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宋家陵园。”
宋焕峰随意回复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看到奶奶这样，我有点害怕。”宋挽心勉强笑笑，“爸，你不要和奶奶说这句话，我怕她反而要担心我。”
“我知道。”
宋焕峰无奈，温声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你奶奶这就是小手术，很快能好起来的。”
“……嗯。”
宋挽心点点脑袋，垂着眼眸不说话。
看她心情低落，宋焕峰只当她是因为担心老夫人这样，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关心人的话，但对宋挽心一向很有耐心，还知道哄着她多吃些。
两人陪伴了两个多小时，宋焕峰就有会议先一步离开。
病房内有梅姨照顾，其实宋挽心在不在也一样。
本来宋焕峰也劝她回家，但她固执地留下来。
她想陪着老夫人，也不想老夫人醒来后太失落。
就这样陪着坐了不知多久，老夫人终于恢复清醒。
她看到只有宋挽心陪伴着她，倒是没什么意外，反而笑起来：“至少还有你肯等我醒来。”
“爸爸他们只是忙。”宋挽心解释，“如果不是有会议要开，一定会留下来陪您的。”
老夫人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麻药效果褪去，她现在疼得厉害，也不想费心说话。
躺在床上，她放空着自己，脑海中也渐渐恢复起做手术前的记忆。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她向自己的包包看过去，伸出手道：“我的包……”
梅姨忙帮她拿过来，看她挣扎着要起来，忙劝道：“您小心点，还是躺着吧。”
宋挽心看着她的动作，不禁抿一下唇。
她道：“刚刚我进来时，这包包是倒在地上的，东西都掉出来了，我已经帮您给装好了。”
顿一下，她看到老夫人拿出钱包来，就故意试探道：“对了，刚才这里面飘出一张纸，我帮您重新放回去了。”
老夫人神经一崩，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看了吗？”
“没有呀。”宋挽心保持着她的天真，“奶奶的东西，我怎么会随便翻看呢？”
她似乎是在好奇：“奶奶，那纸是什么呀？很重要吗？”
“也没什么。”老夫人勉强一笑，“是之前的身体检查报告。”
“检查报告？”宋挽心担忧起来，“您是有什么其他地方不舒服吗？可不要瞒着我啊。”
“没有没有。”老夫人忙道，“是和你爷爷吵架那阵子，其实我自己来做过检查，已经准备做手术了。但因为和他吵架，我也不想认输，就一直没说这件事。”
末了，她笑着对宋挽心道：“你可不要和你爷爷说。”
“好。”宋挽心点点头，认真道，“我可以不说，但等您好一些，需要有我陪着再做一次全身检查。”
“行，都听你的。”
老夫人见她是真的不知道，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宋挽心却觉得很难过。
她难过自己要用这种方式去和老夫人说话，也难过老夫人的隐瞒和表现。
这里面明显是有什么秘密的。
她下意识间就想要和叶怀柔去说这件事，想征询她的意见。
但转念一想，这件事和叶怀柔也是息息相关，这样告诉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宋挽心当然是相信叶怀柔的冷静，可她现在还不想将事情闹大，她想找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想到这里，她就又蔫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叶怀柔，干脆先请了几天假，打算自己想想清楚。
叶怀柔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很理解宋挽心现在的心情，大方地给了假期。
餐厅并不需要她去盯着，她只每天听阮姐的报告就是了。
也是因为现在刚开张，她才每天都关注，等后面发展起来，就不需要每天都报告。
现在她坐在诊室内，正在给病人诊脉。
因药膳餐厅的开张，正几天来诊所的客人都多了起来，叶怀柔每天都没有多少空闲时间了。
在送走这一位病人后，叶怀柔看一眼电脑，见后面已经没有人，这才伸着懒腰狠狠放松了一下。
结果放松没几秒，阮经理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老板，您认识一位叫韩菲菲的小姐吗？”
叶怀柔：“……”
她一张脸垮下来，没什么精神道：“这位大小姐去找麻烦了？”
“呃，是的……她挑刺我们的饭菜，说是您的朋友，故意和客人爆料些莫须有的内容，什么食品添加剂、没有用任何中药……诸如此类的。”
“都录音了吗？”
“录了。”
阮经理显然也很有经验：“您要告她吗？”
“告啊，当然告！”
送上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呃，可是她不肯走，因为是消费过的客人，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们也不好直接赶她出门，您看……？”
“她现在还在说吗？”
“在呢。”
叶怀柔摩挲一下下颌，道：“我记得，餐厅里是有广播的吧？”
“对，有音响，也有广播。”
“打开广播，我来和她battle一下。”
看看究竟谁脸皮更厚。
阮经理应一声，在准备就续后，和叶怀柔说了一声。
“您可以开始了。”
“咳咳！”
叶怀柔清清嗓，顿时传遍餐厅，不少人都被吸引过去。
“大家好，我是叶怀柔。”
叶怀柔清脆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我目前在诊所，无法亲自到餐厅，本来是想今天抽出时间去感谢一下大家对餐厅的喜爱的，但我实在分身乏术，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作为答谢，我就用广播的功能，向大家说说八卦故事吧，希望能成为大家的下饭菜。”
人人都爱听八卦，听叶怀柔这样说，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韩菲菲流露出不屑之色，抱着手臂看向那广播，先想着一会儿再给叶怀柔添添乱。
下一瞬，就听广播里徐徐道：
“在我们S市呢，有一位叫韩菲菲的小姐，出身豪门，明明有国外留学的毕业证书，却好似蠢笨得像头猪，一点东西都没有学到，脑袋里是一片空空啊……”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那请听我讲讲这家餐厅的由来。”