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堂内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登门挂号。
叶怀柔是这时段走进来的唯一一个人，因此才进门，就得到了柜台二人的注目。
目光确实算不上友好，甚至有怪罪她的意思。
叶怀柔扫一眼两人桌上，她们正在看剧，声音都丝毫不掩饰。
“要挂号？”
“哪里不舒服是？”
那语气，像是欠着她们八百万，简直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叶怀柔走上前，正打算说，就听对方道：“不管你是哪里难受，我们现在没多少医生坐诊，你就随便挑一个吧。”
“我看看……”
她扫一眼电脑，直接打单子给叶怀柔：“去吧，挂号。”
叶怀柔扫一眼，倒是也不挑。
她问道：“我去哪里找？”
“进去了自己看。”那人不耐烦道，“我们又没有去看过病，哪知道在什么地地方。”
说完，就直接将剧的音量给调高，坐在那里不理不睬。
叶怀柔都有点恼火了。
如果不是为自己的目的，她现在转头就会走了。
捏着纸条，她让自己冷静后，就先去挂好了号。
好在她本来就是看医院来的，因此在医院里到处走来走去的看看，倒是也没什么不耐烦的。
除了大堂装修夸张外，内里倒是保持的干净整洁，很有医院该有的样子。
叶怀柔总体是满意的。
在一圈逛下来后，她也寻到了诊室，敲门走进去。
内里大夫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在听到敲门声后抬头，只看到模糊视线内走进来一个人。
“这就到下班时间了吗？”他迷迷糊糊地问。
“……我是来看病的。”
叶怀柔一阵无奈，走上前来：“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大夫勉强振作起精神，“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这里。”
“让我想想……她们是不是随便挑了一个大夫给你？”他显然很清楚这里的前台是什么样子。
“是。”
叶怀柔点点头：“但既然是中医诊脉，应该都涉及一点吧？”
“是这样，你先坐下来吧。”
大夫打一个哈欠，取过一旁的眼镜给戴上。
等他看清楚坐在眼前的人，却是一愣。
“叶怀柔？”他诧异地扬高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怀柔：“……你认识我？”
“中医这行谁不认识你？”大夫激动道，“我一直都想着以后如果有机会，也见识见识真正天才的，没想到竟然今天就遇上了。”
叶怀柔：“……啊。”
还想要伪装一下的，没想到她这张脸现在竟然成了某种凭证。
大夫继续激动：“能给我签名吗？”
“……好。”
叶怀柔前世倒是也给人写过勉励的签名，但来到这里以后，还是第一次。
在给对方签名后，他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
在仔细珍藏起来后，就不好意思道：“我女儿也准备学中医的，她现在还在上初中，在知晓叶小姐的事情后，就一直将你当成是偶像。今晚我给她带回去签名，她一定很高兴。”
自顾说完后，他又马上收敛住，道：“您看我，我差点忘了，您是来……呃，看病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甚至觉得是自己出现错觉。
叶怀柔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医院看病。
看出他没什么恶意，叶怀柔就老老实实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来这里，是来考察医院的是。有人告诉你，你们的老板准备脱手医院，所以我来看看。”
“您要买？！”
男人异常激动，眼眸都放光。
要不是和这家医院签订了长久的签订了合同，再加上他出去不好再找工作，他早就要从这坑爹医院离开了。
可现在不一样。
如果叶怀柔真的要将这医院买下来，那他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留下来。
“只是来看看。”叶怀柔道，“推荐给我这家医院的人，我并不是很相信，再加上这医院风评不好……这你也是懂的，我如果要入手，可能不好经营，需要考虑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倒也是……”
男人逐渐冷静下来。
他叹口气，道：“叶小姐坦诚相待，我也能瞒着你，这医院现在很糟糕，我们留着的人，要么是医术一般，担心以后生计的，要么就是和前台一样的人，靠巴结领导来抱住自己……总之，这医院现在乌烟瘴气叶小姐如果接手，这还要整顿内里的人，也不好弄。”
“与其如此，以您的财力，不如直接买一个新的楼，自己装修一个医院出来。”
叶怀柔沉默一下，忽然问道：“你知道院长是什么样的人吗？”
“院长……”
男人沉吟一下，道：“我和院长没什么接触的，我只是这里最边缘的坐诊大夫，他们那核心圈子，根本碰不着，平时有什么好事，他们也不会来找我。”
“哦对了。”他道，“那嚣张前台，其中有一个是院长的亲戚，另一个是老板的侄女，两个背景都硬得很，要不然早被开除了。”
医院现在风评这么差，她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听他暗示，这亲戚都这样嚣张了，院长估计也是一样的人。
想到这是李主任介绍的医院，叶怀柔接手的心思就更淡了。
她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也能给你对今天的对话保密，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明白。”男人点点头，“叶小姐放心好了。”
“那我就先走了。”叶怀柔站起身。
“呃，那个……”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住她，“其实这医院里还有古怪规矩，只要是来问诊的病人，必须至少买一味药回去……”
叶怀柔：“……”
“如果不买呢？”
她很好奇，难不成会将人给扣下不成？
“呃，可能会让保安把人给堵着，一直到愿意……”
还真敢这么无赖？
叶怀柔无语住了。
她也不想为难眼前男人，同时也想见识见识网上所评价的药价有多离谱。
所以点点头：“行，你简单开一个方子吧，我去抓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