我听说你离开雍王府后,祁琰可是乐开了花,说说,你唬他什么了?”
他并非不相信明琬的医术,只是当年那包绝子药药性极烈,服下去便是药石无医。
“那要看殿下想不想让雍王留在京中了。”明琬端着茶盏,悠悠地吹着热气,“我还真有法子让雍王妃怀上。”
“琬琬……”他欲言又止,无论何时,他都不愿将明琬扯进皇权争夺这个旋涡。
“怀瑾。”明琬清楚他的顾虑,眸中带着认真的笑,“信我,我可以帮你。”
她才不要做躲在他身后的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