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清平郡主房前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是被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引来的。
平阳侯夫人闻声赶来,只见清宁身旁侍候的婢子哭着跪在她面前,“昨日郡主受了气,将婢子赶了出去,今日早上婢子起来敲门,想着郡主气消了准婢子进房伺候,可是婢子进去就看见,看见........”
她慌张地扫了众人一眼,对上平阳侯夫人警告的眼神,只得低头闭上嘴。
平阳侯夫人只道是自家骄纵的女儿在宴会上没讨着好,心里不痛快砸坏了屋里的贵重物件,正准备上前推开门,这时皇后和长公主也带人赶到了这里。
“大清早的发生了何事,本宫大老远都听到了这处的动静。”
皇后冷厉威严的呵斥,让众多围观之人纷纷噤声。
平阳侯夫人狠狠瞪了地上的婢子一眼,俗话家丑不可外扬,自家女儿又是个不省心的,一下子引来了这么多人看笑话,还因此惊动了皇后和长公主,这下平阳侯府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当着皇后和长公主的面,她也不好沉下脸训斥,只好亲自上前敲门,敲了半天里头也没个动静。
“敲了这么久都没反应,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皇后一听众人的低语,也没了耐心,挥挥手示意身旁的内监上前砸门。
平阳侯夫人见状,心里隐隐不安。
大门被撞开,屋里肮脏不堪的一幕入了所有人的眼。
床榻衣衫凌乱,两具裸体紧紧贴在一起,满地的珠钗佩环,屋里散发着惹人遐想的欢爱味道。
“啊——”
未经人事的闺阁小姐都红着脸背过身。
这时睡在里头的女子忽然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清宁!!”平阳侯夫人手脚冰冷,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掩上了重重幔帐。
她的女儿从小便爱慕宸王,又怎么同旁的男人苛且!
平国公世子揉着胀痛的头起身,看到房中的一幕,下意识用被子往清宁郡主身上一盖,饶是他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忙穿好衣物出去。
不等他跪地赔罪,平阳侯夫人就红着眼上前一顿打骂:“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我的女儿清清白白便这样被你糟蹋了……我的清宁啊……”
众人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赶忙上前去拉。
平阳侯夫人扑在床榻前拭泪,一把抱住双目呆滞的清宁郡主,哭得肝肠寸断。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倒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对这种腌臜事早已见怪不怪,只冷笑了声,“平国公世子,事已至此,本宫也不好插手你们两家的家事,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你怎么也得给清宁郡主一个交待。”
皇后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像进来时的那般惊讶,这一天天的也无聊,众人都起了看戏的心思。
“平国公世子花名在外,我瞧他在百花宴上对清宁郡主便起了心思,没想到这么快就……”
“谁知道啊,青楼舞妓便罢了,毕竟身份低贱,旁人知晓了也不会乱嚼舌根子,这清宁郡主是谁啊,这可是平阳侯府上的掌上明珠。”
“要我说,平国公世子在一众贵族子第里也算俊俏,指不定是请宁郡主看上了人家,自荐枕席……”
听着众人的议论,平阳侯夫人揩了泪,朝着皇后跪下,颤抖道:“我看这畜生在宴会上便对清宁心怀不轨,清宁心思单纯,定是着了这畜生的道……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臣妇求皇后娘娘为我平阳侯府讨回公道。”
清宁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昨日她心中有气喝醉了酒,那人推门面入,温柔地将她抱上床……那人不是宸王殿下么,醒来为何变成了平国公世子?
“夫人……岳母大人息怒。”平国公世子这才找着机会插话,深情地看了床榻上的清宁郡主,“我是真心喜欢清宁的,昨夜的事是我喝醉了酒,一时孟浪做了糊涂事,我回去便请母亲作主下聘,挑个良辰吉日八抬大轿迎娶清宁。”
昨日宴散后,清宁身旁的婢子跑来给他送信,他本就对清宁有意,二话不说就前往赴约。
他依稀记得,昨夜进入房中便见着清宁红着脸扑进他的怀中,他在宴上亦饮了不少酒,面对如此温香软玉,莫说是他,但凡是个男人就受不了。一时情动就乱了方寸……醒来就是如今这副场景。
为了清宁的清誉,唯今之计便是光明正大地将她娶回府中。
“你……”平阳侯夫人气得喘不过气,拿出了在平阳侯府的气势,“我呸,沅城谁不知道你平国公世子什么德性,清宁定是受你逼迫,我的女儿受了这等委屈,你这畜生还想再占便宜!”
她早已替清宁做好了日后的打算,如今被这畜生一搅和,莫要说嫁入宸王府,就是出门露面也少不了遭人诟病。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罢又怒气冲冲地对着清宁郡主就是一巴掌:“逆女,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你让我平阳侯府的脸往哪搁。”
“母亲......”清平郡主被打得瞬间清醒,正要开口解释就被平阳侯夫人打断,“你父亲不日就要回朝,你做出这等事,你让我怎么同你父亲交代啊......”
在场的人都不傻,平阳侯位高权重,平阳侯夫人这是搬出平阳侯来逼平国公府给出一个交代了。
清宁郡主哆哆嗦嗦穿好了衣物,忍着身下疼痛下了床,跪倒在地,泣声道:“母亲,我不要嫁给他!我昨夜回房后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语无伦次地指着在场众人,目光颠狂,“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有人陷害我,母亲,呜呜……”
这边闹的动静太大,明琬无端被人扰了清梦,洗漱梳妆完便赶来这边一探究竟。
一进门便被房里头的狼藉吓了吓,房中的人乌压压站了一片,清宁郡主和平国公世子皆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房中弥漫着一股淫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